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成了我手里最烫手的山芋。
朗姆让我盯着,波本暗中调查着,我像站在两根钢丝中间,还得假装自己在平地上散步。
这几天我过得格外谨慎,连代码注释都写得比平时更规范,生怕被抓住任何把柄。
每次给朗姆提交监控报告,我都字斟句酌,只客观陈述“检测到高权限匿名访问,行为模式分析中”,绝口不提任何指向波本的猜测。
朗姆那边也是千年不变的回复:“继续监控。”
真是让我头皮发麻。
波本倒是跟没事人一样,照常和我搭档任务,语气平淡得像东京湾的海水。
但我知道,他肯定察觉到了“蜜罐”里的追踪程序。
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毫无感觉。
这天下午,我们又在波洛咖啡厅进行任务简报。
表面上是这样。
他递给我一杯拿铁,拉花是个完美的爱心。
“今天的新品,尝尝。”他语气如常。
我看着那个爱心,心里警铃大作。
黄鼠狼给鸡拜年?
还是新型号的芥末酱?
我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居然很正常,甚至比平时更好喝。
“怎么样?”他问。
“不错。”我简短回答,放下杯子,打开笔记本,“关于码头仓库的监控布防……”
“不着急。”
他打断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最近系统负载似乎有点高,特别是日志服务器。你注意到了吗?”
来了。
他终于切入正题了。
我面不改色:“新系统上线,初期负载波动是正常的。”
“是吗?”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注意到有些查询响应变慢了,特别是在访问某些……历史档案的时候。”
我们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电流穿过。
他这是在暗示“蜜罐”的访问延迟?
还是在试探我是否察觉了他的行为?
“可能是缓存策略还需要优化。”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会检查一下。”
他点点头,靠回椅背,忽然换了个话题:“听说后勤部最近在清查库存,丢了一批老旧的实验设备记录。”
我心里一紧。
宫野夫妇早年确实使用过一批特定型号的设备。
“是吗?我不太清楚后勤的事。”
我假装不感兴趣,低头敲击键盘。
“真可惜。”他语气轻松,“那些旧记录有时候比新数据更有价值,你说呢?”
我手指一顿。
他这是在威胁我?
暗示他手里也有关于宫野研究的线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加密频道的警报——又有人触碰了“蜜罐”的诱饵文件。
这次访问时间极短,手法更加隐蔽,但追踪程序还是捕捉到了信号源的大致区域——米花町!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波本,他正坐在我对面。
也不是朗姆。
第三方?!
会是……柯南那边的人吗?
我强作镇定,继续敲代码,内心却翻江倒海。
这个“蜜罐”激起的涟漪远超我的预期。
“怎么了?”波本敏锐地注意到我的停顿。
“没什么,”我合上电脑,“想到一个算法优化的问题。码头监控的方案我晚点发你。”
我起身准备离开,必须立刻去查那个米花町的信号源。
“等等。”
他叫住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推过来,“新品甜甜圈,尝尝。”
我看着那个印着波洛logo的纸袋,和他脸上那抹捉摸不透的微笑,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一边用宫野研究的线索敲打我,一边给我送甜甜圈?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谢谢。”
我拿起纸袋,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厅。
走在回安全屋的路上,我打开纸袋,里面果然是一个淋着巧克力酱的甜甜圈。
我盯着它看了三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加什么“特料”。
现在,“蜜罐”引来的鱼越来越多,水也越来越浑。
朗姆的注视,波本的试探,现在又多了个米花町的神秘访客……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CPU快要过载了。
现在真是越玩越大…
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成为组织里第一个因为同时被太多大佬关注而活活累死的技术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