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没动，手指搭在门把手上，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哥，这冷笑话可不好笑。”

江唤没回应，只是低头掐灭了烟头。我看着他指节泛白，忽然觉得有点意思。

这人表面冷得像块冰，可刚才那点小动作全都乱了章法。

我故意拖着步子往外走，转身下了楼。路过厨房时，我妈正往洗碗池里放碗碟。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巴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我径直走到客厅，江明远坐在沙发上翻报纸，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爸。”我冲他点点头，径直走到沙发对面的单人椅上坐下。

江明远放下报纸，手指轻轻敲了敲茶几，发出“嗒嗒”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我手背上的红印，“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了眼被烟灰烫到的地方，“不小心碰的。”

我看着江明远垂下的视线，他盯着我手背上那块红印，眉头皱得更深了。

客厅的吊灯亮得刺眼，我靠在椅背上，故意把那只手摊开在茶几上。

“真没事，”我咧了咧嘴，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容。

“你哥脾气冲，你也知道的。”江明远没再多说，手指还在敲着茶几，一下一下，像是在打节拍。

我站起身，拍拍裤子，“懂了。”

转身往楼上走，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咚咚咚”，鞋底踩在木质台阶上，声音清脆。

江唤站在二楼拐角，双手插在裤兜里，眉头皱得紧紧的。我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怕我把你爸拐跑了？”

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我走到他面前，故意凑近了些。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火气，可我还是笑嘻嘻地看着他。

客厅的吊灯突然闪了一下，“滋滋”作响，屋里顿时暗了几分。

我们俩谁都没动，气氛怪怪的。

过了几秒，他低声说：“你故意的。”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含了火。

我往前半步，肩膀几乎蹭到他胸口，“哥这话我可不爱听，我多老实一人。”

他喉结动了动，手还插在兜里没动，眼神却死死盯着我。

吊灯又闪了一下，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黑得吓人。

我咧嘴笑了笑，“怎么？紧张了？”

他忽然伸手把我推开，动作不算重，但我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他转身就走，背影绷得紧紧的。我看着他上楼，脚步不快不慢，可那股子别扭劲儿，真有意思。

晚上。

我正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水。

路过江唤房间时，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暖黄的光。他突然从里面走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啊！”我往后退了半步，江唤只穿了件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紧实的线条。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有点发直。

我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滑进浴袍领口，冰凉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故意用手指捻了捻耳垂上的水珠，“滴答”一声，水珠滚落到地板上。

江唤喉结动了动，手指在门框上叩了一下，“别闹。”他的声音低沉而短促。

我歪头笑了笑，浴袍腰带松垮垮地垂着，“哥这话听着怪暧昧的。”

他脸色一沉，转身就要关门。我伸手抵住门板，水珠顺着胳膊滑下去，“真不留我坐会儿？”

江唤盯着我的眼睛，声音有点哑，“你想进去？”他的语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哥都这么说了，我哪敢啊。”我故意往后退了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点克制不住的焦躁。

江唤的手指扣在我腕骨上，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我感觉到他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我脉搏的位置，一下一下，像是心跳打在指腹上。

他忽然松开手，转身走进房间，门在他身后“咔哒”一声关紧。

我愣在原地几秒，看着那扇关紧的门，嘴角慢慢扬起来。

手背上的温度还残留着，心跳倒是稳得很。

我转身往自己房间走，脚步轻了些，脑子里却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