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依旧
岐山乱葬岗。
终年不散的黑色怨气如同实质的浓雾，将天空压得极低，阳光在此地是奢侈的玩意儿。嶙峋的怪石斜斜插在土中，表面覆着一层洗不掉的暗沉；枯死的树木蜷曲着枝干，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枯手；脚下的土地泛着不祥的幽黑光泽，踩上去硬邦邦的，连野草都不肯生根——这片被世人遗弃的绝地，连风刮过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魏无羡挽着沾满泥污的袖子，愁眉苦脸地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几颗干瘪瘦小的萝卜种子。他把种子凑到眼前看了又看，又低头瞥了瞥脚边冒着丝丝缕缕黑气的土壤，长长地叹了口气，连带着肩膀都垮了下来。
“这破地方……”他小声嘀咕着，腾出一只手抓起陈情，用笛尾轻轻拨了拨脚下的土，“种下去的怕不是萝卜，是怨气果吧？吃了能让人做三天噩梦，到时候看见温宁都觉得眉清目秀。”
一旁的温宁本就手足无措地站着，闻言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近乎委屈的神情，手指绞着衣角，小声嗫嚅：“公、公子……”
魏无羡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拍了拍手上的泥灰，故作轻松地站起身，拍了拍温宁的肩膀：“哎呀，说着玩的！温宁你最俊了，真的！来来来，帮我把这种子埋进去，小心点，别用太大力气——这土比金子轩的脸还硬，别把种子压碎了。”
温宁连忙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种子，蹲下身用手指抠着硬土，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魏无羡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却忍不住继续疯狂吐槽：【唉，真是难为情姐和阿宁他们了。好好的温氏族人，跟着我在这鬼地方喝西北风，连顿热乎饭都吃不安稳。想我魏无羡以前在云梦，哪用愁这些？别说萝卜，就是莲藕排骨汤，师姐都能天天给我炖。如今倒好，沦落到在乱葬岗开荒种地，这事要是传出去，仙门百家怕是能笑掉大牙。也不知道师姐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江澄，他那脾气，怕是还在气我吧？算了，不想了，想了也没用。】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吃瓜）意愿，灵魂波长匹配成功……吃瓜系统绑定中……10%…50%…100%！绑定成功！】
一个突兀的、毫无情绪的机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清晰得仿佛有人贴在他耳边说话。
魏无羡的动作瞬间僵住，手里的陈情差点掉在地上。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眼神扫过飘荡的怨气、枯死的树木，最后落在一脸茫然的温宁身上：“谁？谁在说话？”
周围只有风刮过枯树的“呜呜”声，除了温宁，连个鬼影都没有——哦不对，乱葬岗倒是有鬼，可那些厉鬼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别提这么清晰的机械音了。
【吃瓜系统】：宿主您好，本系统致力于为您提供诸天万界最新鲜、最劲爆的瓜！无论是仙门秘辛、世家丑闻，还是阴阳两隔的隐秘，只要有“瓜”，系统皆可检索。助您在吃瓜路上畅通无阻，快乐无忧！
魏无羡：“……瓜？”
他嘴角抽了抽，心里满是无语：【我现在只想种出能吃的萝卜，不想吃瓜！而且你一个瓜系统，绑我这个在乱葬岗种地的倒霉蛋有什么用？要绑也该绑金光善去啊！他家的瓜田怕是能从兰陵绵延到云梦，随便摘一个都够仙门百家聊半年的！】
他这念头刚落，一道无形无质、却仿佛蕴含着至高规则的波纹，突然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波纹无声无息地扫过乱葬岗的每一寸土地，穿透云深不知处的结界、莲花坞的水榭、金麟台的殿宇，越过山河湖海，甚至深入了九幽地府的混沌之中。
下一刻——
云深不知处，雅室。
蓝忘机正坐在窗前抚琴，指尖划过琴弦，泠泠琴音如同清泉漱石，在静室内缓缓流淌。忽然，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按住琴弦，悦耳的琴音戛然而止，“铮”的一声裂响，一根琴弦应声而断，断弦弹起，在他指尖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倏然抬头，浅琉璃色的眼眸中满是无法掩饰的震惊，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他望向岐山乱葬岗的方向，薄唇轻启，失声低语：“魏婴……”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魏无羡独有的、漫不经心的调侃语调，就这么清晰地、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唉，温宁这小可怜，跟着我在这鬼地方喝风。说起来，金光善那个老种马，这时候是不是又在哪个美人怀里快活呢？他要是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私生子，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是传讯，不是幻听，那声音仿佛直接烙印在他的神魂深处，连魏无羡心里那点吐槽的语气都分毫不差。蓝忘机握着断弦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眼神愈发坚定——他必须知道魏婴在乱葬岗到底过得怎么样。
兰陵，金麟台。
金光善正与前来拜见的姚宗主在偏殿把酒言欢。姚宗主端着酒杯，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如今温氏已倒，仙门百废待兴，正是需要金宗主这般德高望重之人引领。您看接下来的清谈会，是不是该由咱们金麟台来主办？”
金光善听得心花怒放，正准备开口应下，那个年轻又戏谑的声音突然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
“老种马”“私生子”——这两个词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金光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金丝楠木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醇香的酒液溅湿了他华贵的衣袍，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姚宗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直接从席位上弹了起来，脸色煞白，指着自己的脑袋，语无伦次地喊道：“金宗、金宗主……这、这是何妖术？！是魏无羡！一定是魏无羡那魔头搞的鬼！他这是想污蔑您的名声啊！”
云梦，莲花坞校场。
江澄手持紫电，正在督促弟子们练剑。紫色的鞭影在空中划过，带着凌厉的风声，噼啪作响。弟子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剑光闪烁，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就在这时，魏无羡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江澄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反手一鞭抽出，紫色的电光瞬间将身旁一个结实的训练木桩劈得粉碎！木桩碎片飞溅，吓得周围的弟子连忙后退。
“魏无羡！”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握着紫电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你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在乱葬岗待着还不安分，竟还敢污蔑金宗主！”
可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魏无羡说在乱葬岗“喝风”，难道他连饭都吃不饱？
清河，不净世。
聂明玦正在书房批阅宗务，桌上堆着厚厚的卷宗。他拿起一支笔，正准备在卷宗上批示，那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聂明玦猛地一拍桌案，厚重的实木桌案瞬间布满裂纹，桌上的墨水瓶被震倒，黑色的墨汁染黑了卷宗。
他浓眉紧锁，虎目中尽是惊疑：“心声？何人能有这般神通，直接将话语传入我神识之中？听这语气……是魏无羡？”
他对魏无羡的印象本就复杂，如今听到这话，更是觉得此事不简单——能让声音传遍仙门，这魏无羡在乱葬岗到底悟了什么邪术？
民间，某城镇茶馆。
说书先生正讲到“夷陵老祖血洗不夜天”的精彩处，唾沫横飞，手里的惊堂木“啪”地一拍：“要说那魏无羡，端的是个狠角色……”
底下的茶客听得如痴如醉，有的拍着桌子叫好，有的小声议论。突然，所有人都顿住了，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惊愕。
“刚、刚才谁在俺脑子里说话？”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说什么……金光善是老种马？还有私生子？”
“你也听到了？”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瞪大了眼睛，“俺还以为是幻听！那声音……好像是说书先生说的那个夷陵老祖魏无羡？他还说自己在种萝卜？”
“金光善……老种马？私生子？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真的，金麟台可就热闹了！”
茶馆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比刚才听书还要热闹。
皇宫大内。
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笔尖一顿，朱砂在奏折上晕开一团红痕。他愕然抬头，看向旁边侍立的大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爱卿……你可曾听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那大监早已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陛、陛下……老奴、老奴也听到了！有、有妖人作祟啊！这妖人能直接在人脑子里说话，定是邪术无疑！请陛下下旨，召集方士镇压！”
幽冥地府，一片混沌与秩序交织的虚无之境。
这里本应只有永恒的寂静与轮回的秩序，鬼魂们或待在枉死城，或在奈何桥边等待轮回，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可此刻，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
〖藏色散人：阿婴？！是我的阿婴吗？！这声音……错不了！是我的阿婴！〗一个清亮活泼的女声率先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激动和狂喜，甚至带着一丝哭腔，“我的阿婴还活着！他在乱葬岗？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魏长泽（声音沉稳，但细听之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阿婴的声音。他说在种萝卜……乱葬岗那地方，连草都长不活，他怎么种萝卜？他是不是饿肚子了？〗
〖虞紫鸢（冷哼一声，语气却带着复杂的情绪）：哼！一开口就没句好话，跟他爹一个德行！金光善私生子多关他什么事？自身都难保了还有闲心管别人！〗可话里的担忧却藏不住——魏无羡在乱葬岗，怕是受了不少苦。
〖江枫眠（语气沉重）：……三娘子，阿婴他提及“喝风”，又说种萝卜，似乎处境极为艰难。阿澄那边……或许该让他去看看。〗
〖青蘅君（温和中带着讶异）：此乃何等神通？竟能贯通阴阳，直抵神魂？忘机他……方才定也听到了，看他那反应，似乎对此子格外关切。〗
〖青蘅君夫人（声音轻柔）：夫君，我听着这孩子心性似乎不坏，只是嘴碎了点。他在乱葬岗种萝卜，想来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倒是那金光善……〗
地府之中，因这突如其来的“广播”，无数沉寂的魂灵都被惊动。窃窃私语声（弹幕）开始汇聚：
〖这金光善也太不是东西了！仗着自己是金宗主，就到处沾花惹草？〗
〖魏公子这瓜吃得好！就得让这种伪君子现形！〗
〖魏公子在乱葬岗会不会很危险啊？仙门百家不是都想杀他吗？〗
〖别担心，魏公子那么厉害，肯定能活下去的！〗
乱葬岗上。
魏无羡对这场因他而起的、席卷了人鬼两界的巨大风暴一无所知。他甚至没察觉到脑海中系统的异动，只觉得旁边的温宁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从之前的敬畏，变成了如今的“欲言又止”，仿佛他脸上突然开出了一朵花。
“怎么了温宁？”魏无羡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我脸上有泥？还是衣服破了？”
温宁慌忙摇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公子，您、您刚才……说、说金宗主是……老种马……”
“嗯？我说什么了？”魏无羡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我就在心里想想啊，又没真说出来。难道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了？”
温宁瞪大了眼睛，更加惊恐了——公子没想说出来，自己却听到了，难道是自己出了问题？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憋得满脸通红。
魏无羡看他这模样，只觉得好笑，也不再追问，转而蹲下身，继续研究他的萝卜地。他抓起一把黑土，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盘踞不散的怨气，那怨气像细小的针，刺得他指尖发麻。他心里又开始活动：
【这土质，真是没救了。用怨气催生？就算能长出萝卜，怕不是会自己跳起来打人，到时候温情得用银针扎它，想想都觉得滑稽。用灵气净化？我上哪儿找那么多精纯灵气去？蓝湛倒是有，他的琴音能净化怨气，可他现在怕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打住打住！想他干什么！】
他甩了甩头，把那个穿着白衣、背着古琴的身影从脑海里赶出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黑土。
【还是得想办法改良土壤啊……要是种不出粮食，温情她们怎么办？温氏剩下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总不能真靠我打猎养着。这乱葬岗除了凶尸就是厉鬼，难道烤凶尸腿吃吗？那玩意儿想想都觉得牙碜。】
他这念头一出，各方的反应更是精彩。
［蓝忘机（云深不知处）：……他缺灵气。我这里有净化过的灵草，或许能帮他改良土壤。我……必须去乱葬岗。］他站起身，拿起避尘和忘机琴，就想往外走，却被赶来的蓝曦臣拦住。
［金光善（金麟台，脸色铁青）：狂妄小儿！竟敢如此污蔑于我！私生子？简直胡说八道！姚宗主，你立刻去查，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想败坏我金氏名声！］他气得胸口起伏，却又隐隐有些心虚——万一……万一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呢？
［姚宗主（金麟台，义愤填膺）：金宗主放心！此子不除，仙门永无宁日啊！他今日能污蔑您，明日就能污蔑在座各位！依我看，咱们得联合其他世家，再去一次乱葬岗，把这魔头除了！］
［江澄（莲花坞，握紧拳头）：……废物！自己都什么样了还想着别人！种不出萝卜不会来云梦要吗？难道真要饿死在乱葬岗？］他嘴上骂着，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偷偷让人给魏无羡送点种子和粮食？
〖藏色散人（地府）：啊啊啊！我的阿婴要饿死了吗？！长泽！怎么办？！乱葬岗那地方怎么种东西啊！要不我们去闹一闹，让阎王爷放我们出去，去给阿婴送吃的！〗
〖魏长泽：夫人莫急，婴孩机敏，定有办法。只是……烤凶尸腿……这孩子怕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心疼。
〖虞紫鸢：……没出息！就不会想点正常的法子！江澄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会真看着魏无羡饿死吧？等我出去了，非抽他一鞭子不可！〗
魏无羡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又一次引发了轩然大波。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环顾这片荒凉得令人绝望的山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但旋即又被他一贯的乐观（或者说破罐破摔）压了下去。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大不了我去偷……哦不，是借，去山下“借”点。反正那些仙门世家那么有钱，借点粮食应该没问题吧？说起来，这吃瓜系统，光说不练假把式，到底有什么用？刚才绑定的时候那么大阵仗，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想法，那个机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吃瓜系统】：本系统可助宿主探查世间隐秘，知悉万物关联。瓜，乃信息之凝聚，真相之载体。吃瓜，即是修行——宿主可通过吃瓜获取“吃瓜值”，兑换灵气、种子、土壤改良剂等物品，助您在乱葬岗更好地生存。】
魏无羡挑眉，眼里瞬间有了光：【哦？说得挺玄乎。那你这瓜，保熟吗？别到时候我吃了假瓜，还被人找上门来算账。】
【吃瓜系统】：系统所提供之瓜，皆源于天道规则记录，绝对真实，童叟无欺。宿主可放心食用。】
魏无羡来了点兴趣。他现在穷极无聊，有乐子不找是傻子，更何况这系统还能兑换东西，简直是雪中送炭。
【行，那先来个开胃小菜，嗯……就来个关于兰陵金氏的尝尝？要劲爆点的！最好是那种能让金光善跳脚的！】
【吃瓜系统】：权限开启，检索中……叮！发现关联度极高之【金色珍品大瓜】——[兰陵金氏·宗主血脉秘辛]，包含核心信息：金光善与秦苍业夫人的隐秘过往、秦愫真实身世。是否查阅？】
【查！赶紧的！】魏无羡兴致勃勃地在心里喊道，摩拳擦掌地准备好好品味一下这金氏大瓜——他倒要看看，金光善到底有多少秘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整个修真界，上至仙门名士，下至贩夫走卒，连同九幽之下的鬼魂们，全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听这“金色珍品大瓜”的内容。
尤其是金麟台内的金光善，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秦苍业夫人？秦愫？这两个名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心跳加速。
姚宗主等人也噤若寒蝉，紧张地等待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有种预感，接下来听到的内容，可能会颠覆整个仙门的格局。
［金子轩（金麟台另一处，眉头紧锁）：父亲他……难道真的有私生子？秦愫？是秦苍业宗主的女儿秦愫吗？她不是和孟瑶议过亲吗？这不可能！］
［江厌离（莲花坞，担忧地望向金麟台方向）：子轩……他会不会有事？金宗主的事，会不会连累到他？］
［聂明玦（不净世）：哼！金光善！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干净！要是这事是真的，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向秦苍业交代！］
［蓝曦臣（云深不知处，面露忧色）：金宗主此事若为真，仙门恐再生波澜。忘机，你不能冲动，此事需从长计议。］他按住蓝忘机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蓝忘机（云深不知处）：兄长，魏婴他……知道了这秘密，金光善定会容不下他。我必须去护着他。］他的目光无比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藏色散人（地府）：快！快让阿婴说！金光善这老匹夫，当年就不是好东西！我记得他以前就觊觎过不少世家女眷，秦苍业夫人定是被他欺负了！〗
〖魏长泽：夫人，稍安勿躁。听听阿婴怎么说。〗
〖虞紫鸢：让他说！我倒要看看，金光善这伪君子能有什么好事！〗
在无数人或期待、或恐惧、或愤怒、或好奇的“聆听”下，魏无羡的“心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发现新大陆的惊奇和吃瓜群众的兴奋：
【哇！金色传说！让我看看……哦呦？！金光善可以啊！这、这这这……秦苍业秦宗主的独女，那位素有美名、据说前两年还和敛芳尊孟瑶议过亲的秦愫小姐……生父竟然是金光善？！】
他顿了顿，似乎在消化系统给出的信息，声音里满是震惊：【不是吧？还有更劲爆的？系统说，当年金光善为了得到秦苍业夫人，故意设计将她灌醉，然后……然后强行占有了她？！秦夫人怕被人耻笑，也怕连累秦苍业，只能把这事压下来，连秦苍业都不知道？后来怀了秦愫，她只能谎称是自己和秦苍业的孩子，秦苍业还傻乎乎地把秦愫当成亲生女儿疼了这么多年？】
“噗——”
不知多少正在喝茶饮酒的人，当场喷了出来。金麟台偏殿里，一个伺候的丫鬟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盘子里的茶杯摔得粉碎。
轰！
这枚重磅炸弹，在人鬼两界同时引爆了！
秦苍业此刻正在自家宗门处理事务，闻听此言，先是愣住，随即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直冲顶门——他猛地想起，当年夫人怀孕前，曾去金麟台参加过一次宴会，回来后情绪低落了好几天，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被人冒犯了，却不肯细说。当时他只当是夫人受了点委屈，没想到……没想到竟是被金光善这畜生如此欺辱！
秦苍业猛地抽出佩剑，一剑将面前的桌案劈成两半，木片飞溅，他双目赤红，怒吼出声：“金光善！！我与你势不两立！！！”
他身旁的夫人听到这话，早已面色惨白如纸，双手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她再也忍不住，软软地瘫倒在地，嘴里喃喃着：“对不起……苍业……对不起……”
金麟台上，金光善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他以为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竟然被魏无羡当众“说”了出来！
姚宗主等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自己从来没长过耳朵——这事要是传出去，金氏和秦氏就彻底撕破脸了，仙门百家也会对金氏指指点点，金麟台的颜面算是彻底没了！
【我的天……】魏无羡的心声还在继续，充满了唏嘘，【秦宗主这顶绿帽戴得……真是稳如泰山，还帮人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关键是秦愫都快和孟瑶成亲了，要是真成了，那孟瑶岂不是成了金光善的女婿？这关系也太乱了！这瓜，够味！比师姐做的莲藕排骨汤还够味！】
乱葬岗上，魏无羡咂咂嘴，觉得这“吃瓜系统”果然有点意思。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随口的“品尝”，已经在外面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秦苍业正带着弟子往金麟台赶，准备找金光善拼命；仙门百家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事的真假；地府的鬼魂们更是炸开了锅，弹幕刷得停不下来。
他意犹未尽地看着系统界面上的“吃瓜值”——刚才看这个瓜，竟然赚了100点吃瓜值，系统说能兑换一袋改良过的萝卜种子。魏无羡心里乐开了花，仿佛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萝卜地。
【不错不错，这系统好用。明天再试试能不能查查别的，比如……江澄那小子为什么老是看我不顺眼？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把他的狗吓跑了？或者……蓝湛他当年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
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嘴角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笑意。
而整个世界，已经因为他这“无心”的吃瓜，彻底沸腾、混乱，并走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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