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早起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翻了个身，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屏幕没有最新消息。

刚放下手机，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江唤站在门口，月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没说话，只是看了我几秒走了。

我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眼皮微微颤了颤。

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

那点温度好像还留在皮肤上，怎么都散不去。

窗外的风轻轻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动。屋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吃早餐，江唤已经坐在餐桌前。

“哥这么早就起来了？”我拉开椅子坐下。

他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习惯早起。”

我舀了勺粥，热气腾腾的，“昨晚睡得好吗？”

他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还行。”

我没再多问，低头吃饭。

可我能感觉到他偶尔扫过来的眼神，一闪而逝，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低头喝粥，热气熏得眼睛有点发酸。

江唤面前的豆浆纹丝未动，白瓷碗里倒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我妈端着一碟小菜从厨房出来，看了我们俩一眼，笑着打了声招呼。

她转身回去时碰倒了酱油瓶，玻璃瓶在瓷砖上滚了几圈发出空响。

江唤终于抬头，目光掠过我妈匆忙收拾的背影，又落在我手背上。

我故意把手指蜷了蜷，那块红印还隐隐发烫。

他喉结动了动，筷子尖在碗沿轻轻磕了一下。

我低头喝了口粥，热气熏得鼻尖发汗。

我妈从厨房探出身子，“你们哥俩难得一起吃饭，多吃点。”

她笑着，手里拿着块抹布。

江唤忽然起身，“吃饱了。”

他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

我盯着桌上那碗没动的豆浆，白瓷碗倒映着天花板摇晃的吊灯。

也许是家的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我便随手套上一身洗得泛白的旧卫衣，出门。

寒风裹挟着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连灵魂都随之轻松了几分。

江唤正站在车库前抽烟，看见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他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格外分明。

"又乱跑？"他把烟踩灭，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

我耸耸肩："屋里空气太闷，想出去走走。"

"外面冷。"他声音有点哑。

我缩了缩脖子："不冷，挺舒服的。"

江唤抬眼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走近一步："卫衣拉链拉上。"

我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我自己会......"

"啪。"

他伸手弹了下我额头，力道不重，却让我愣在原地

"穿这么破出门，不怕被人笑话？"他语气还是冷冷的，眼神却飘向我手里攥着的卫衣角。

我低头看了看洗得发白的衣服，又抬头看他："总比某些人西装革履像根电线杆似的强。"

江唤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忍住："要不要开车送你？"。

"哈？"我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他转身往车库走："随你。"

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看着他走进车库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发紧。

风又吹了过来，我下意识拉了拉卫衣领子，还是挺冷的。摇了摇头，迈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