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的建设工程正式启动后,一批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先一步入驻,为首的正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安全区首领。他刚踏进柒家院子,就一眼认出了迎上来的柒父,笑着快步迎上去:“老柒!可算见着你了,多少年没聚了!”
柒父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不是,上次见还是在你儿子的满月酒上。”
两人寒暄几句,首领的目光扫过院子,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说起来,这片地方能定成安全区,多亏了你和白家的底子。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柒父,“我听说,白家在末日初期没能撑住,家里就剩……”
“还有小白在。”柒父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现在是柒家的儿媳妇,白家的产业,自然由她跟着我们一起照管。”
首领了然点头,笑道:“那是自然,你老柒的儿媳妇,就是自家人。再说了,柒家是军事世家,白家是名医世家,两家老一辈跟不少同志都有交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他话锋一转,“不过按规矩,占用私人产业得走法律流程,该给的补偿绝不会少。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这话正合柒父心意。他拉着首领往客厅走,母亲泡了茶来,柒和白则坐在一旁旁听。
“要求谈不上,”柒父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但自家的地方被征用,总得让家里人踏实。首先,物资补给得按最高标准来,粮、油、药品、燃料,每月准时送到,不能缺斤少两。”
首领点头:“没问题,我让人记上,按特殊供应标准算。”
“其次,工作安排。”柒父看向柒,“这小子懂防御工事,安全区的安防系统得让他插手管着,岗位得是实权的,工资按技术骨干算。”他又看向白,“小白是白家后人,懂医理,医疗站得给她留个位置,不用坐班,但有需要时她能去帮忙,相应的津贴和药品配额不能少。”
首领笑着应道:“老柒你这算盘打得够响啊。行,安防和医疗都是要紧事,他们来最合适,待遇按你说的办。”
“还有特权。”柒父没停,“我家院子得划为私人区域,除了我们允许,谁也不能进。另外,空间配额得给足,我们家存的东西多,安全区的仓库得给我们留一块专属区域,随时能存取。”
这几条已经超出常规补偿范围,但首领看着柒父,又想到两家的背景和手里的资源,最终还是点了头:“成,私人区域和仓库配额都给你们特批。不过话说回来,老柒你也得帮我个忙,安全区刚建,人心不稳,你们家在这一带威望高,得多帮着镇镇场子。”
“那是自然。”柒父笑了,“都是为了把日子过好,咱们互相搭衬着来。”
一旁的白听得有些咋舌,她没想到老一辈讨价还价起来这么直接,却也清楚,这些看似苛刻的条件,都是为了在这动荡的安全区里,给这个家争取到最安稳的保障。
柒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放心,这些都是应得的。”
白抬头看向他,又看看正在和首领敲定细节的父母,心里渐渐安定下来。窗外,施工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安全区的轮廓在尘土中慢慢清晰。而这个家,正用自己的方式,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为她筑起一道最坚实的屏障。客厅里的茶香渐渐淡了,讨价还价的声音却热络起来。首领带来的工作人员在一旁飞快地记录,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反倒衬得这场“谈判”更有实感。
“每月的粮食,按人头算的话,标准是每人两百斤粗粮、五十斤细粮。”首领拿出一份清单,推到柒父面前,“你们家四口人,就是八百斤粗粮、两百斤细粮,这在安全区已经是最高档了。”
柒父没看清单,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粗粮太多,细粮不够。小白身子弱,孩子(指未来可能的孩子)要是出生,也得吃细粮。改成五百斤粗粮、五百斤细粮,少的粗粮我用空间里的干货抵,不占你们的配额。”
首领挑眉:“老柒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细粮现在多金贵你知道……”
“我知道。”柒父打断他,端起茶杯喝了口,“但你也知道,我家小子手里有不少从部队带出来的压缩饼干,还有几十箱罐头,这些都能充作安全区的应急储备,抵这点细粮不过分吧?”
首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算你狠。细粮就按你说的来,但得签个协议,那些储备粮关键时刻得拿出来。”
“没问题。”
接下来谈药品,母亲接过了话头:“抗生素、退烧药、外伤药,每月按百人份的标准给。小白懂医,家里备着这些,不光是为了自家人,真有紧急情况,她也能帮着救人。”
“百人份太多了!”首领皱眉,“安全区的医疗站都未必有这数。”
“不多。”母亲慢悠悠地说,“前阵子我让柒清点过,光是我家地窖里存的草药,就够熬出上千副治风寒的汤剂,这些都能捐给医疗站。换点西药应急,不亏吧?”
首领被堵得没话说,只好在清单上改了数字:“算你们两口子会算账。”
轮到谈岗位特权时,柒父更不含糊:“柒管安防,得给他配二十个信得过的人手,武器装备按部队标准发。小白在医疗站,得有独立的药房钥匙,进药渠道得对她透明——她懂药材,别让人用假药糊弄事。”
“人手和装备可以,但独立药房……”
“就这么定了。”柒父放下茶杯,语气斩钉截铁,“我们两家拿出这么大的产业建安全区,这点保障都没有,说不过去。你要是为难,我现在就给老首长打个电话,让他来评评理。”
首领看着柒父笃定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始终没说话、但眼神沉稳的柒,最终叹了口气,在协议上签了字:“服了你们柒家了,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柒父笑了:“不是不吃亏,是得让家里人活得踏实。这末日里,手里的保障多一分,心里的底气就足一分。”
白坐在旁边,看着老一辈们寸土不让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他们的用心。不是斤斤计较,而是用半生的经验,在这乱世里为家人争一份安稳。那些讨价还价的背后,是沉甸甸的责任和守护。
柒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低声说:“以后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有我们在。”
白点点头,看着窗外正在搭建的哨塔,心里忽然踏实了许多。有这样的家人在,哪怕前路再难,也总能走出一条安稳的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