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
“赋宣城的煤矿,一个礼拜都还没到,就已经水涨船高,到了万金难求的程度!“
“明眼人都知道,赋宣城是为了防我们,想要坐地起价,哄抬物价。”
“最蠢的办法,就是去和亲,也是最快见效的。”
“城主想要和亲,不妨让世子去,那样显得庄稼城更有诚意。”
“大世子府上三个继子,效果见微显著,连庄稼城一个旁支亲族都算不上,根本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赋宣城不会满意的。”
“晨珠是我亲生儿子,剜骨割肉,是会痛死的,本城主舍不得!”
“正好借题发挥,找个理由搪塞,让他那三个便宜儿子,去和亲,我才会不痛不痒。”
“年年泡了一夜冰湖,吃了苦头,亲儿子不能真动粗,但胸口愤怒憋着难受,正好要找一个出气筒,才经摔。”
“还有你要的理由,我再补一句!”
“他们三个,可以帮庄稼城,用色相多换几座煤矿,不让百姓挨饿受冻,还能吃饱饭,剩余粮。”
“试问朕何乐而不为?”
“朕还嫌他便宜儿子生的少,如果再多三十四十个,庄稼城都不用花重金买煤矿了!”
“朕一年塞三个,可管十几年煤矿,省下来一堆钱,去修善房屋,建桥修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白镜漓:赋宣城城主,可没那么多女儿,可以让你薅羊毛。
你还是想想自己乐呵吧!
“城主,臣先行告退了。”
“好。”
白镜漓走出正殿,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见熟人,离开了城主府。
你撩开红色帘布,上了马车,吩咐说:“车夫,去郡主府。”
“是。”
……
郡主府,雪庄阁。
青色地锦绣帘布上,五颜六色,花纹线条簇拥开放,四根盘踞清晰分明的床柱,不是用金铁铸造床榻。
而是比金子都珍贵,罕见,可谓万金难求,价值连城,千年金丝楠木!
蓝色锦绣床榻上,白色的绣花枕头,红色地被褥,盖在她身上,李年年呼呼大睡。
白镜漓拉开折叠门,咯吱一声,清脆作响,动作连贯,拉关阖掩上门。
李年年耳朵没有聋,睡眠很浅,只要听见任何风吹草动,就能被吵醒。
所以,雪庄阁中,她床榻边摆上一张桌案,放上铜质莲花香炉,泛起醉魂香。
一层层灰烟轻拢,扑香四散,浸满屋中……
顿时,她已经醒了,朦胧轻挑,睁开了眼睛,驱散了疲倦睡意。
李年年:白司学,他怎么来了?
“郡主,你身子骨可好些了?”
“城主府太医说,我邪寒入损,坏了根,虚了身子,要绝嗣。”
“如果想要调补滋养,怕是药石无医!”
白镜漓坐在床上,佝偻起衣袖,摸了摸她的头。
他目光灼热,在心中扭紧成麻花辫,很拧巴,也很盐。
心疼看她,像是有千万把刀子,对他千刀万剐,割肉切片,拉成肉丝!
剁成肉酱……
“年年,不能生就不能生,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子。”
“一哭一闹,太讨厌烦恼了!”
她眼疾手快,躲开他的触碰:白司学疯了吧……
他刚刚想干什么?要摸我吗?我一点都不嘻嘻!
白镜漓:年年是在躲我?
上一世,她恨不得与我,形影不离,腻歪在一起,贪婪想要与我,朝朝暮暮……
看她的样子和表现,年年大概是,板上钉钉,重生了!
他尴尬地收回了手,很自然松弛地放下。
“年年,你不要怕,我是白司学。”
“你是不是在责怪我,冷眼旁观,没有出手相救?”
“白司学,我都没怪我哥哥,又怎么会记恨你?”
“你多虑了,白司学!”
“听闻,大世子府上,三位姜公子要被送去和亲,是你出的馊主意?”
“没错,是我干的!”
“白司学,你消息真是灵通呀。”
白镜漓:要不要告诉年年?
其实我和她一样,都是重生的……
“年年,三个姜公子不能去赋宣城,你要懂事,明白轻重缓急。”
“不要因一时痛快,就不顾思滤!”
“他们三个搅屎棍,卖了就卖了,留着也是祸害。”
“卖了他们三兄弟,庄稼城可以三年,不用花钱去赋宣城买煤矿!”
“庄稼城百姓也能过得富裕一些,推翻破旧房屋,架桥修路,可谓百利无一害。”
“姜若层能领兵打架,你只是没见过他,骁勇善战,和邵承邺杀得有来有回。”
“如果庄稼城失之交臂,那么怕是有朝一日,庄稼城沦陷鹰犬,无人应战招架两头虎,想要独占鳌头!”
李年年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背脊突然被狠狠地,猛戳了一下:白镜漓也重生了?
啊啊啊……我要吓出鹅叫了!
太恐怖了。
“白司学,你!你也重生了?”
“是。”
“好吧,看来是我太单纯了!”
“我以为重生的只有我一个。”
“郡主,你不要怕,我俩现在唇齿相依,休戚与共。”
“我不会跟上一世一样,没有脑子,嫌弃你这根黄花菜,嫁了就嫁了!”
“我懂,我脑子现在也不蠢了,可清醒了,你把心揣回肚子里,我不会纠缠你的。”
“都说了嘛,强扭的瓜不甜,结的果不是酸的,就是臭的!”
“等时机到了,我就哄我父亲,让他把你的位置腾出来,给放涟荫。”
“呃呃……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你,要不你别折腾了,我嫁就嫁吧!”
“那我堂姐李谧兰怎么办?”
“我不喜欢她。”
“可你上一世,拿着虎符,威胁城主退婚。”
“我去找你了,你说,你喜欢李谧兰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她才配你嫁。”
“怎么又改口了?”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怕我找她麻烦,不赞成你们之间的爱情,所以才自作聪明,骗我说违心话。”
“白司学,我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喜欢邵承邺,我们大家索性都把话说开。”
“谁都自在!”
“我真的不喜欢李谧兰。”
“上一世,我是怕你死缠烂打,所以才拉她来当挡箭牌。”
“年年,你不知,其实后来我也喜欢上你了,只可惜没机会了,所以我在沧崖岭,抱着你黢黑黢黑的尸骨。”
“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