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死呀?”
“你跟我又不一样,我全家都死绝了,而你只是自幼丧母,没有到万念俱灰的地步,没必要自杀。”
“而且你还能留下来,死磕邵承邺不好吗?”
“我和他打架,只是要解救你与水火,想和你破镜重圆,旧情复燃,才会有胜负欲很强。”
“可是你死了,我心如死灰,万念俱焚,所以为情自戕,死相惨烈。”
“死了就死了吧,还好我们都重生了,该释怀的都释怀了,积攒的经验和道理,也都不是纸上谈兵。”
“嗯。”
“我先说好哈,我不喜欢你,也不想你喜欢我,大家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是酸的就是腥臭的。”
“要是谈不好,会因爱生恨,黑化成疯子,容易搞死全家,我不想承担危机!”
“好。”
“那就允许我来爱你,让你自愿为我心动,不施压强求,好不好?”
“好吧,你别太努力,如果以后习惯了,大概就不喜欢我了。”
“你只是看着我和邵承邺恩爱,没有得到,所以就趁着新鲜劲,才会稀罕上头!”
“等抢到了,你也会喜新厌旧,疲倦不想要了。”
“不会的,如果真心喜欢,等到失去了才会后悔,痛苦,极端……”
“那么再重拾得到,就算不用人教,也学会珍惜!”
“哦。”
吹扇灰色衣服,发带束发,端着食案走来,跪在地上。
“郡主,该喝药了。”
白镜漓端起药,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几下,送到她嘴边。
“白司学,其实我不用喂的,我可以自己喝的,我没有那么娇贵!”
“我只是泡了一夜冰湖,不是被刺伤了,砍伤了,所以手废了。”
“年年,我现在是你未婚夫,庄稼城祖制传承,我能喂,不算失礼。”
“快喝吧,我不怕手累,只怕药凉,功效散了,你要喝上几碗药,才能顶上一碗药!”
“没苦硬吃。”
她张嘴喝了,皱着眉头缩成一团,很拧巴,紧得快要扭成麻花,强迫自己咽下喉咙:他都不矫情,我还矫情什么?
只是喝药而已,又不是脱光衣服,他和我睡瞌睡,尴尬纠结什么?
太神经了!
她眼疾手快,抢下碗,放到嘴边一口闷了,“嘟嘟”地声音,顺着鸭脖喉咙,慢慢滑动,直到喝完。
才给了白镜漓,他接下碗,放回食案中。
“年年,张嘴!”拿了一颗梅子蜜饯,喂到她嘴边。
她听话张开嘴,咬了梅子蜜饯,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好似驱散了苦涩味道,被酸意取而代之,太上头了。
“好吃,但不够酸,勉强人意,如果再酸点,就更上头了!”
“年年喜欢吃酸的?”
“对呀。”
“下次我给你买!”
“好。”
吹扇:白司学不是最讨厌郡主的吗?
以前在朝阳书院,躲都躲不及,怎么还会主动来看郡主?
我知道了,不是白司学良心发现,一定是有诈!
大概是有了难处,才会来哄着郡主玩,白司学究竟为了什么事?
才会做小伏低,讨好喂郡主喝药?
好难猜呀……
吹扇端着食案,一路走出来雪庄阁。
白镜漓:罢了,她白遭了这一难,已经够痛苦了!
等她好些了,我再劝他跟我一起,去找城主求情,因为庄稼城,李献最宝贝她了。
她说的话,比朝中大臣施压,都顶用。
……
世子府,端庄阁。
李晨珠金冠束发,锦衣睡袍,趴在床上,脸上惨白虚弱,感觉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给人一种病入膏肓的假象。
白色锦绣帘布,四散摆拖搁置在地上,清晰可见,能模糊看见一位俊秀公子,五官端正,漂亮轮廓。
很是秀气!
是被痛醒的,他龇牙咧嘴,睁开眼睛,昏暗的视线逐渐清醒,熟悉的环境四周,映入眼帘。
李晨珠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好痛呀!”怎么感觉怪怪的?
姜若层那个挨千刀的神经病,他不是拿剑抹我脖子吗?
我一边吐血,我一边痛,怎么死完了还有痛感?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整个人都给迷糊住了:呃呃……不对劲呀?
如果姜若层突然良心发现了,救了我,我的脖子上不是应该有伤吗?
但是,我的脖子怎么滑溜溜的?
一点伤都没有,太癫了……
“我脖子不疼,那我是哪里的?”
折叠门被人推开,一位女护卫走进来,拱手跪在地上。
她卷羽发银挽发,英姿飒爽,杨柳蛮腰,凹凸丰腴,穿上锦绣红衣,雪泥吹散落满天,惹醉献春不输月!
“世子,不好了……”
李晨珠:好熟悉的音貌,这不是跟我一起,被姜贼砍死的鸡蛐蛐嘛?
她是我女护卫,忠心护主,所以为了救我这个没用的城主,跟姜贼死磕到底!
和我一起光荣赴死,躺下趴在地上。
“世子,城主下圣旨,说大世子府上,三个姜公子戕害郡主,蓄谋已久,证据确凿,要送去赋宣城和亲。”
“三日后启程,世子!怎么办呀?”
李晨珠:“蛐蛐,他们三个,是怎么戕害郡主的?”
“难道给李莲莲下毒药了?”
“不是。”
“世子,你是不是贵人多忘事?”
“所以不记得郡主,昨日放跑了你金子鸟笼中,玄凤鹦鹉?”
“世子愤怒应激,打了郡主,郡主拨出匕首,就死劲捅你,你们两个都杀红了眼,打的有来有回。”
“你打输了,所以就被刺了一刀,而姜大公子看到,就出手相救,把郡主按在地上摩擦!”
“世子生气,就让仆人,在冰面上凿了一个大洞,让我把郡主丢在湖里,泡了一天。”
李晨珠:哦~要是这么玩的话,我应该是一朝重生,魂穿到弱冠之年,还未行立冠之礼。
那我还是那个吃喝玩乐,不知上进,荒废学业,喜欢留宿月珠楼,喝花酒的蠢驴世子?
李!晨!珠!人人都想攀附,拉拢,一大家子纯属都有病。
母亲为我弑夫,让我踩上位,妹妹更是脑瘫铁杆粉,为了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杀完她全家。
她还装上深情,至死不渝……
我都要吓出鹅叫了,太癫了,我也很惨,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姜若层那个大傻逼,沙发果断抹了脖子。
都没见他犹豫,眨一下眼睛,说杀就杀,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