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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染书卷3

星球沉溺于海(快穿文)

山风卷着夜露,打在每个人的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队伍沿着蜿蜒的山间小径前行,脚步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依旧保持着紧凑的节奏。邱鼎杰走在队伍最前方,左臂的伤口被夜风一吹,疼得他牙关紧咬,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身后的队伍,学生们大多面色苍白,脚步踉跄,却没有一个人掉队,每个人的腰间都鼓鼓囊囊的,那是他们随身携带的手雷,也是此刻支撑着他们前行的勇气。

“将军,您的伤口又渗血了。”李虎跟在邱鼎杰身边,看着他左臂纱布上不断扩大的猩红,满脸担忧,“要不要停下来重新包扎一下?”

邱鼎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不用,赶路要紧。日军随时可能追来,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机会。”他抬手按了按伤口,指尖传来的黏腻触感让他心头一沉——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脚步也渐渐虚浮起来,但他不能倒下,只要再坚持一段路,就能进入安全区的外围防线了。

就在这时,身后的山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日军叽里呱啦的叫喊声,还有步枪上膛的“咔嚓”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将军!日军追上来了!”负责断后的战士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

邱鼎杰猛地回头,借着月光,能看到远处的山林里亮起了一片火把,像一条猩红的长蛇,正朝着队伍的方向快速移动。火把的光芒映照下,日军士兵的身影密密麻麻,至少有数百人之多,显然是循着刚才那个日本兵的嘶吼声追来的。

“不好,是日军的主力部队!”邱鼎杰瞳孔骤缩,心底暗叫一声糟糕。此刻队伍身处狭窄的山道,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根本没有藏身之处,一旦被日军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所有人加快速度!往前面的峡谷撤退!”邱鼎杰当机立断,挥舞着指挥刀指向前方,“峡谷地势狭窄,日军的兵力无法展开,我们才有机会突围!”

队伍立刻加快了脚步,学生们虽然已经精疲力尽,却也知道此刻生死攸关,拼尽全力往前跑。沈嘉树扶着张强,几乎是半拖半架地往前走,张强的腿伤被牵动,疼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咬着牙,不肯让沈嘉树独自费力。陆曼卿搀扶着受伤的女同学,怀里紧紧护着那叠残页,生怕在奔跑中有所损坏。赵博文背着沉重的背包,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他的长衫,却依旧紧紧跟在队伍中间,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手雷。

日军的追击越来越近,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岩石上,溅起阵阵火星。有几名战士为了掩护队伍撤退,主动留下来断后,他们趴在山道两侧的岩石后,对着追来的日军猛烈射击,枪声“哒哒哒”地响成一片。

“砰!”一名断后的战士不幸被日军的子弹击中胸膛,他身体一震,缓缓倒了下去,手中的步枪滑落在地,眼睛却依旧睁得大大的,望着队伍前进的方向,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舍。

“战友!”另一名战士看到同伴倒下,红着眼睛想要冲过去救人,却被身边的班长死死拉住。

“别去!守住阵地!这是命令!”班长嘶吼着,泪水混合着汗水从脸上滑落,“只有让大部队安全撤退,我们的牺牲才值得!”

日军的火力越来越猛,断后的战士们渐渐支撑不住,阵地不断被压缩,队伍的退路随时可能被切断。邱鼎杰看着身后不断逼近的日军,又看了看身边疲惫不堪的学生们,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刚想下令让剩余的战士们组成人墙,拼死掩护学生撤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呐喊声。

“将军!让我们来!”

邱鼎杰回头,只见沈嘉树、陆曼卿、赵博文等十几名学生站在队伍中间,每个人都紧紧攥着腰间的手雷,眼神坚定地望着他。他们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泥土,却依旧难掩那份决绝与勇气。

“你们?”邱鼎杰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些学生竟然会主动站出来。

“将军,我们不能再让战士们为我们牺牲了!”沈嘉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这里地势狭窄,正好适合用手雷伏击!我们来掩护,你们带着大家赶紧撤退!”

陆曼卿也点了点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眼神里满是执拗:“将军,您教过我们,家国危难之际,人人有责。现在正是我们出力的时候,您快带着大家走!”

赵博文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却多了几分从容:“将军,之前是我懦弱,但这一次,我想做个有骨气的华夏儿女。让我们来吧!”

邱鼎杰望着一张张年轻却坚毅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此刻时间紧迫,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他咬了咬牙,沉声道:“好!你们听着,手雷拉开保险后,三秒延迟,看准时机再扔,扔完立刻卧倒,注意安全!李虎,你带着队伍继续撤退,我留下来和他们一起掩护!”

“将军!您不能留下来!您的伤口……”李虎急声道。

“执行命令!”邱鼎杰打断他的话,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在这里,能给他们壮胆。快,带着大家走!”

李虎知道邱鼎杰的脾气,不再多说,对着他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大喊:“所有人跟我走!加快速度!”

队伍继续向前撤退,邱鼎杰则留在了原地,与十几名学生一起,躲在山道两侧的岩石后,准备伏击追来的日军。

日军的先头部队很快就冲到了狭窄的山道中段,他们以为这支疲惫不堪的队伍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力,一个个嚣张跋扈,嗷嗷叫着往前冲,根本没有察觉到隐藏在两侧岩石后的危险。

“就是现在!”邱鼎杰低喝一声。

十几名学生同时站起身,双手紧握手雷,按照李虎之前教的方法,用力拉开保险。手雷的引信发出“滋滋”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然,然后用力将手雷朝着日军的队伍扔了过去。

十几枚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准确地落在日军的队伍中。

“轰隆!轰隆!轰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山摇地动。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道,日军士兵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有的日军被当场炸死,身体被炸得血肉模糊;有的则被炸伤了手脚,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还有的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飞,重重地摔在岩石上,再也爬不起来。

第一次使用手雷的学生们被这巨大的爆炸声和惨烈的场面吓得浑身发抖,有的甚至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眼睛。但当他们看到日军的队伍被打乱,追击的脚步被暂时阻挡时,心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好样的!”邱鼎杰大喊一声,对着身边的学生们道,“继续扔!不要停!”

沈嘉树率先反应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开一枚手雷的保险,朝着剩下的日军扔了过去。陆曼卿也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握紧手雷,瞄准日军密集的地方用力一掷。赵博文虽然双腿依旧在发抖,却也咬着牙,跟着大家一起扔出手雷。

爆炸声再次响起,日军的队伍彻底陷入了混乱。原本嚣张的日军士兵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气焰,他们没想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竟然会使用手雷,一时间不知所措,只能四处逃窜。

“撤退!快撤退!”邱鼎杰见状,立刻下令。

学生们纷纷站起身,跟着邱鼎杰一起,朝着队伍撤退的方向快速跑去。身后的日军虽然还在不断叫喊,却因为刚才的伏击损失惨重,一时之间难以组织起有效的追击。

邱鼎杰带着学生们追上队伍时,李虎正带着大家在峡谷口等候。看到他们安全归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将军!你们没事吧?”李虎连忙迎上来,看着邱鼎杰苍白的脸色,满脸担忧。

邱鼎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身边的学生们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我们没事。多亏了这些孩子们,他们立了大功。”

学生们此刻大多面色苍白,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但当他们听到邱鼎杰的夸奖时,脸上都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沈嘉树扶着张强,脚步虽然依旧踉跄,却抬头挺胸,眼神里满是自豪;陆曼卿将残页紧紧抱在怀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赵博文则挺直了脊背,脸上的羞愧早已被自豪取代,他知道,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个懦弱的逃兵了。

队伍继续朝着安全区前进,身后的日军已经被远远甩开。山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队伍中的坚定与希望。学生们手中的手雷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他们心中的勇气与信念,却如同燎原之火,越燃越旺。在这场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他们这些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终于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成长为了真正的华夏儿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家国与文脉。

晨曦微露时,队伍终于抵达了西南安全区的外围防线。一道临时搭建的木栅栏横亘在山道尽头,栅栏后站着几位穿着统一制服的守卫,看到队伍的身影,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旗帜——那是安全区的联络信号,红底白星,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是自己人!”负责前锋侦查的战士高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栅栏缓缓打开,露出后面一片开阔的平地。平地上搭建着一排排整齐的帐篷,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米粥的香气,还有孩子们偶尔传来的嬉笑声,与一路的烽火硝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没有枪声,没有炮火,只有难得的宁静与安稳,像是乱世中的一方净土。

队伍刚走进安全区,就有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和工作人员迎了上来。“是邱将军的队伍吗?我们接到通知,一直在等你们!”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快步走到邱鼎杰面前,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左臂上,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快,先处理伤口!失血太多了!”

几名医护人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邱鼎杰,想要将他带到临时医疗点。邱鼎杰却摆了摆手,目光扫过身后疲惫不堪的学生和战士们,沉声道:“先照顾伤员和学生,我的伤不碍事。”

“将军,您这伤已经不能再拖了!”老医生固执地说道,“再耽误下去,手臂可能就保不住了!”

正在争执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声:“鼎杰!”

邱鼎杰浑身一震,猛地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帐篷旁,一个穿着青灰色长衫的身影正快步走来,身形清瘦,却依旧挺拔。那人脸上带着焦急与担忧,眼神紧紧锁在他身上,正是他以为早已撤离到重庆的挚友——沈听澜。

沈听澜是北平学界的泰斗,也是邱鼎杰的启蒙先生之子,两人自幼一同长大,情谊深厚。战争爆发后,沈听澜原本计划前往重庆讲学,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听澜先生?”邱鼎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沈听澜快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左臂渗血的纱布,眼眶瞬间红了:“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拼命!”他转头对身边的医护人员道,“快,把邱将军带到医疗点,我亲自看着他处理伤口!”

有了沈听澜的坚持,邱鼎杰不再推辞,被医护人员搀扶着走向临时医疗点。沈听澜跟在一旁,低声询问着一路的遭遇,当听到战士们为了掩护学生牺牲的事迹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多亏了你们这些铁血军人,才护住了这些未来的希望。”

与此同时,学生们也被工作人员妥善安置。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帐篷里,每个帐篷可以住八个人,里面铺着厚厚的干草,虽然简陋,却足够温暖。工作人员给每个人发放了干净的衣物和热腾腾的米粥,还有一些常用的药品。

沈嘉树扶着张强走进分配好的帐篷,将他轻轻放在干草上。张强的腿伤经过一路的颠簸,又开始渗血,医护人员很快就赶了过来,重新为他清理伤口、更换纱布。沈嘉树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感激。他想起一路来战士们的保护,想起自己第一次扔手雷时的恐惧与坚定,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执着于实验器材的模样,是那么的狭隘。

“沈同学,谢谢你一路照顾我。”张强虚弱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掉队了。”

沈嘉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们用生命保护了我们,我做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他从行囊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写着几个化学方程式,“等我伤好了,我想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部队做点什么,比如研制炸药,或者改进武器。”

张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

陆曼卿则被分到了一个女生帐篷里。她刚把怀里的残页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铺在一块干净的布上,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曼卿?真的是你!”

陆曼卿抬头一看,惊喜地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她的同窗好友林薇薇。林薇薇是艺术系的学生,之前在燕园突围时与她失散,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薇薇!你也没事!”陆曼卿激动地抓住她的手,眼眶泛红,“我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薇薇也红了眼眶,紧紧回握着她的手:“我一路跟着另一支撤离队伍过来的,担心死你了!你的书……”

陆曼卿低头看了看铺在布上的残页,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大部分都保住了。这是先生的心血,也是华夏的文脉,我不能让它们毁在战火里。”她将残页一张张叠好,放进一个新发放的布袋里,“以后,我们还要一起把这些书整理好,让更多的人看到。”

林薇薇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

赵博文则独自坐在帐篷的角落,默默喝着米粥。米粥的热气氤氲在他脸上,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他抬头望去,看到沈嘉树正在帮医护人员照顾伤员,陆曼卿和林薇薇在整理书籍,其他的学生们也都在各自忙碌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对未来的期许。

这时,一名年轻的战士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过来,放在他面前:“同学,喝点汤吧,补充点营养。”

赵博文抬头看了看那名战士,正是之前被他死死抓住裤腿的那位。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懦弱了。”

战士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你们能在战场上鼓起勇气,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学生们,“你看,大家都在为了更好的未来努力,你也一样。”

赵博文抬起头,望着战士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充满希望的人们,心里的羞愧渐渐被坚定取代。他点了点头,端起热汤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暖了胃,也暖了心。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用自己的知识为国家做点什么,不辜负战士们的牺牲,也不辜负自己经历的这场血与火的考验。

临时医疗点里,邱鼎杰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老医生为他缝合了伤口,重新包扎好,再三叮嘱道:“将军,你这伤口很深,还感染了,必须好好休养,不能再剧烈运动了,否则会影响愈合。”

邱鼎杰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看到李虎快步走了进来:“将军,所有学生和战士都已经安置好了,伤员也都得到了妥善治疗。沈先生说,晚上要为我们举办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让大家好好放松一下。”

邱鼎杰微微颔首,目光望向窗外。晨光中,帐篷外的平地上,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整理行囊,还有的在帮助工作人员搭建新的帐篷。战士们则在一旁警戒,眼神警惕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沈听澜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说道:“这些孩子,都是华夏的未来。你把他们安全送到这里,功不可没。”

邱鼎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而坚定:“守护他们,是我的责任。只要山河一日未安,我就一日不能停歇。等我的伤好了,我还要回到战场,继续战斗。”

沈听澜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性子执拗,但也一定要保重身体。只有活着,才能继续守护家国。”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染上几分怅然,“对了,你还记得北平戏班的玉老板吗?前几日听闻消息,他为了躲避日军逼迫唱戏,连夜出逃时遭了伏击,怕是……没能脱险。”

邱鼎杰的身体猛地一僵,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指节泛白。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玉老板在戏台上的模样——水袖翻飞如蝶,唱腔婉转如诉,眼神流转间藏着清冷孤傲,更有一份不为人知的坚韧。他想起最后一次看他唱《霸王别姬》,平型关大捷的前夜,戏台上的霸王意气风发,戏台下的他却瞥见玉老板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那时只当是乱世飘摇的感慨,如今想来,竟是诀别前的伏笔。

“日军逼迫他为庆功宴唱戏,他宁死不从,带着戏班的几个徒弟往西南逃,据说在湘西边境遇上了日军的扫荡队。”沈听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难以言喻的惋惜,“消息是逃难的戏班学徒传来的,说玉老板为了掩护其他人突围,自己引开了日军,之后就……没了下落,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邱鼎杰沉默着,喉结滚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边仿佛又响起北平戏园里的锣鼓声,想起他为玉老板解围时,那人递来的一杯温热的茶,想起戏散后后台昏黄灯光下,玉老板对着妆镜默默卸去油彩的侧脸。那些被烽火掩埋的细碎过往,此刻都随着这个噩耗翻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连左臂的伤口都似更疼了几分。

沈听澜见他脸色愈发苍白,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悲伤,无需多语,唯有亲历者方能体会那份跨越戏里戏外的惺惺相惜,在乱世中被生生斩断的痛。

安全区的夜晚,篝火熊熊燃起,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学生们和战士们围坐在一起,有人唱起了激昂的抗日歌曲,有人讲述着一路来的经历,还有人在低声交谈着未来的打算。歌声、笑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宁静,也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与阴霾。

邱鼎杰坐在篝火旁,左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却被一片寒凉笼罩。他望着跳跃的火光,眼前却反复浮现出玉老板的身影,那个在戏台上演绎过无数悲欢离合的人,最终却没能逃过乱世的颠沛流离。他忽然觉得,这烽火岁月里,太多人的命运都如风中残烛,看似绚烂,却随时可能被狂风熄灭。

但转念间,他看到身边年轻的学生们,看到坚守阵地的战士们,看到安全区里袅袅升起的炊烟,那份寒凉又渐渐被一股暖意取代。玉老板用生命守住了气节,战士们用鲜血护住了希望,而他,必须带着这份希望继续走下去。只要还有人在坚守,还有人在抗争,华夏的文脉与风骨,就永远不会断绝。

篝火旁的歌声依旧嘹亮,邱鼎杰缓缓闭上眼,将那份关于戏与故人的怅惘深埋心底。他知道,前路依旧漫长,战火尚未平息,但他心中的信念,却如同这篝火一般,在夜色中愈发炽烈。而那根曾悄然缠绕的命运丝线,虽因生死相隔而断裂,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成为他日后在战场上坚守的又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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