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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轩残卷,孤胆送戏魂

星球沉溺于海(快穿文)

北平城的晨光刚刺破沉沉夜色,却驱不散弥漫在玉茗轩上空的死寂。曾经雕梁画栋、笙歌不绝的戏楼,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晨光中静默伫立。焦黑的梁柱歪斜地支撑着灰蒙蒙的天空,像是垂暮老者嶙峋的臂膀,地上的灰烬厚达数寸,被晨风吹起,打着旋儿飘向远方,混着未散尽的烟火气,在空气中凝成浓重的焦糊味,刺得人鼻腔发疼,忍不住频频咳嗽。

黄星站在废墟前,身形清瘦却挺拔,怀里紧紧揣着一个沉甸甸的桐木匣子。这匣子是他父亲留下的旧物,边角早已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此刻里面装着的,是他和学徒们连夜从火海中抢救出来的戏文残卷。他一夜未眠,眼底布满了细密的血丝,眼球上的红丝如同蛛网般蔓延,却依旧强撑着疲惫,将每一卷残卷小心翼翼地用细绸包裹妥当,又在匣子底部和四周铺了厚厚的干燥石灰,反复摇晃、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丝毫受潮或破损的可能,才拿出黄铜钥匙,“咔哒”一声将匣子锁好,钥匙被他贴身藏在衣襟里,指尖能感受到冰冷的金属触感,心中才稍稍安定。

“老板,您真要把这些戏文送出去?”大徒弟阿武站在一旁,看着师父凝重得近乎肃穆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手臂上还留着昨夜抢救戏文时被烧伤的水泡,此刻正隐隐作痛,可比起身上的伤,他更心疼师父用命换来的这些残卷——那是师父大半辈子的心血,如今要拱手让人,他实在有些不舍。

黄星缓缓点头,目光越过废墟,望向远方被日军岗哨占据的城楼,眼神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这些不是我个人的私藏,是国家的文脉,是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宝贝。我一个戏子,如今居无定所,玉茗轩没了,我们就成了无根的浮萍,随时可能遭遇不测。把它们留在身边,迟早会被小鬼子搜去,或是在战乱中彻底损毁,那样才是真的万劫不复。”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有力,“邱鼎杰将军他们是保家卫国的人,是真心为了华夏百姓的,把戏文交给他们,交给国家保管,才能真正保住这些根脉,让它们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他想起几日前收到的那张纸条,“西南捷报,鼎杰安”,这六个字早已被他摩挲得边角发白,此刻如同定心丸一般,让他坚信,邱鼎杰将军领导的队伍,是值得他托付一切的。可转念一想,他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自己是北平城里有名的戏子,身份特殊,平日里登台唱戏,台下不乏日军军官和汉奸的眼线,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监视。如今玉茗轩被烧,他宁死不向日军唱戏的事早已传开,佐藤一郎定然对他恨之入骨,盯得更紧了。想要亲自带着戏文出城,无异于自投罗网,不仅戏文保不住,恐怕还会连累身边的学徒。

“可您怎么送出去啊?”唱花旦的小师妹素云也犯了愁,她抱着胳膊,眉头拧成了疙瘩,满脸焦急,“小鬼子把城门看得严严实实,进出都要仔细盘查,您这身份,一出门就会被盯上,根本走不出北平城。”

黄星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桐木匣子,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突然,他眼神一亮,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桩往事——那时邱鼎杰将军还未奔赴西南战场,曾乔装打扮来看过他的戏,后台闲聊时,对方曾提过一句,为了传递情报、救助爱国人士,他们在北平城里安插了不少地下联络的战士,城南的福顺茶馆,有个姓赵的伙计,就是他的人,还留了一句接头的暗语。

“有办法了。”黄星看向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我记得邱将军说过,城南的福顺茶馆,有个姓赵的伙计,是他的人。我们可以联系他,请他帮忙把戏文送出去,他们有专门的联络渠道,比我们自己闯靠谱得多。”

事不宜迟,黄星不敢耽搁。他换上一身最不起眼的粗布短褂,袖口和裤脚都打了补丁,又用一块灰扑扑的头巾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阿文则找来一个装药材的旧木箱,在里面铺了一层干草,小心翼翼地将桐木匣子放进去,外面再堆满晒干的草药,伪装成一箱待售的药材,看不出丝毫破绽。趁着天色未亮,街上行人稀少,黄星告别了学徒们,独自一人悄悄朝着城南走去。

一路上,日军的岗哨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士兵端着枪,眼神凶狠地扫视着过往行人,稍有可疑便厉声呵斥,甚至抬手就打。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窗,偶尔有几个行人,也都是低着头匆匆赶路,大气不敢喘一口,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黄星压低身子,尽量贴着墙根走,避开日军的视线,遇到岗哨就绕路而行,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好不容易摸到福顺茶馆门口。

此时天刚蒙蒙亮,茶馆还没正式营业,只有后厨隐隐透出一点灯光。黄星轻轻敲了敲西侧的侧门,节奏是邱将军当年说过的暗号——三轻两重。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裂开一条缝,一个穿着蓝色伙计服、眼神警惕的年轻人探出头来,压低声音问道:“谁啊?大清早的敲门,茶馆还没营业呢。”

“我找赵伙计,有要事相商,是邱鼎杰将军的故人。”黄星也压低声音,快速说出接头的暗语,“山河破碎,愿以微躯护文脉。”

年轻人眼神一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然穿着粗布短褂,却身姿挺拔,眼神清正,不像是汉奸或日军的探子,才缓缓打开门让他进来,反手又把门牢牢拴上。“我就是赵勇,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黄星摘下头巾,露出真面目,从怀里掏出那张早已磨得边角发白的纸条,递了过去:“我是玉茗轩的黄星,这是邱将军之前让人带给我的消息。如今我有一批珍贵的戏文残卷,是从火海里抢出来的,都是老祖宗的心血,想托付给邱将军,交给国家保管。可我身份特殊,被日军盯得紧,无法亲自送出,只能来求你帮忙。”

赵勇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确认上面的字迹和暗号都没错后,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他早就听过玉老板的名声,知道对方为了护戏文,宁死不向日军唱戏,甚至不惜让玉茗轩被烧,是个有骨气的汉子。“玉老板的名声我早有耳闻,您宁死不屈的气节,我们都佩服得很!”赵勇语气诚恳,“这些戏文既然是国宝,关乎华夏文脉,我们必然会全力相助。只是眼下情况特殊,日军盘查得紧,出城的路几乎都被封死了,想要把这匣子安全送出去,得好好谋划一番,不能贸然行动。”

黄星连忙把伪装成药材箱的桐木匣子递过去,语气恳切得近乎哀求:“赵兄弟,我知道此事凶险,可这些戏文绝不能落入倭寇手中。无论有多难,都拜托你了!只要能保住它们,我黄星此生感激不尽,日后必有厚报!”

赵勇接过匣子,入手沉甸甸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书卷的质感,也明白这份托付的分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玉老板放心,我赵勇以性命担保,定会把戏文安全送到邱将军手中,绝不让老祖宗的心血毁在我们手里。您先回,等我安排好路线和人手,会让人悄悄通知您进展。”

黄星深深作了一揖,弯腰的幅度极大,带着满满的敬意:“多谢赵兄弟!这份恩情,我黄星记在心里。若他日戏文能重见天日,山河太平,我定要在最大的戏楼里,为你唱一出最精彩的《定军山》,以谢今日相助之恩!”

离开茶馆后,黄星依旧小心翼翼地沿着原路返回。一路上,他不敢有丝毫停留,避开日军的巡逻队,绕开熟悉的街道,心中既有忐忑不安,又有满心期盼——忐忑的是怕戏文在运送途中出意外,一旦被日军发现,不仅戏文不保,赵勇他们也会陷入险境;期盼的是这些珍贵的残卷能早日脱离险境,被妥善保管,不辜负他和学徒们冒死抢救的心血。他知道,这只是保护戏文的第一步,前路依旧充满艰险,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

回到玉茗轩废墟旁时,天已经亮了,学徒们早已在原地焦急等待,见他平安回来,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黄星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又摸了摸怀里空空如也的衣襟——桐木匣子虽然不在了,但那份沉甸甸的牵挂却依旧在心头。他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对着学徒们沉声道:“戏楼没了可以再建,戏文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只要这些残卷能安全送到邱将军手中,我们就算守住了戏曲的根,守住了华夏的文脉,今日的牺牲就都值得了。”

与此同时,福顺茶馆的后院早已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赵勇将伪装成药材箱的桐木匣子小心翼翼地藏在堆放的干柴堆里,用几根粗壮的柴火挡好,指尖划过冰冷的箱锁,心中清楚,这不仅是一箱戏文,更是华夏文脉的火种,是无数先辈的心血,容不得半点闪失。

他立刻召来两名心腹弟兄——王二和李三,三人围在桌前,铺开一张用炭笔绘制的简易北平城防图。图上用红点标注着日军的岗哨和巡逻路线,用蓝线画着几条可能的出城通道。赵勇用炭笔在图上圈出几个红点,语气凝重地说:“日军在东西南北四门都设了重兵,盘查最严,尤其是西门,佐藤一郎的亲信都守在那儿,专门搜查可疑物资和人员,我们绝不能走正门,那是自投罗网。”

他顿了顿,指尖移动,最终指向城西南角的一处缺口:“这里原本是城墙的排水口,几十年前一场大雨冲塌了一段,后来年久失修,就成了一个废弃的缺口。我们之前悄悄把它拓宽了些,刚好能容一个人通过,外面是一片乱葬岗,杂草丛生,阴气重,日军嫌晦气,巡逻得最少,这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可从茶馆到西南角,要经过三条日军的巡逻线,还有两处临时岗哨,怎么才能平安过去?”个子稍矮的王二皱着眉头问道,语气中带着担忧。他常年在北平城里跑腿传递情报,深知日军盘查的严格,稍有不慎就会暴露。

赵勇早已胸有成竹,从柜子里翻出三套灰色的伪军制服和几张伪造的通行文书,摆放在桌上:“我托城里的联络人弄了这些,都是高仿的,看不出破绽。我们装作伪军押送药材,文书上写着‘送往城外据点,供应伤员’,日军大多只认文书,一般不会细查。”他拿起一套制服递给王二,特意叮嘱道,“但记住,路上尽量少说话,尤其是别跟日军对答,他们的中文比我们还蹩脚,一旦多说多错,露了馅就全完了。”

他将通行文书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上面的印章和字迹都没有问题,才塞进各自的制服口袋里。又把匣子从柴堆里取出,用粗麻绳牢牢捆在王二背上——王二身材健壮,能更好地隐藏匣子的轮廓,外面再套上一件宽大的伪军大衣,将匣子完全遮住,看不出丝毫破绽。“我来带队,装作小队长,你们俩扮成士兵,跟在我身后。路上遇到巡逻队,我来应对,你们别插嘴,只管低着头往前走,尽量别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快速换上伪军制服,对着后院的水缸照了照,确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才趁着街上行人还未增多,悄悄走出茶馆,融入了清晨的人流中。

刚拐过两条街,就遇上一队日军巡逻兵,足足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日军伍长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眼神凶狠地扫视着三人,用蹩脚的中文厉声喝问:“你们……干什么的?去哪里?”

赵勇心中一紧,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但面上却故作镇定,微微弓着身子,摆出一副谄媚的姿态,掏出通行文书递过去,用生硬的日语夹杂着中文回应:“皇军……大大的好!我们……是伪军……送药材……城外据点,伤员……需要,急着……赶路。”他刻意模仿着伪军平日里的猥琐模样,说话时还微微点头哈腰,显得格外恭敬。

日军伍长接过文书,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脸上满是疑惑——他认得几个汉字,却看不太懂文书上的具体内容。他转头用流利的日语跟身边的士兵嘀咕:“这些人的证件……看起来没问题,但我总觉得怪怪的,他们的神态不像平日里那些伪军,要不要仔细查查他们身上?”

“伍长,算了吧。”身边的日军士兵劝道,“据点那边昨天就发了电报,说伤员缺药,催着要供应,要是耽误了,上面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当不起。而且他们看起来就是普通的伪军,穿着制服,带着文书,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还要去下一条街巡逻呢。”

日军伍长犹豫了片刻,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用蹩脚的中文喊道:“开路……快点!耽误……皇军的事,死啦死啦的!”

“是是是……马上走,马上走!”赵勇心中暗松一口气,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朝身后的王二和李三使了个眼色,三人快步穿过巡逻队,不敢有丝毫停留,直到走出很远,听不到日军的脚步声了,才稍稍放慢了速度,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又走过两条街,前方出现了一处临时岗哨,这里是通往西南角缺口的必经之路,岗哨里有四名日军士兵,看得比之前的巡逻队更紧,不仅要查文书,还要开箱检查物资。赵勇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关,一旦开箱,戏文就会暴露,他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带着王二和李三走上前,一边递上通行文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早就准备好的香烟,悄悄塞给岗哨的日军小队长,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太君……辛苦!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您抽烟。这些药材……都是急用的,里面是草药,怕受潮,不好开箱,还请太君通融一下,据点的伤员还等着救命呢。”

日军小队长接过烟,掂量了一下,看到烟盒上的商标,眼睛亮了亮——这是市面上少见的好烟,他立刻露出了贪婪的笑容,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嗯……药材……可以理解。但……规矩……要检查……一点点。”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扯王二背上的大衣,想要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太君!万万不可!”赵勇眼疾手快,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手,故作焦急地说,“太君,这草药娇贵得很,见了风,药效……就没了!据点的伤员……等着救命,要是药效没了,耽误了治疗,皇军……怪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太君……您也麻烦啊!”他故意把“皇军怪罪”几个字说得格外重,眼神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暗示此事牵连甚广,一旦出了问题,谁也脱不了干系。

日军小队长愣了一下,琢磨着赵勇的话,觉得颇有道理。他瞥了一眼王二背上鼓鼓囊囊的大衣,又看了看手里的烟,心中的贪婪最终战胜了疑虑——不就是一箱草药吗,犯不着为了例行检查得罪人,万一真耽误了皇军的事,他确实担不起责任。最终,他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开路!快点走!别……耽误时间!”

“多谢太君!太君英明!”赵勇连忙道谢,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连忙带着王二和李三穿过岗哨,一路疾行,朝着西南角的城墙缺口赶去。接下来的路程倒是顺利,再也没遇到像样的盘查,只偶尔看到零星的日军士兵,也都被他们装作伪军的样子蒙混了过去。

抵达城墙缺口时,天已近中午。缺口处杂草丛生,有半人多高,周围一片荒凉,除了几只乌鸦在枝头聒噪,连个人影都没有,果然没有日军巡逻。赵勇先探头出去,左右观察了一番,确认安全后,才让王二解开背上的匣子。三人小心翼翼地爬过缺口,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枝叶繁茂,正好可以隐蔽身形,远处隐约能看到几间茅草屋,那是游击队的联络点。

“终于出来了!”王二松了口气,卸下背上的匣子,小心翼翼地打开药材箱,取出里面的桐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的戏文残卷完好无损,只是外面的细绸沾了些尘土。

赵勇凑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匣子,确认没有破损,戏文也没有受潮,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玉老板托付的事,我们办成了!”他拍了拍王二的肩膀,“接下来,我们沿着这条小路去联络点,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们,之后会有专门的人把戏文安全送到邱将军手中,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钻进树林,朝着联络点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地照在桐木匣子上,仿佛为这份珍贵的文脉镀上了一层金光。林间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驱散了一路的疲惫与紧张。他们知道,这段路程虽然艰险,但只要戏文能安全抵达,一切都值得——这些残卷承载的,不仅是戏曲的魂,更是华夏儿女不屈的骨气,是乱世中永不熄灭的希望,是黑暗里指引前路的微光。

林间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却吹不散三人眉宇间的疲惫。赵勇走在最前面,腰间的短枪早已上膛,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联络点的茅草屋已近在眼前,袅袅炊烟在树梢间飘荡,眼看就要完成托付,每个人的心头都松了几分。

“快到了,再坚持一下!”赵勇回头对身后的王二和志远说,王二背上的桐木匣子依旧稳稳当当,志远则攥着一把短刀,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连日来的紧张谋划、一路的提心吊胆,早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脚步都有些虚浮。志远年轻,才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却是队里最机灵勇敢的,出发前还笑着说“保证把国宝完完整整送出去”。

可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然从斜后方的密林里传来,伴随着日军特有的呼喝声:“那边……有动静!追!别让他们跑了!”

赵勇脸色骤变,猛地抬手示意两人隐蔽。三人迅速躲到一棵粗壮的古树后,探头望去,只见七八名日军端着步枪,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追来——想来是城门口的岗哨事后起了疑心,派了一小队人循迹追查,竟一路追到了这里。

“该死,是小鬼子的追兵!”志远咬牙低骂,握紧了手中的短刀,眼神里满是决绝,“联络点就在前面,不能让他们毁了戏文!”

日军很快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为首的日军军曹举起步枪,用蹩脚的中文嘶吼:“站住!不许动!放下……东西,投降……饶你们……不死!”

子弹“嗖嗖”地射过来,打在树干上,木屑四溅。赵勇快速盘算着:日军人多势众,硬拼肯定不行,必须想办法引开他们,让一人带着戏文突围到联络点。他看向身边的两人,眼神坚定:“王二,你带着匣子走,直奔联络点,那里有接应的弟兄!我和志远引开鬼子,快!”

“不行!要走一起走!”王二急道,他知道留下来意味着什么。

“没时间废话了!”赵勇低吼,“戏文比我们的命重要!这是命令!”他转头看向志远,眼中满是托付。

志远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冲出藏身之处,朝着与联络点相反的方向狂奔,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喊:“小鬼子,爷爷在这里!有本事来追啊!”他还故意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日军的方向狠狠砸去,石块落在日军脚边,溅起一片尘土。

“八嘎!追!”日军军曹大怒,立刻分出四名士兵朝着志远的方向追去。志远跑得飞快,身形灵活地在树林里穿梭,利用树木的掩护不断变换方向,日军的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却始终没能击中他。可就在他即将拐进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彻底甩开追兵时,一颗流弹突然击中了他的后背,他踉跄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

“志远!”赵勇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救人,却被身边的日军死死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志远趴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但他没有回头,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日军的方向艰难地爬去,还故意拖拽着树枝,制造出更大的动静,想要吸引更多日军的注意力。日军士兵追了上来,对着他连开数枪,志远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他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未凉的决绝,仿佛在诉说着对这片土地的守护。

“志远!”赵勇红着眼睛,拔出腰间的短枪,朝着日军猛烈射击。他的枪法极准,一枪就撂倒了一名日军士兵。剩下的日军见状,立刻集中火力朝着赵勇射击,子弹密集得如同雨点。

赵勇一边躲闪,一边还击,死死牵制着日军,为王二争取突围的时间。可就在他换弹匣的间隙,一颗子弹突然击中了他的左臂,剧痛瞬间席卷全身,鲜血汩汩地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袖。他闷哼一声,咬牙用牙齿咬开新的弹匣,单手握枪继续射击,眼神依旧凶狠如狼。

“赵哥!你受伤了!”王二看着这一幕,眼眶通红,想要回头帮忙,却被赵勇厉声喝止:“走!别管我!把戏文送到,就是对志远最好的交代!”

王二含泪点头,紧紧抱住背上的桐木匣子,拼尽全力朝着联络点狂奔。那匣子此刻仿佛有千斤重,承载着志远的牺牲,也承载着华夏的文脉,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哪怕双腿早已灌铅,也依旧咬牙坚持。

日军想要去追,却被赵勇死死缠住。赵勇忍着左臂的剧痛,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在树林里与日军周旋,时不时射出一枪,干扰日军的追击。他知道,只要多拖延一秒,王二和戏文就多一分安全,志远的牺牲就多一分价值。

终于,联络点的弟兄听到了枪声,纷纷拿着武器冲了出来。日军见状,知道讨不到好处,又怕陷入包围,只能骂骂咧咧地撤退了。

王二安全抵达了联络点,当他把桐木匣子交给接应的弟兄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没有受伤,却因为一路的奔波、目睹志远牺牲的悲痛、担心赵勇安危的焦虑,早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脱力,眼泪却忍不住滚落,滴在脚下的泥土里,混着志远未干的鲜血。

赵勇也被接应的弟兄扶了过来,左臂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包扎,但鲜血依旧在不断渗出。他看着王二,又望向志远牺牲的方向,眼中满是悲痛,却也带着一丝释然:“还好……戏文没事……志远没有白死……”

联络点的负责人看着完好无损的桐木匣子,又看了看受伤的赵勇和脱力的王二,沉痛地说:“辛苦你们了,志远兄弟是英雄,他的仇,我们一定会报!你们放心,我们会立刻安排人手,以最快的速度把戏文安全送到邱将军手中,绝不辜负志远兄弟的牺牲!”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树林洒下来,照在志远倒下的地方,光影斑驳,仿佛在为这位英勇的战士默哀。赵勇和王二坐在联络点的茅草屋里,一个忍着伤口的剧痛,一个沉浸在疲惫与悲痛中。他们知道,这场护送戏文的任务,终于迈出了最艰难的一步,而志远用生命守护的,不仅是一箱戏文,更是华夏儿女不屈的灵魂,是乱世中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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