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重庆夏天，空气里飘着火锅底料的麻辣味，十二岁的刘耀文缩在练习室角落，盯着镜子里自己僵硬的wave动作，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舞蹈服上起球的边角。丁程鑫刚结束一轮高强度训练，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路过时听见小孩小声嘀咕：“怎么转都像机器人……”
“手腕再软点。”丁程鑫走过去，温热的掌心轻轻捏住刘耀文的手腕，带着他往回旋了半寸，“想象手里捏着块棉花糖，转的时候别把它捏碎了。”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刘耀文的耳朵瞬间红了，却梗着脖子说“知道了”，转身对着镜子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丁程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还在跟那个动作较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脑门上，像只倔强的小兽。
那时的练习室总亮到后半夜。丁程鑫练舞到虚脱，会看见刘耀文偷偷从书包里摸出牛奶塞给他，吸管都提前插好了；刘耀文记不住歌词，丁程鑫就把每句的尾字标上拼音，写在谱子边缘，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两人一起被罚做俯卧撑，丁程鑫撑不住时，总能感觉到身后有只小手悄悄托着他的腰——是刘耀文在帮他分担重量，小孩的胳膊还在发抖，却咬着牙不肯松。
2017年冬天，公司组织去山里录综艺。刘耀文半夜发起高烧，缩在民宿的被子里发抖，嘴唇泛着白。丁程鑫裹着两件外套坐在床边，把他的脚揣进自己怀里焐着，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打手电筒，给老师发消息请假。山里信号差，消息发了半天才出去，他就那么坐着，直到天蒙蒙亮，刘耀文的体温降下来，他的腿已经麻得站不住，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
“丁哥，你脚都冻紫了。”刘耀文醒来时，看见丁程鑫在揉膝盖，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被子上洇出小水点。
“哭什么，”丁程鑫笑着捏他的脸，指腹蹭过小孩滚烫的脸颊，“再哭就把你昨天偷藏的辣条全吃掉。”话虽如此，却把自己的暖宝宝全撕下来，一片贴在刘耀文背上，一片塞进他手里。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某次录节目，丁程鑫突然发现，刘耀文的肩膀已经到了自己耳垂；或许是《台风少年行》里，刘耀文主动把最大的馒头塞给丁程鑫，说“你是哥哥，要多吃点”，语气自然得像说过千百遍；又或许是某次舞台彩排，丁程鑫崴了脚，刘耀文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医务室跑，脚步稳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少年，后背宽阔得能稳稳托住他的重量。
2019年《台风蜕变之战》三公前夜，两人因为编舞动作吵到脸红。刘耀文坚持要加一个高难度空翻，丁程鑫觉得太冒险，怕他旧伤复发。“我能做好！”刘耀文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脖子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眼里的倔强和当年那个跟wave较劲的小孩如出一辙。
“我不是不让你做，”丁程鑫的声音软下来，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你上周才崴了脚踝，要是台上出意外怎么办？粉丝会担心的。”
那天晚上，练习室的灯亮到凌晨三点。丁程鑫陪着刘耀文一遍遍试动作，在他落地的位置铺了三层瑜伽垫，自己跪在旁边当“人肉防护垫”。最后一次空翻成功时，刘耀文稳稳落在他面前，汗水滴在丁程鑫手背上，烫得像团火。
“你看，我做到了。”少年笑得露出小虎牙，眼里的光比顶灯还亮，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地板上洇开小圈。
丁程鑫没说话，只是伸手替他擦掉下巴上的汗，指尖触到对方已经冒出点青色胡茬的皮肤，突然意识到，那个需要他护在身后的小孩，已经长成能和他并肩的模样了。
成团后的第一次演唱会，丁程鑫在台上唱到一半，耳返突然失灵。台下的欢呼声浪涛般涌来，他一时有点慌，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刘耀文往他这边靠了半步，用口型比出下一句歌词。四目相对的瞬间，丁程鑫突然定了神，跟着对方的节奏唱下去，和声严丝合缝，像排练过千百遍。
下场后，刘耀文拽着他的胳膊往后台跑，手里还攥着瓶没开封的水，瓶身被捏得有点变形：“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忘词。”
“你丁哥什么时候掉过链子？”丁程鑫接过水，却把瓶盖拧开递回去，“刚那个空翻很帅，比彩排时稳多了。”
刘耀文的耳朵又红了，却故意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一起在舞台上摔过跤，互相扶着站起来鞠躬，膝盖磕在地上的疼，被对方掌心的温度盖了过去；一起在庆功宴上醉过酒，勾着肩膀说要“一起走到三十岁”，酒瓶碰撞的脆响里，藏着没说出口的“不会分开”；一起在深夜的宿舍里煮泡面，争论最后一个蛋该给谁吃，最后丁程鑫把蛋夹给刘耀文，刘耀文又偷偷塞回他碗里，蛋白上沾着两人的筷子印。
丁程鑫记得刘耀文所有的小习惯——喝可乐要加冰，加三块刚好；吃火锅必点脑花，说“越煮越香”；舞台前总爱啃颗薄荷糖，说能“压紧张”。刘耀文也清楚丁程鑫的软肋——怕黑，所以总在停电时第一时间找到他；胃不好，却总在别人面前装作无所不能，所以他书包里常年备着胃药；看似稳重，其实容易钻牛角尖，每次丁程鑫对着镜子皱眉超过十分钟，刘耀文就会拉他去打篮球，说“出出汗就想通了”。
2023年的生日会上，丁程鑫唱到《少年美》时，突然朝台下招手。刘耀文从观众席最后一排跑上来，手里拿着把吉他，坐在他身边伴奏。聚光灯落在两人身上，丁程鑫看着身边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少年，手指在吉他弦上跳跃得熟练又温柔，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在练习室里，连wave都做不好的小孩。
“还记得吗？”唱完歌，丁程鑫对着话筒笑，眼里有细碎的光，“你第一次跟我学跳舞，把我新买的舞鞋踩脏了，还哭了鼻子。”
刘耀文的脸瞬间涨红，抢过话筒：“那你还抢我辣条呢！”台下的粉丝笑成一片，他却突然认真起来，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场馆：“但丁哥，谢谢你当时没嫌我笨。”
丁程鑫的眼眶有点热。他想起那些在练习室里互相打气的夜晚，刘耀文第一次喊他“丁哥”时的羞涩，少年在无数个瞬间，悄悄把“保护”的角色从他手里接过去——会在他胃疼时默默递上温水，瓶盖永远是拧松的；会在他被记者追问时挡在前面，说“丁哥今天嗓子不舒服”；会在舞台升降梯出故障时，第一时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出红痕。
现在的练习室换了新的木地板，镜子是防雾的，墙角的取暖器换成了中央空调。丁程鑫偶尔会看到刘耀文带着新的练习生练舞，动作耐心得像当年的自己，只是他不再需要弯腰，就能轻松握住对方的手腕，说“这里要用力”。
“丁哥，这个转音我总唱不上去。”刘耀文拿着谱子走过来，额前的碎发又被汗水粘住了，和多年前一模一样。
丁程鑫接过谱子，指着某个音符：“用气顶，不是用嗓子喊，像这样……”他唱了一遍，尾音带着熟悉的温柔。刘耀文跟着学，这次的转音稳得像座山，眼里的光比当年更亮。
“厉害啊耀文。”丁程鑫笑着拍他的肩膀，手却被对方轻轻按住。
“该说厉害的是你。”刘耀文看着他，眼里的光和多年前一样，却多了些沉淀下来的坚定，“要是没有你当年拽着我往前跑，我可能早就放弃了。”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两道并肩的影子，一样长，一样挺拔。丁程鑫突然明白，成长从来不是单向的追赶，而是像他们这样——你扶我一程，我陪你一段，从你需要我低头才能看清，到我们能平视着说“一起加油”。那些藏在岁月里的羁绊，早就把“我”和“你”，酿成了“我们”。
就像此刻练习室里回荡的和声，一个温润，一个清亮，交织在一起时，比任何独奏都动听。
刘耀文丁哥丁哥，我还是你最爱的幺儿吗？
丁程鑫当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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