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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宵夜时间的“闲聊”

读心后,高冷指挥使每晚赖我府上打卡

暮色渐深,北镇抚司的书房内已点起了灯烛。跳跃的火光将沈诀批阅公文的侧影投在墙壁上,拉出一道沉默而专注的剪影。云见薇坐在靠窗的客椅上,面前摊开着那本写满沈诀批注的话本手稿,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别处。

今日的“打卡”时间早已超过一个时辰,但沈诀似乎没有结束公务的意思,她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主动告辞。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静谧,只有他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窗外隐约传来的更漏声。

就在云见薇暗自计算着时间,考虑是否要硬着头皮开口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林峥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低声道:“大人,宵夜备好了。”

沈诀从公文上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地“嗯”了一声。林峥将食盒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食盒打开,是两碗清淡的鸡丝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香气顿时在书房内弥漫开来。云见薇的肚子不争气地轻响了一下,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顿时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诀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这边,语气平淡无波:“云小姐也一同用些吧。”

云见薇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大人,小女子不饿……”话音未落,肚子又轻微地抗议了一声,彻底出卖了她。

沈诀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他起身,亲自盛了一碗粥,放到她旁边的茶几上。“时辰不早,用了再回府。”语气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但比起平日的命令,似乎多了那么一丝……随意?

云见薇清晰地听到他的心声:『这丫头,晚膳定是没用好。脸色瞧着比下午差了些。』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心头微动,一种异样的暖流悄然划过。她不再推辞,低声道谢:“那……多谢大人。”

两人隔着小几,默默用起了宵夜。鸡丝粥熬得软糯鲜香,小菜也清爽可口。云见薇确实饿了,小口小口吃得认真。她偷偷抬眼打量沈诀,他吃东西的动作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与利落,速度不慢,却丝毫不显粗鲁。

沉默在蔓延,但并不显得十分尴尬,反而有种奇异的平和。直到沈诀用完他那份,放下碗筷,目光落在她面前那本摊开的、带有他批注的手稿上。

“云小姐今日,似乎看得格外仔细。”他忽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云见薇心头一跳,差点被粥呛到。她强作镇定地放下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大人的批注一针见血,令小女子茅塞顿开,自然要仔细研读。”她顿了顿,鼓起勇气,决定顺势试探一下,抬起眼,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狡黠笑意,“只是没想到,大人日理万机,竟还有闲暇……点评小女子的拙作。”

沈诀端起旁边的清茶呷了一口,神色不变,但云见薇敏锐地捕捉到他端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她立刻“听”到了他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窘迫的心声:『……被发现了。这丫头,果然看到了。』

然而他开口时,语气却依旧四平八稳:“偶尔翻阅,见其中谬误颇多,顺手为之罢了。云小姐不嫌本官多事便好。”

『顺手?那密密麻麻的批注可不像顺手。』云见薇在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一派诚恳:“大人指点,是小女子的福气,岂有嫌弃之理?只是……”她拖长了语调,故意露出几分苦恼,“大人批注如此详尽,倒让小女子惶恐,日后下笔,怕是更要战战兢兢,唯恐再被大人揪出错处了。”

沈诀抬眼看向她,烛光下,他的眼眸深邃如古井,却似乎漾开了一丝极淡的笑意。“云小姐文思敏捷,何须过谦。只要不将诏狱的烛火方位再写错便是。”

这话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云见薇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没想到这位冷面指挥使,竟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虽然这幽默感实在有些冷硬。

笑声似乎冲淡了先前那点微妙的试探和紧张气氛。沈诀看着她笑弯的眼眸,眼神似乎也柔和了些许。云见薇听到他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笑起来,倒是比蹙眉顺眼些。』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微甜,胆子也大了些。她顺势将话题从话本引开,状似无意地问道:“大人平日公务繁忙,都是用宵夜来垫补吗?这鸡丝粥熬得极好。”

沈诀放下茶盏,淡淡道:“衙门事杂,误了膳点是常事。厨房知晓口味,备的都是些清淡易克化的。”他顿了顿,反问道,“云小姐似乎不喜甜食?”

云见薇想起之前送糕点时他“太甜”的评价,没想到他竟还记得这等小事,心中微动,答道:“是,小女子口味偏清淡些。倒是大人似乎对点心颇为挑剔?”她故意带点好奇地看向他。

沈诀微微颔首,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幼时体弱,用药过多,伤了脾胃,油腻甜腻之物皆不喜。”

这算是主动提及私事了?云见薇心中惊讶,面上却适时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同情和理解:“原来如此。那大人更要注意按时用膳才是,脾胃虚弱更需精心调养。”这话带着几分真诚的关切。

沈诀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但云见薇感觉他周身那种惯有的冷冽气息似乎又淡去了一分。他转而问道:“云小姐除了写话本,平日还有何消遣?”

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却让云见薇瞬间警醒。这是在探听她的日常喜好,进一步了解她的背景。她必须谨慎回答,避免流露出任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痕迹。

她垂下眼睫,做出回想的样子,谨慎地答道:“无非是看看闲书,侍弄些花草,偶尔……跟着丫鬟学学刺绣,只是手艺拙劣,难登大雅之堂。”这些都是原主记忆里符合闺阁女子身份的寻常爱好。她故意将“刺绣”说得含糊,以示并不精通。

沈诀“嗯”了一声,似乎并未起疑,反而道:“读书明理,莳花养性,都是雅事。至于刺绣……”他目光掠过她衣袖上简单的缠枝莲纹,“云小姐衣饰清雅,自有风骨,不必拘泥于女红小道。”

这评价倒是出乎云见薇的意料。他竟会肯定读书莳花,甚至认为女子不必过于看重刺绣?这思想在这个时代可算得上开明了。她不禁对沈诀又多了几分好奇。

“大人过誉了。”她谦虚一句,趁机将话题引回沈诀身上,“听闻大人剑术超群,想必平日勤练不辍?这倒是最佳的强身之法。”

提到武功,沈诀的话似乎多了一点:“自幼习武,已成习惯。每日晨练,雷打不动。”他看向云见薇,“云小姐体弱,若得闲,亦可尝试些舒缓的导引之术,于身体有益。”

这已是明显的关心了。云见薇心中暖意更甚,连忙应下:“多谢大人提点,小女子记下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从强身健体,到京城哪家书铺的孤本多,再到近日天气变化……话题琐碎而平常,完全脱离了案件和话本。气氛是前所未有的松弛,虽然两人心中都依旧绷着一根弦——云见薇谨慎地规避着任何可能暴露的言辞,沈诀则仍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和评估——但至少表面上,这更像是一次朋友间的宵夜闲谈。

直到窗外传来二更的梆子声,云见薇才惊觉时辰已晚。她连忙起身:“不知不觉竟叨扰大人到这般时辰,实在罪过。小女子该告辞了。”

沈诀也站起身,并未挽留:“夜色已深,让林峥备车送你回府。”

“多谢大人。”云见薇行礼告退。走到门口时,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沈诀仍站在灯下,烛光为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正看着她,目光深邃难辨。

云见薇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转身离开。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晚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云见薇回想今晚的“宵夜闲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虽然依旧充满了试探和不确定性,但那种仿佛触及到沈诀日常生活一角的感觉,让她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真的拉近了一点点。

只是,这种“拉近”是福是祸,她此刻还无法预料。但无论如何,今天的“打卡”,在一种近乎……温馨的氛围中结束了。

【每日打卡任务完成(4/30)】

【获得情绪值:50点】

【检测到目标情绪波动趋于平缓,信任度微量提升】

【情感连接强度:良好(+3%)】

看着系统的提示,云见薇轻轻叹了口气。前路依旧漫漫,但这偶尔的“甜”,足以让她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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