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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未来

陆菲颜

1977年某个农村,村口的大字报已经换上了,解放新思想,创造新动力,努力干实事。泥土的芬芳中带着一股改头换面的新风。一群在田间地头被下放的知青正在用功的看书准备着人生中重要的一次考试。

这是那些在田间地头的大学生们改变命运的一次机会,而陆菲颜的父亲就是在这时认识了陆菲颜的母亲陆小曼。

张泽峰是镇上的一位拖拉机场上班的中层员工,在那年代会驾驶汽车,操作拖拉机并熟练运用是很吃香的很多海报上还给开拖拉机的专门制作封面海报,而张泽峰就是拖拉机场的测试员,利用这个职务之便他经常拉着拖拉机往自己村子里在测试拖拉机的同时帮助村里人用拖拉机犁地,运粮食、运化肥,比起村里的泥腿子们,张泽峰的工作算是干净体面和上档次多了。虽然村里也有大学生和知青但是却远远没法和张泽峰比。

而陆乔申作为解放战争期间世家大族家大地主的儿子,在国外有过5年的留洋经历,虽然在解放战争期间对国家有重大贡献,可是大运动那会却也逃不过大地主家的成分被劳动改造到这个村子里在村里结婚生子还有一个女儿叫陆小曼,一个儿子陆暮明。

动荡那会对陆老爷子的批斗也只是停留在表面,虽然只是表面,可是过场还是要走的,所以从一开始的严肃问询到后面相互认识后宽松的问询,在到后来借批斗为理由听陆老爷子讲述海外留洋的经历和海外的趣闻成了村里知青少有的娱乐活动。

而张泽峰和陆小曼的爱情也是在陆老爷子和张泽峰的关于国家放宽政策,土地可以承包的商议中认识的,张泽峰本来是不想担风险的,但是陆小曼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后他就愿意合作了。

陆乔申在田间地头休息时压低声音看向村支部的方向:小峰呀,土地变动的消息我昨天听村支书说,上头好像在尝试放宽政策,还有什么试点之类的事情,我一个地主成分打听这个不好,不过这是要是真有那么回事可是带着村子干实事的好事,你可要帮忙打听打听。

张泽峰:这事,现在上头还没有一个明确表示,这风险哪怕是打听都存在被审查的风险(一脸为难的样子)

此时,正值中午休息吃午饭的时候,那会没有什么食堂和工棚,累了就在田埂边一坐等着妇女们送盒饭过来,就是那种铝合金做的饭盒,陆小曼的身影出现在田埂之上,她那挺直的腰板,整洁的碎花布衣,右手袖口处还有一块整齐的补丁,左手拎着三个盒饭,走路间那三个盒饭叠在一起没有那种哐啷哐啷的声音,步履平稳和那些走路带风干活如牛的农村妇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小曼体态优雅的走过来,缓缓蹲下,平稳的打开饭盒,里面的饭和菜泾渭分明,而那菜虽然都是普通的小菜,可是在这小小的饭盒里却是色香味俱全,有种用最普通的盒子装着国营饭店饭菜的感觉,而张泽峰的眼神自从陆小曼出现在视野里就没有离开过,他看着她沉稳的打开饭盒,轻轻的将饭盒放在陆老爷子和她哥哥手中。此时饭盒里冒起的热气模糊了她清秀的侧脸,在张泽峰看来,那蒸汽都像是电影里才有的光晕,让他看得有些痴迷。

陆暮明:张技术员,还没吃饭吧要不吃先吃我这份。

陆乔申:今天怎么是你送饭来,你娘呢?

陆小曼:娘被叫去大队里帮忙了。

陆小曼:今天的菜是我做的,不知道合不合爸你的口味,您先尝尝。

陆小曼微笑着看向张泽峰:张技术员,还没吃饭吧,要是不嫌弃的话一块吃点。

此时还在推脱的张泽峰突然间就不推脱了,拿出自己的盒饭和陆暮明交换:暮明兄弟,我这镇里的食堂吃腻味了正好换换口味。

陆乔申在一边看着不说话,但是那眼神仿佛说明他已经明白一切,但是正在考虑是不是接受。

初夏的风轻轻拂过田埂,吹起了陆小曼那乌黑亮丽的长发,一股极其清淡,若有若无的金银花香飘到了张泽峰的鼻尖。这香味不像任何的香皂,带着一点草本的清苦和山野的甘甜,让他想起雨后初晴的田埂。

这时陆乔申恰当好处的打破沉默,目光沉静却犀利:小张呀,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好事,你可得照顾照顾。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将张泽峰从突如其来的芬芳恍惚中惊醒。

他看了一眼一旁正默默做事的陆小曼,一种混合着冲动和表现欲的情绪占了上风,脱口而出:陆叔,你放心!我……我这就去办。

“ 哎!!!张技术员急啥,吃完饭在走呀!”陆暮明在一旁喊道。

张泽峰却拎着那个刻着“陆”字的饭盒站了起来。“不了不了,正好骑自行车回镇上,路上吃。”脚步飞快,生怕走晚了陆老爷子把盒饭要回去似的。盒饭上还飘着那若有似无的金银花香。他盘算着以打听政策为由头天天去陆家串门,更有了下次还饭盒的堂堂正正的理由。

陆乔申微笑的和儿子陆暮明对视了一眼,爷俩都心照不宣的好像达成了某个共识。

陆小曼:爸,你们在笑什么。

陆乔申:小曼呀,以后这村里你还是要出来多走动走动,以后送饭这是就你来吧,你妈年纪大了,你要帮她分担一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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