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日，凌晨三点十九分。

宿舍顶层露台，城市灯火像被按了静音键，只剩远处二环高架的航标灯一眨一眨。严浩翔把吉他暗格里的"终身合约"取出，借着手机背光，又看了一遍——墨迹新鲜，指印未干。贺峻霖蹲在栏杆边，用一次性相机对准他，"咔嚓"一声，相纸吐出，被夜风吹得簌簌作响。

"拍糊了算违约。"

"赖账就行。"严浩翔笑，把合同对折，塞进一个空白信封，又郑重其事地写上：

【致未来·允许拆封】

他们把信封封进顶楼消防栓后的检修口——铁盒里已有两张照片：日出剪影、雨幕对视。如今多了一张"负债证明"，像把时光存进银行，密码只有心跳。

"等年底演唱会结束，再来取。"

"如果取不了呢？"

"那就等十周年、二十周年，直到可以当众念给所有人听。"

8月4日，公司发布"零互动"升级版禁令：同车不同排，同场不同台，微博互关列表隐藏。经纪人把两份新合同推过来——"形象管理补充协议"，违约金七位数。

签字时，严浩翔用左手拇指压住纸面，笔尖一顿，侧头看贺峻霖。那人睫毛垂着，在"乙方"栏一笔一画写：

贺峻霖

笔画末尾，悄悄往右上勾了个小圆圈——只有他知道，那是"heartbeat"首字母的简写。

严浩翔唇角勾起，跟着签下：

严浩翔

尾笔顺势向下，像给那个圆圈加了一条波浪——合成一颗♡。

经纪人狐疑："签个名还画什么图？"

两人异口同声："防伪标志。"

禁令生效第一天，机场。

六人团体通道，媒体长枪短炮。严浩翔走最前，贺峻霖垫最后，中间隔着队友与工作人员。安检口，粉丝尖叫此起彼伏。忽然，有人高喊："严浩翔看这边！"

严浩翔回头，目光穿过人群，与队尾那人短暂相接——不到0.5秒，却足够传递一整句暗号：

【登机后3排A，耳机分你右声道】

贺峻霖垂眼，把口罩往上勾了勾，遮住情不自禁上扬的弧度。

飞行模式开启，客舱灯熄灭。严浩翔把座椅扶手悄悄抬起，左手滑到两人坐垫缝隙，掌心向上。几秒后，一只微凉的手指落进来，与他十指相扣。耳机被分过去右声道，播放的是昨夜新录的demo——

把余生借给你赖账也可以

心跳复利每秒计息

偷不到月光就偷你呼吸

舷窗外，云层像无人踏足的雪原。耳机线缠绕在一起，像一条看不见的脐带，把两颗心脏调成同一频道。

8月7日，凌晨练习室。

公司为了"避嫌"，把原本双人合住的排练房拆成两个单人间。墙壁新刷，隔音加厚，却忘了封顶——天花板是通的。严浩翔把音响调到最小，手指扫下和弦，声音刚飘上去，隔壁就传来轻巧的敲击——

咚、咚、咚——

三声，是他们约定的"收到"。

于是，他弹一句，对方敲三下；像摩斯电码，把无法见面的时差一点点补齐。最后，严浩翔把吉他拾音器对准通风口，轻声唱：

偷偷在一起也算在一起

只要心跳对齐就不算违约

隔壁安静两秒，传来"咚——咚咚咚"，节奏正是demo副歌的最后四个音。严浩翔失笑，低头把脸埋进臂弯，耳尖红得透明。

8月10日，品牌直播。

主办方临时加塞"默契大考验"：六人同时戴上心率带，看谁的曲线最平稳。镜头切到严浩翔——66次/分；下一秒切到贺峻霖——66次/分。弹幕瞬间爆炸：

【同步心跳？？】

【这什么玄学默契！】

【给我锁死！】

经纪人脸色铁青。直播结束，后台休息室，老板一通电话："再有一次，年底演唱会别上了！"

两人并肩罚站，却趁众人不备，在转角把右手腕贴在一起——心率带还没拆，数字同时跳到72，像顽皮抗议。严浩翔用拇指擦过他腕侧，无声开口：

"利息到了。"

8月12日，夜。

禁令下的第一次"公开同框"——公益篮球赛。主办方要求六人全到，镜头怼脸，逃无可逃。赛前热身，队友传球失误，篮球直冲严浩翔右臂砸去——伤痂未愈。电光火石间，贺峻霖横跨一步，用肩把球挡下，自己却踉跄半步。现场瞬间爆发尖叫，CP超话当场升舱。

媒体通道，记者追问："挡球那一下，是本能还是默契？"

贺峻霖握着话筒，官方回答："团队意识。"

记者不死心："翔翔有说什么吗？"

严浩翔侧头，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泛红的手肘："他说——别受伤。"

语气轻，却足够让快门声连成一片。第二天，头条标题：《队友情的高光时刻》。

8月14日，凌晨两点，宿舍电梯监控死角。

严浩翔把消防栓后的铁盒取出，添了一张新照片——篮球赛后台，两人并肩，肩贴肩，手指在镜头死角勾在一起。照片背面，他写：

偷偷在一起第30天

利息已收72次/分

待公开日，一并还你

贺峻霖靠在楼梯扶手，看他把铁盒放回原位，忽然伸手，拽住那人领口，吻了上去——没有音乐，没有月光，只有电梯间白得刺眼的灯。却比任何日出都滚烫。

8月15日，公司发公告：

"因档期调整，严浩翔、贺峻霖将暂不同台，后续合作另行通知。"

粉丝哗然，CP超话哀嚎。可没人知道——

当夜，宿舍顶层露台。两人并肩坐在空调外机箱上，中间放着那把复古吉他。严浩翔左手扫弦，贺峻霖右手敲外机铁壳，给这首只能地下传播的暗号曲，补上最后一段副歌：

偷偷在一起也算在一起

等舞台灯再亮起就把欠条递给你

让全世界听见我赖账的真心

弦音落下，他们相视而笑——

心跳同步，利息到账。

禁令在外，合约在内。

而秘密，正一点点发芽，向着不远处的黎明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