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和别的女人有纠葛,
必须下跪忏悔,余济的膝盖开始发软……
余济慢慢走过去,
在那片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跪了下来。
高度正好,能让沙发上的人俯视他,
而他也必须微微仰头,才能看见她模糊在阴影里的脸。姿
势是标准的,背挺直,双手放在膝上——这是“规矩”,
连受罚的姿势都有讲究。
余济起初感到有些疼痛,从膝盖骨钻进去,
顺着腿骨蔓延。然后是麻木,像无数细针在皮肉下攒刺。
冷汗再次渗出,顺着额角、脊梁滑下。
逃跑时的剧烈运动让他的肌肉此刻酸胀抽搐,
与跪姿的僵痛里应外合,折磨着他的全身。
但他不敢动,连稍微调整重心都不敢。屋里静得可怕,
只有壁灯发出极轻微的电流声,以及婵媛偶尔放下茶杯、
杯底与桌面轻碰的脆响。这寂静比任何斥骂都难熬,
放大了一切感官的痛楚,也放大了内心的恐惧和屈辱。
他不知道刀疤脸是谁受谁人指示派来的,
也不知道婵媛清不清楚此事。他更不敢主动提起,
那等于承认自己带来了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茶水的热气早已散尽。
婵媛终于放下了杯子,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依然没什么情绪:“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余济喉咙干涩,努力发出声音:
“因为我惹了麻烦,差点回不来了。”
“不对。”婵媛微微向前倾身,
灯光在她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是让你记住,不管在外面遇到什么,
回到我的身边是你唯一的路。
痛,才能让你记住。”
她站起身,走到余济面前。阴影笼罩下来。余济屏住呼吸。
“年纪轻,身子结实,是资本,也是该吃苦的时候。”
她垂下目光,看着他因忍耐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你和那女人的事,翻篇。但规矩,不能破。
再有下次,你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有纠葛,只会更惨。”
她说完,脚步轻缓地绕过他,朝里屋走去。
余济解释说道:“我只是喝醉了!”
婵媛到了门口,停了一下,背对着他说:
“醉了不是理由,那你就多喝热水吧,从明天起,
离我远点,感觉你现在越来越脏了。”
脚步声渐远,门轻轻合上。
屋里只剩下余济,惩罚结束了。
他猛地松懈下来,险些瘫软在地,
却咬着牙,用手撑着冰冷的地面,
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从跪姿中挣脱出来。
膝盖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针扎般的刺痛伴随着血液回流汹涌而至。
她带给他金钱、名誉、地位、幸福等等,
而他一无所有,还从不珍惜,自暴自弃,
没有婵媛,余济将又变回那个一无所有的他。
他扶着旁边的桌子,踉跄着站起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余济知道,今晚他逃过了刀疤脸的刀,
却没能逃过她的规矩。
而前方的路,看不分明,但他必须,
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