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将军真的在乎他那个宝贝女儿，那他就该亲自来一趟。”萧瑟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
雷无桀顿时陷入了纠结，眉头微皱，手指不安地敲着桌面。然而，还没等他理清头绪，萧瑟已经伸手在他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别发呆了，你去趟你师傅那儿，让他晚上过来见我。”
“诶？你找我师傅干什么？”雷无桀揉着脑袋，一脸疑惑地回头问道。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萧瑟挑眉瞪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赶紧的，别磨蹭。”
“喔喔！”雷无桀应声点头，摸着被拍得生疼的地方，抓起剑便往外跑，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内重新归于寂静，萧瑟独自坐在椅子上，眼神冷淡却透着深思。他手指轻叩扶手，心中暗忖：叶啸鹰的心思实在太复杂了，军营里的武将也少得可怜。这几年虽然送了不少人进军队，但真正经历过大规模战斗的寥寥无几……想到这里，他忽然抬高嗓门唤道：“来人。”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闪现出来，低垂着头等待命令。
“去通知苏昌河，就说司空长风最近闲得慌，给他安排点事情做。还有，去查清楚叶啸鹰的情况，顺便留意一下他手下那些被边缘化的将领。”萧瑟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黑影点了点头，随即消失在原地。
萧瑟起身瞟了眼窗外的天色，转身走向卧房。刚推开门，就看到曦宸正蜷缩在床上睡得香甜，鼻息平稳，眉宇间一片安宁。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摇晃她肩膀，“昭宁，不能再睡了，再睡晚上又要折腾得睡不着。”
“嗯……可是我还困嘛……”曦宸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声音含糊不清，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不行，起来。”萧瑟直接将她拦腰抱起，稳稳地托在怀中，动作熟练得像是早已习惯这般亲密。
“而且，我今天叫了李寒衣过来。”他说着，顺手扯过一件外衣披在曦宸身上。
“诶？你找李寒衣做什么？”曦宸依旧闭着眼，慵懒地靠在萧瑟怀里。
“自己的师弟自己管，况且，你不常说她因果缠身，命运多舛么？正好趁机解决一下。”萧瑟把她抱到梳妆镜前坐下，然后转身用温水浸湿毛巾，仔细拧干后折成方块，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颊。
“确实有点可惜……”曦宸低声说道，语气中流露出些许惋惜，“她的师父胸中本有侠义之心，可惜缺乏敬畏，凡事只按自己的逻辑行事，私心太重，对皇权与百姓的态度更是冷漠至极。偏偏他还能力出众，因此整个人总是居高临下，随意插手别人的因果。我记得，李寒衣好像很小就被她师父带在身边了吧？”
“没错。”萧瑟点点头，一边给她擦脸，一边继续补充，“李寒衣的师父是雪月城上一任城主的夫君，名叫南宫春水，实力已臻神游玄境。当年他和妻子游历江湖，最终把雪月城传给了三个徒弟——大徒弟百里东君，二徒弟李寒衣，三徒弟司空长风。但实际上，南宫春水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李长生的最后一世。据传，他曾修炼一种特殊的功法，每三十年为一个轮回，直到最后一世时因某个人废掉了这门功法。”
说话间，他注视着镜中的曦宸，目光柔和而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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