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忍耐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
最近几次任务简报中,他言语间透出的寒意几乎能冻僵通讯频道。
然而,“乐子人”的本性就像瘾症,在压力下反而更需要出口。
既然不能对琴酒下手,我把目标转向了另一位“大人物”。
事情起因于一次偶然的数据梳理。
我当时在核对组织成员基础信息。
美其名曰“加强内部安全审计”。
发现过几天竟是朗姆的生日。
当然,资料上只有日期,没有年份。
毕竟那位可是试图跨越时间洪流的人物。
一个绝妙的点子瞬间成型。
我调动了组织内部几个闲置的服务器资源,编写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程序。
它会在朗姆生日当天凌晨零点,准时向所有拥有组织内部邮箱的成员,其中也包括大量底层和外围成员发送一封宣传朗姆生日的电子版生日祝福卡。
祝福卡设计得“诚意满满”:
背景是闪烁的彩虹渐变色,中央是一个缓慢旋转的生日蛋糕动画,蛋糕上插着的数字蜡烛会根据系统时间实时跳动。
背景音乐则是我精心挑选的《生日快乐》八音盒变奏曲,循环播放。
我还认真给朗姆写了生日贺卡:
【尊敬的朗姆大人:
在这个属于您的特别日子里,技术部全体成员(注:其实只有我一个)谨代表组织,为您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感谢您为组织夙兴夜寐的付出!
祝您:生日快乐,青春永驻(毕竟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不是吗?),代码无BUG,计划永成功!
——您忠诚的,技术部】
邮件的发件人,我伪装成了“人力资源与文化建设部”。
这是我临时筹建的一个假名字。
生日当天,我提前切断了安全屋的所有外部网络连接,只留下一条最隐蔽的加密通道用于观察。
零点一到,我通过某个被挟持的公共节点,激活了发送程序。
可以想象,当无数组织成员的手机或电脑在深夜突然响起欢快的《生日快乐》歌,并收到这封画风清奇的祝福卡时,场面有多么混乱。
果然不出我所料。
底层通讯频道瞬间爆炸:
“怎么回事?谁发的邮件?”
“朗姆大人……生日?”
“这音乐……关不掉啊!”
“人力资源部?我们有过这个部门吗?”
伏特加在加密频道里结结巴巴地汇报:“大、大哥,收到一封奇怪的邮件……”
琴酒冰冷的回应几乎能透过耳机冻伤鼓膜:“闭嘴。”
我甚至监听到某个隶属于朗姆派系的技术人员试图追踪邮件来源,却绝望地发现信号在十几个国家的服务器之间疯狂跳跃,最后消失在公共网络的海洋里。
最精彩的在于,这封邮件是强制弹出窗口,需要手动点击“确认祝福”才能关闭。
这意味着,就连朗姆本人,在查看自己邮箱的时候,也不得不面对那个旋转的彩虹蛋糕和魔音贯耳的八音盒。
我无法得知朗姆当时的表情,但发送程序反馈的记录显示,那封邮件在他的终端上停留了足足三分十七秒才被关闭。
这三分钟里,他是在震惊,暴怒,还是……在认真思考“青春永驻”的祝福?
想到这里,我窝在椅子里,笑得喘不过气。
这次“生日惊喜”的后果比“尖叫鸡”严重得多。
第二天,朗姆直接下令,暂时冻结了我访问核心数据库的绝大部分权限,只保留了维持日常任务的最低必要权限。
同时,我感觉到针对我所有网络活动的监控等级提升到了最高。
我:……
安全屋的氛围前所未有的凝重。
但我并不后悔。
看着屏幕上记录的、那数百个被迫点击“确认祝福”的邮件回执,我觉得值回票价。
几天后,当我重新接入组织网络处理一个紧急漏洞时,发现我的登录界面被悄无声息地修改了。
我原本粉红色的背景变成了纯黑色,上面只有一行猩红色的、不断滴落着血滴效果的艺术字:
“玩火者,必自焚。”
没有落款,但那冰冷的审美和威胁意味,几乎带着朗姆的个人签名。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然后移动鼠标,在密码框里输入密码。
在点击登录的前一刻,我顺手给那个血淋淋的界面截了张图,设置成了我的电脑桌面壁纸。
挺好的,每日提醒。
事要搞,命更要紧。
现在我独自对抗组织的难度呈指数级上升。
是时候了。
我调出那个早已准备好、却一直犹豫是否要使用的加密通讯协议。
另一端,连接着那个可能同样危险,但至少目前目标可能一致的——江户川柯南。
深吸一口气,我在代码编辑器中,开始敲下第一条经过层层伪装、混合了特定算法和密钥的见面信息。
这不再是恶作剧的代码,而是可能决定我未来命运的……合作邀请。
敲下回车键的那一刻,我知道,轻松“找乐子”的日子,或许真的要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