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季节
直掰弯
私设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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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极是公认的温柔绅士，这是不是钢铁直男本男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两条平行线，直到左航发现，张极的脸温柔像一张细密的网，无声无息的将他包裹，等他惊觉时，早已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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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是个钢铁直男，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热爱篮球、游戏、一切充满力量和速度感的事物，交友广阔，哥们儿一堆，人生信条是“兄弟如手足”。对于同性恋，他秉持着“尊重但不理解，更与我无关”的态度
张极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原因无他，这个人温柔得不像话。待人接物如春风拂面，情绪稳定到令人发指，专业能力出众，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是无数女生以及部分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
左航和张极的交集，始于一次学生会合作项目。左航是体育部干事，风风火火，执行力强但略显毛躁；张极是文艺部部长，心思缜密，善于规划和协调。工作上的配合出乎意料地顺畅，张极总能恰到好处地补上左航的疏漏，且从不居功，语气永远温和
左航谢了，兄弟！
项目结束后，左航拍着张极的肩膀，真心实意地道谢。他是真心把张极当成了值得结交的朋友
张极微微一笑，眼神清澈
张极不客气，左航，很你合作很愉快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张极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左航莫名觉得，这家伙长得是真好看，比很多女生都精致。但他立刻把这念头甩开——欣赏同性颜值，是直男的基本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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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络起来后，左航发现张极是个非常棒的朋友。他细心、靠谱，而且极其包容左航的粗线条
左航打完球一身臭汗，张极会默默递上拧开的矿泉水和新毛巾；左航为失恋的哥们儿买醉，哭得稀里哗啦，是张极把他扛回宿舍，清理污物，守了他半夜；左航粗心忘交作业，是张极提前提醒，甚至帮他整理过重点
左航觉得，有张极这样的朋友，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更加把张极当成铁哥们儿，勾肩搭背，无所不谈。他会跟张极分享看上的女生照片，吐槽遇到的奇葩事，甚至包括一些男生之间略带颜色的玩笑
张极总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出温和的建议，或者无奈地笑笑。他的目光时常落在左航身上，带着一种左航看不懂的深邃和包容。左航只当那是张极天生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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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点发生在左航生日那天。他和一群朋友狂欢到深夜，醉意朦胧。散场时，张极自然然地扶住他，送他回出租屋
左航瘫在沙发上，看着张极在厨房给他泡蜂蜜水解酒。张极的背影挺拔清隽，动作不疾不徐。屋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气氛莫名有些暧昧
左航脑子一抽，大着舌头说
左航张极，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脾气又好，以后不知道便宜哪个姑娘了……嗝……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张极端着蜂蜜水走过来，蹲在沙发前，把杯子凑到左航嘴边，轻声说
张极不会忘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灯光下，他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神专注地看着左航，里面有左航从未见过的、汹涌的情绪
左航的心跳漏了一拍，醉意似乎醒了两分。他接过水杯，胡乱喝了几口，避开张极的视线，嘟囔着
左航好兄弟！
张极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空气仿佛凝固了。左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比面对最激烈的篮球赛还要紧张
张极左航
张极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敲在左航心上
张极如果我说，我不想只做你兄弟呢？
左航的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猛地抬头，撞进张极那双不再掩饰情感的眼睛里。那里有温柔，有忐忑，有期待，还有……一种他不敢深究的东西
左航你…你什么意思？
左航的声音有些干涩
张极我的意思是
张极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
张极我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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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仿佛静止了
左航的大脑一片空白。钢铁直男二十年的世界观受到了核弹级的冲击。他最好的兄弟，那个温柔得像水一样的张极，跟他表白了？说他喜欢他？
震惊、荒谬、不知所措……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最后化为一股莫名的恼怒。他猛地推开张极，站起来，语气冲得自己都意外
左航张极！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兄弟！老子是直男！铁直！
张极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他站起身，眼神黯淡了一些，但依旧温柔地看着左航
张极我知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的平静反而让左航更加无所适从。左航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烦躁地在屋里踱步
左航你…你什么时候…玛德！这太离谱了！以后还怎么做兄弟？！
张极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张极如果你觉得困惑，我可以离开
说完，他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向门口。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
左航看着他开门，离开，门被轻轻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桌上那杯没喝完的蜂蜜水。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梦。可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张极身上那股淡淡的、好闻的薄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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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左航刻意躲着张极。他不再主动联系，避免一切可能碰面的场合。张极也如他所言，没有再来“困扰”他，只是偶尔会在微信上发来简单的问候，比如“降温了，多穿点”，或者“听说那门课的重点划出来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那天晚上的告白从未发生
可左航的生活彻底乱了套
他打球时会走神，想起张极递来的水；和哥们儿喝酒会觉得索然无味，因为再没有人能像张极那样耐心听他絮叨；甚至看到好看的女生，他都会下意识地拿来和张极比较，然后惊悚地发现，张极的眉眼更符合他的审美
他变得烦躁易怒。他试图用更频繁的约会和更剧烈的运动来麻痹自己，证明自己的“直”。可他总会想起张极离开时那个孤单的背影，想起他眼神里小心翼翼的温柔，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张极的温柔，早已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那种细致入微的照顾和理解，不是普通的兄弟情谊能够概括的。他习惯了张极的存在，甚至……依赖上了这种习惯
所谓“钢铁直男”的壁垒，在日积月累的温柔侵蚀下，早已布满裂痕。而张极的那句告白，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不得不正视内心那片陌生的、因张极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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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学校文艺汇演。张极有钢琴独奏。鬼使神差地，左航去了。他躲在礼堂最后排的角落，看着舞台上那个聚光灯下的人
张极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流淌出舒缓而深情的旋律。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线条优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宁静而耀眼的光华
左航的心跳，随着琴声，一下一下，沉重而清晰。他忽然明白，他抗拒的，或许不是张极的性别，而是这种超出他掌控的、陌生的情感。他害怕被贴上标签，害怕面对未知的世界。但比起这些，他更害怕的，是失去张极
演出结束，掌声雷动。左航逆着人流，冲到了后台。张极刚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看到气喘吁吁的左航，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和而疏离的微笑
张极左航？你怎么来了？
左航看着他，看着这个用温柔一点点把他“掰弯”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憋出一句
左航张极…你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张极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左航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左航我…我好像…离不开你了。虽然这听起来很他妈离谱，但是…试试吧
他说完，不敢看张极的眼睛，耳根红得滴血
短暂的沉默后，他听到一声极轻的、如释重负的叹息。然后，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紧张到出汗的手
张极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笑意
张极作数 永远都作数
反手紧紧握住那只手，左航想，去他妈的钢铁直男。温柔蚀骨，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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