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香樟叶的清苦,卷过操场的跑道,将少年们的笑声揉碎在阳光里。获奖后的日子,画室的灯光总亮到很晚,简悦和施里里忙着完善下一幅作品,张函瑞依旧举着相机穿梭在校园,陈奕恒和王橹杰的篮球声、白橘翻书的沙沙声,还有凌岐跳绳时绳子划破空气的轻响,构成了最鲜活的青春乐章。
凌岐最近迷上了花样跳绳,每天放学后都会在香樟树下练习。她总说要练出一套新动作,在下次班级联欢会上表演给大家看。那天周五,夕阳把香樟叶染成暖金色,凌岐穿着新买的运动鞋,在树下跳得正起劲,彩色的跳绳在她手中翻飞,像一道流动的彩虹。“你们看这个!”她笑着喊住正要去画室的简悦和施里里,双脚跃起时,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俏皮的弧度,跳绳精准地绕过脚踝,引来两人的阵阵喝彩。
“真厉害!”施里里拍着手,“联欢会上你肯定能惊艳全场。”凌岐擦了擦额角的汗,眼底闪着明亮的光:“等我再练熟点,教你们一起跳呀。”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忽然叫起来:“糟了,我妈让我早点回家拿东西,明天要去外婆家。”说着抓起书包,朝两人挥挥手,“明天见啦,我带外婆做的桂花糕给你们吃!”
凌岐的身影消失在香樟道的尽头,简悦和施里里对视一笑,转身向画室走去。可谁也没想到,这声“明天见”,竟成了暂时的告别。
当晚霞彻底沉入地平线,简悦正对着画布调色,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白橘的名字。“简悦,你知道凌岐家的电话吗?”白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妈妈刚才打电话给我,说凌岐到现在还没回家,路上也联系不上……”
简悦的心猛地一沉,手一抖,颜料滴落在画布上,晕开一片突兀的色块。施里里也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会不会是去别的地方玩了?她平时很准时的。”三人焦急地联系了陈奕恒和王橹杰,大家分头打电话、发消息,却始终没有凌岐的回应。张函瑞甚至沿着校园到凌岐家的路找了一圈,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蹦蹦跳跳的身影。
凌晨时分,白橘的手机再次响起,是凌岐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找到凌岐了……在医院……她过马路的时候,为了躲一辆闯红灯的货车,被撞了……”
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可怕,消毒水的味道压过了熟悉的香樟气息。凌岐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平时灵动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医生说她右腿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卧床休养很久。凌岐妈妈坐在床边,眼眶红肿,一遍遍摩挲着女儿的手,话里满是心疼。
大家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安静的凌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的难受。施里里悄悄抹了眼泪,想起凌岐说要教她们跳绳的约定,想起她跳得满头大汗却依旧灿烂的笑容,鼻尖一阵发酸。简悦握紧了拳头,指尖泛白,她忽然想起下午凌岐跳完绳时,还笑着说运动鞋有点磨脚,早知道该让她慢点开,早知道该多留她一会儿……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轮流去医院看望凌岐。简悦每天都会带上新鲜的水果,给她讲校园里的趣事,还有画室里新画的草图;施里里则把自己的速写本带给凌岐,让她在上面涂鸦解闷,还学着简悦的样子,教她用简单的线条画香樟叶;张函瑞打印了很多校园的照片,有阳光下的画室、香樟道的落叶、还有大家一起在操场玩耍的瞬间,贴在凌岐的病房墙上,让她即使躺着也能看到熟悉的风景。
凌岐醒来后,看到床边围着的大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我的跳绳……还没练熟呢。”“没关系呀。”白橘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等你好了,我们陪你一起练,练多久都可以。”陈奕恒挠了挠头,有些笨拙地安慰:“等你出院,我和王橹杰陪你打篮球,不,陪你散步,带你去吃你最爱的冰淇淋。”
王橹杰也点点头:“对,等你好了,我们全班都去看你表演跳绳,给你加油喝彩。”凌岐看着大家真诚的脸庞,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却笑着说:“好,那我们约定好了。”
病房里的时光,因为大家的陪伴变得不再漫长。简悦和施里里把画室“搬”到了病房,她们坐在凌岐的床边画画,凌岐躺在床上,看着她们调色、勾勒线条,偶尔提出自己的想法:“香樟叶的边缘可以再柔和一点,就像阳光照在上面的感觉。”施里里认真地记下,转头对她说:“等这幅画完成了,就送给你,作为你康复的礼物。”
凌岐的生日快到了,大家偷偷策划了一个小小的生日会。张函瑞提前联系了医院,在病房里布置了气球和彩带,还特意买了一个造型像香樟叶的蛋糕;简悦和施里里合作画了一幅画,画面上是香樟树下,凌岐笑着跳绳的样子,色彩明亮,充满了生机;白橘亲手折了一整罐纸星星,每一颗都写着祝福的话;陈奕恒和王橹杰则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篮球,上面签满了全班同学的名字。
生日那天,当大家推着蛋糕走进病房,唱起生日歌时,凌岐惊喜地捂住了嘴,眼泪再次湿润了眼眶。“谢谢你们。”她哽咽着说,“这是我过得最难忘的一个生日。”吹灭蜡烛时,她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回到校园,回到大家身边,和朋友们一起,度过剩下的青春时光。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和凌岐出事那天一样温暖。大家来接她,张函瑞推着轮椅,简悦和施里里一左一右地扶着,白橘手里提着凌岐的书包,陈奕恒和王橹杰则忙着搬东西。走出医院大门,凌岐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没有了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远处飘来的、熟悉的香樟气息。
“我们回学校看看吧。”凌岐轻声说。大家推着她,沿着熟悉的路走向校园。香樟道上,落叶依旧随风轻舞,只是比深秋时更厚了些。操场上,有低年级的学生在玩耍,篮球声、笑声此起彼伏,像极了她们曾经的模样。画室的灯光依旧亮着,透过窗户,能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画笔和颜料。
凌岐坐在轮椅上,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的笑容。“我好想这里。”她轻声说。简悦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我们都在等你回来。”施里里也说:“等你康复了,我们继续一起画画,一起跳绳,一起去吃桂花糕。”
张函瑞举起相机,按下快门,记录下这温馨的一幕:香樟树下,轮椅上的凌岐笑容明媚,身边围着她的朋友们,阳光透过枝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温暖而治愈。
日子一天天过去,凌岐的腿渐渐康复。她开始学着拄着拐杖走路,再到慢慢能正常行走,每一点进步,都离不开朋友们的陪伴与鼓励。当她再次站在香樟树下,拿起跳绳时,所有人都为她欢呼。虽然动作还略显生疏,但那道流动的彩虹,依旧是校园里最动人的风景。
那天,简悦和施里里的新作品在学校的画展上展出,画作的名字叫《香樟下的约定》。画面上,香樟枝繁叶茂,树下的少年少女们并肩而立,笑容灿烂,轮椅上的凌岐被大家围着,手里握着跳绳,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杨博文站在画前,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这些少年们不仅在画中记录了青春,更在生活中懂得了陪伴与珍惜。
深秋的风再次吹过香樟道,落叶纷飞,却不再带着萧瑟。那些曾经的担忧与难过,都在彼此的陪伴中渐渐消散,而这份在困境中愈发坚固的友谊,如同香樟的根系,深深扎根在青春的土壤里,汲取着温暖与力量,茁壮成长。
凌岐跳着绳,绳子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她的笑声和朋友们的喝彩声交织在一起,穿过香樟叶,飘向远方。青春的路上,总有不期而遇的坎坷,但只要有彼此相伴,就有了直面一切的勇气。香樟依旧常青,而这份纯粹的友谊,也会像这百年香樟一样,历经岁月洗礼,依旧温暖绵长,生生不息。
作者大家喜欢这种风格嘛?
作者有想看的故事线会在《随笔》里出
作者大家来找我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