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很难准确形容的感觉。并非心动，也非简单的兴趣，更像是一种……被扰动的平静。
那个叫池鱼的女孩，像一颗投入他这片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虽然轻微，却持续扩散，扰动了惯常的秩序。
她和他以往接触过的任何异性都不同。
那些女人，无论是家世相当的联姻对象，还是别有目的的接近者，抑或是各取所需的露水情缘，她们的眼神、举止、言语，都带着某种可以被解读和预期的模式。
她们或矜持，或妩媚，或精明，目的明确，界限清晰。
但池鱼不是。
她会在得知被包养时露出荒谬的狂喜，会为了一点生活费感恩戴德，会因为一个机器人管家大惊小怪，会穿着崭新的衣服却依旧带着点怯生生的局促，会在签下那样一份近乎卖身的合同后，还惦记着和朋友们去烟火缭绕的烧烤店聚会……
她的情绪过于直白，反应常常出人意料，身上混杂着一种天真的莽撞和现实的窘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鲜活气。
这种鲜活，与他周围那些早已被规则和利益打磨得光滑圆润的人和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是这种“不同”，这种无法被简单归类、无法被完全掌控的“意外感”，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刘耀文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厌恶。反而，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欲。
他需要厘清这种情绪。
拿起手机，他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严浩翔的电话。
严浩翔，科技领域的新贵，也是他少数能称之为朋友的人之一，思维跳脱，看待问题角度往往异于常人。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夹杂着键盘敲击声和模糊的讨论声。
严浩翔“喂？文哥？”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点被打断的不耐和匆忙。
严浩翔“我这边正忙着调试新算法呢，祖宗，什么事不能晚点说？”
刘耀文无视了他的抱怨，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平静地抛出自己的疑问。
刘耀文“如果一个女人，让你觉得……有点奇怪。”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措辞。
刘耀文“和别的异性相处时不会有这种感觉。是什么原因？”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连背景的键盘声都消失了。
过了好几秒，才传来严浩翔拔高的、充满难以置信的声音。
严浩翔“我去？！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问我这个？！刘耀文你没事吧？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还是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严浩翔的语气充满了调侃和震惊，显然，这个问题从刘耀文嘴里问出来，其惊悚程度不亚于听到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刘耀文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重复。
刘耀文“原因。”
严浩翔在那头咂了咂嘴，似乎终于意识到刘耀文是认真的，虽然这认真本身就很离谱。
他收敛了点玩笑的语气，但还是带着浓浓的无语。
严浩翔“原因？这还能有什么原因？大哥，你这不是废话吗？要么是这女人段位太高，让你都摸不透，觉得新奇；要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