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当时芋还心有余悸地躲在自己房间里,抱着膝盖消化白天马嘉祺那个可怕的“亲吻”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她吓得一哆嗦,警惕地看向门口。
张真源“时芋,睡了吗?”
是张真源温和的声音。
听到是他,时芋稍微松了口气,但白天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
时芋“……没睡。”
张真源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医药箱。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仿佛白天客厅里那尴尬的一幕从未发生。
张真源“该换药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医药箱,走到她床边,自然地坐下
#张真源“前几天谢谢你,感觉好多了。”
看到他手中的药箱,时芋心里的防备卸下了一大半。照顾人、上药,这是她熟悉且觉得理所当然的“好”的范畴。她乖乖地“飘”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飘浮)。
张真源熟练地脱下外套,微微掀起里面的T恤,露出肩膀和后背上那片依旧明显的淤青。时芋拿出红花油,认真地开始给他涂抹。
药油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带着点辛辣,却又奇异地让人安心。张真源感受着她指尖轻柔的力度,闭着眼,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温和得像夜晚的风:
张真源“时芋。”
时芋“嗯?”
时芋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张真源“你……是喜欢丁程鑫多一点,”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明晰的试探
张真源“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时芋涂药的动作猛地一顿。
时芋内心OS: 又来了又来了!怎么今天大家都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喜欢为什么要比较啊!
她抬起头,看着张真源依旧闭着眼、显得无比温和无害的侧脸,纠结地皱起了小眉头。她努力地、非常认真地思考起来,试图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时芋“丁哥他……人特别好,很细心,会给我准备加湿器,还送我手机,笑起来暖暖的,像大太阳!”
她开始掰着手指头数
时芋“张哥你呢……你特别温柔,会弹吉他给我听,还会在我害怕的时候安慰我,上药的时候也很乖,一点都不喊疼……”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眼神纯粹,像是在比较两种不同口味的糖果。
张真源听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带着点无奈的酸涩。
然后,时芋得出了结论,她看着张真源,非常肯定地说
张真源“如果现在非要选的话……我好像喜欢张哥你,多那么一点点!”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个非常微小的距离。
张真源的心,因她这认真的“一点点”而轻轻悸动了一下。他睁开眼,看向她,目光柔和
张真源“哦?为什么是多一点?”
时芋“因为……”
时芋歪着头,努力寻找理由
时芋“因为你现在在受伤,需要人照顾!而且……而且你上药的时候,呼吸声很好听,轻轻的……”
她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理由,脸微微泛红。
张真源失笑,心里那点酸涩被她这可爱的理由冲淡了不少。但他没有忘记白天的事情,也没有忘记马嘉祺那反常的举动。他看着她,温柔地追问
张真源“那如果……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丁程鑫,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会怎么说?”
时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时芋“那我肯定会说喜欢丁哥多一点啊!”
她表情理所当然
时芋“因为他送我手机了嘛!而且,如果我说了喜欢张哥你多一点,丁哥知道了会不会难过?我不想让丁哥难过!”
她的逻辑简单而直接——谁在眼前,就对谁表达更强烈的喜欢,以免让对方伤心。她就像一只懵懂的小兽,只知道用最直白的方式回应每一份善意,却完全不懂这其中蕴含的情感重量和排他性。
张真源彻底明白了。
他看着她清澈见底、写满了“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人伤心”的眼睛,心中最后那点计较和试探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心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感。
他伸出手,非常轻、非常克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触感微凉柔软)。
张真源“傻瓜。”
他低声说,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和一丝了然
张真源“喜欢不是这样分的。”
时芋疑惑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满是问号
时芋“那应该怎么分?”
张真源看着她懵懂的样子,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拉好衣服,收起药箱。
张真源“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他站起身,像来时一样温柔
张真源“早点休息,晚安,时芋。”
他离开了房间,留下时芋一个人抱着加湿器,更加困惑了。
时芋内心OS: 喜欢……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马哥那么生气,张哥又说得这么复杂?大家不都是对我好吗?我对大家好,喜欢大家,不对吗?
她苦恼地皱紧了眉头,觉得做“人”真的好难,比当鬼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