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眉梢微挑,笑意里藏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笃定:“你当你兄长寻大家长是易事?我这一路,可特意安排了几处人手等着他。”
“苏昌河,你……无耻小人!”
明含银牙咬得咯吱作响,握着长鞭的手腕猛地一甩,破空的鞭影直逼苏昌河面门。可就在长鞭即将及身的刹那,她心头陡然一转——眼下缠斗绝非上策,救人才是首要。
她手腕急转,长鞭擦着苏昌河耳畔抽向他身后的旗杆,碎裂的旗布裹挟着劲风晃了他的视线。趁这转瞬的空隙,明含足尖一点掠上马背,缰绳猛勒,骏马长嘶着踏起烟尘,她头也不回地朝着苏暮雨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明含策马疾驰、毫不拖泥带水的背影,苏昌河忍不住扬声感慨,语气里满是玩味:“瞧瞧,咱们明含多飒爽,比那些扭捏的世家小姐可强多了!”
喆叔见他这副没正形的样子,无奈地抬手捂额,暗自腹诽——都火烧眉毛了,少主还有心思点评旁人的姿态,真是让人操心。
纵马奔出许久,明含早已辨不清方向,可苏昌离却像块甩不掉的膏药,一路紧紧跟随着,还在身后喋喋不休,那碎碎念的模样,活脱脱像个磨人的老僧。
“嫂子,你能不能去劝劝雨哥?你去说的话,他肯定会听的——毕竟雨哥平日里最疼你了,你帮我求求他,让他答应我哥哥的想法吧。”
明含猛地攥紧了缰绳,脸颊腾地升起一层薄红,语气也瞬间冷了下来:“苏昌离,你再胡言乱语!谁是你嫂子?简直是满口胡说!”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对方,眼神里满是笃定:“再者,我哥哥的事自有他的考量,他心里有数,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决断,哪里轮得到旁人置喙,还有别缠着我了,再缠着我我就拿鞭子抽你了。”
苏昌离委屈巴巴的,不敢跟着明含。
明含默算行程,兄长此刻该已到蛛巢地界。她没打算踏入蛛巢,反而在其周边的客栈开了间上房,既能避开内里的盘查,又能形成一道隐秘的防护,确保大家长周全。
九霄城的今夜注定无眠,夜色刚沉,杀机便已弥漫。就在苏昌河手刀寒光乍现、直刺白鹤淮要害的刹那,明含的长鞭如一道破空银蛇,精准卷住刀刃,猛地抽飞出去。
明含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掩不住内里翻涌的怒火:“苏昌河,你到底要对白姑娘做什么?” 她脚步往前一踏,将白鹤淮护得更紧,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苏昌河指尖摩挲着方才被打落的手刀的刀柄,抬眼看向明含,笑意里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又见面了啊,含含。我来之前就想着,肯定能碰到你,这事儿还真让我猜中了。”
“有我在休想伤害白姑娘”
“含含,我怎么会伤你分毫?”苏昌河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的温柔,可话锋陡然一转,眼底掠过一丝狠戾,“但那神医,我是非杀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