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过老宅的青砖黛瓦时,沈砚拎着行李箱站在雕花铁门外,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环,里面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稳又急切,撞得他心跳漏了半拍。
门被猛地拉开,陆骁的身影映在暖黄门灯里,肩宽腿长的身形裹着深色大衣,眉眼间的凌厉被眼底翻涌的暖意冲淡,目光落在他身上时,连呼吸都轻了几分。“回来了。”陆骁的声音比记忆里沉些,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指腹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带着微凉的温度,却烫得沈砚下意识缩了缩手。
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沈砚性子软,打小就黏着陆骁,而陆骁性子烈,却唯独把所有耐心都给了他。十四岁那年沈砚被送去国外读书,临走前攥着陆骁的衣角哭,陆骁蹲下身揉他的头发,说等他回来,可这一等,就是八年。
老宅的暖气很足,沈砚坐在沙发上,捧着热牛奶小口喝着,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陆骁那边瞟。对方正低头给他整理房间,背影挺拔,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陆骁也是这样,会把他乱糟糟的玩具归好,会在他被欺负时挡在他身前,说他是自己的人。
“在想什么?”陆骁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两人距离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沈砚猛地回神,脸颊泛红,摇摇头:“没、没什么。”
陆骁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喉结动了动,压在心底多年的心思翻涌上来。他对沈砚的心思,从来都不只是竹马情分,十四岁那年看到沈砚哭红的眼睛,他就知道,这个人早就刻进了自己心里,等他回来,等他长大,等一个能光明正大把他护在怀里的机会。
往后几日,陆骁几乎天天黏在沈砚身边,早上会早起做他爱吃的早餐,下午带他去逛小时候常去的老街,晚上会坐在他房间里,陪他看会儿书,或是听他讲国外的趣事。沈砚渐渐习惯了他的陪伴,甚至会主动凑到他身边,分享自己的小心情,就像小时候那样自在。
冬至那天,外面飘起了雪,老宅的院子里积了一层薄雪,月光洒在上面,泛着温柔的光。陆骁拉着沈砚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手里揣着暖手宝,递了一个给他。“砚砚,”陆骁转头看他,目光认真又炙热,“我等了你八年,不是等一个竹马,是等你成为我的爱人。”
沈砚愣住了,手里的暖手宝烫得手心发麻,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他看着陆骁眼底的真诚,那些相处时的温柔细节一一闪过,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陆骁对他,从来都不一样。
雪花轻轻落在两人身上,陆骁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相扣,温暖又坚定。“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时间,但我会等,一直等,直到你愿意点头。”
沈砚看着他,眼眶泛红,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清晰:“陆骁,我不用等。”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就对这个一直护着自己的人动了心,只是碍于过往的情谊不敢承认,可此刻,他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陆骁猛地收紧手,将他揽进怀里,力道温柔却不容挣脱。“砚砚,”他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往后余生,我护你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沈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味,心里满是暖意。雪花还在飘,月光温柔,晚星落在两人身上,就像多年前那样,他身边,始终是那个会护着他的陆骁,而这一次,他们终于能携手,走过往后每一个春秋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