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济吓得扔了刀就往回跑,
一路狂奔……
余济站在城郊结合部的路灯下,
浑身冷汗被夜风一激,激起一层战栗。
身后可能追来的刀疤脸让他感到一种无路可逃的寒意。
逃?这个念头只闪了一瞬,
就被更大的恐惧扑灭:能逃过刀疤脸吗?
他打电话给云霏霏说,我不敢回去了,怕罚我跪!
云霏霏笑道:“你年纪轻轻的怕啥?”
余济有些委屈,说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怕?”
云霏霏说道:“我的意思你年纪轻轻,身体结实,
跪就跪一会儿怕啥?”
余济听了,有些无语。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和灰,
看到路边一辆没有拔钥匙的摩托。
立刻骑上猛踩油门,风声灌进耳朵,
却盖不住心跳的轰鸣,
和脑海里反复播放的画面:刀疤脸狰狞的脸,
闪着寒光的刀,以及云霏霏那双平静无波、
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恐惧几乎要把他撕碎。
终于,摩托车的灯光划破了城西那独栋楼房的黑暗。
二楼一扇窗户还透出昏黄的光。
余济在院子里熄了火,手脚冰凉地推开虚掩的铁门,
走了进去。
堂屋的门开着,里面没开灯,只有一盏壁灯,
发出幽微的红光。婵媛就坐在靠墙的那张沙发上,
穿着家常的棉麻衣衫,手里捧着一杯茶,
热气袅袅。她看起来平静极了,
甚至有些慵懒,仿佛只是在享受一个普通的夜晚。
余济站在门口,喉咙发紧,叫了声:“媛姐。”
婵媛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很淡,
扫过他沾满尘土的衣服、慌乱未定的眼神,
没有询问,没有责备,就像看一件物品确认其是否归位。
她轻轻吹了吹茶沫,呷了一口,
然后朝光洁的水泥地抬了抬下巴。
意思明确,无需多言:在外和别的女人有纠葛,
必须下跪忏悔,余济的膝盖开始发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