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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华森喜欢这种直接切入主题的风格，他身体前倾，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点着

常华森“不要漂亮的糖水片，我要真实，甚至是那种带有侵略性的真实”

常华森“我要观众通过你的照片，能感受到作品背后的张力，甚至是不安，美可以存在，但不能是唯一的，甚至不能是主要的”

江续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兴趣

江续“哦？听起来你不只是想让我记录展览，而是想让我进行二次创作，用摄影语言去解读你的策展理念？”

常华森“可以这么理解”

常华森点头

常华森“我相信江老师的能力，商业宣传是基础，但我希望有更深层的东西，价格可以谈”

江续笑了笑，那笑容有点锐利

江续“常先生倒是爽快，不过，我得先确认一件事，我的拍摄过程，可能会有点…‘粗暴’，我不会为了构图完美而回避布景的混乱、墙面的瑕疵，甚至工作人员的手忙脚乱”

江续“在我看来，那些也是展览生命的一部分，你能接受吗？别等我拍完了，你又觉得不够‘美观’”

常华森也笑了，带着点棋逢对手的意味

常华森“巧了，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粉饰太平的‘美观’，我要的就是真实，哪怕它有点狼狈，合作愉快，江老师”

江续“合作愉快”

江续伸出手，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的意味，初印象，这个略带嘴欠传闻的画廊主，专业素养和审美在线，似乎没那么讨厌

凌卿眠刚在办公桌后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是前台，说沈泉锐有事找她

凌卿眠有些意外，看了眼时间，还是说了声

凌卿眠“让他进来”

沈泉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和几张打印纸，脸上是努力装出来的镇定，但眼神里的期待藏不住

沈泉锐“凌总，您交给我的数据核对和分析报告，我初步整理完了，想请您…过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凌卿眠看着他，年轻人脸上带着点熬夜和用脑过度的疲惫，但精神头很足，她想起沈父的嘱托

“卿眠啊，我那小子，被家里惯坏了，你千万别客气，该骂骂，该练练，让他吃点苦头”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叫苦连天或者敷衍了事的纨绔子弟，没想到效率还挺高

凌卿眠“放这儿吧”

凌卿眠指了指桌面，沈泉锐小心翼翼地把U盘和打印件放下，然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略带紧张地看着她

凌卿眠看了他一眼，拿起那份打印的报告，快速浏览起来，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沈泉锐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像是在等待审判

几分钟后，凌卿眠放下报告，抬眼看他，语气平淡无波

凌卿眠“效率不错，基础数据核对得很准确，没有发现明显错误”

沈泉锐心里一喜，嘴角刚要上扬

凌卿眠“但是”

凌卿眠话锋一转，指尖点着报告中的一页

凌卿眠“你根据数据得出的这几个市场趋势推断，过于理想化和片面了”

凌卿眠“你只看到了快速增长的可能性，忽略了政策潜在变动的风险和竞争对手可能的反应”

凌卿眠“还有这里，成本预估太粗糙，没有考虑供应链波动的缓冲空间”

她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点在最关键的地方，一针见血

沈泉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凑近看了看凌卿眠指出的地方，眉头渐渐皱起

他不得不承认，凌卿眠说得对

他光想着怎么把报告做得漂亮，证明自己的能力，却忽略了这些更复杂、更实际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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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