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出去:“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洗完我叫你。”
文森特或许是急于查看消息,没有像往常那样缠着她,反而带着几分犹豫看了梅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梅自信地点点头,又推了他一把:“出去啦!你在这儿才会有问题呢,你这个大变态!”
梅把文森特推出洗手间后,他无奈地笑了笑。等梅关上洗手间的门,他立刻快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查看。
与此同时,梅悄悄把洗手间的门拉开一条缝,偷听外面的动静。
洗手间离卧室不远,门若开着,文森特说的话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听见文森特在给雅各布・詹宁斯打电话,问道:“这张画像准不准?要是准的话,发给克雷斯特伍德的劳森局长,让他帮忙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劳森局长?不就是克雷斯特伍德的警察局长吗?这么说,文森特手机里收到的那张画像,真的是那天绑架她的人?
可他怎么会突然查到这个人?既然他让雅各布把画像发给劳森局长,那就不可能是劳森局长先找到人再发给她。难道是梅兰妮招供了?
想到这里,梅本能地坐不住了。她正准备开门去找文森特问个明白,文森特却突然拿着手机离开了卧室。
看着文森特匆匆离去的背影,梅猜测他大概率是去找雅各布或梅兰妮了。犹豫片刻后,梅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她随手抓了件外套裹在身上,转身准备离开卧室。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负责帮她洗澡的女佣走了过来——这个女佣是文森特离开前特意叫来的。女佣见梅突然开门,赶紧伸手拦住她。
“少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少爷说您身体不舒服,得好好休养。快,跟我回去吧。”
梅看着她,眼珠微微一转,突然问道:“我有件事要找雅各布・詹宁斯。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女佣没多想,如实回答:“他好像在地下室。我刚才看到他过去了,不过他在那边有事情要处理,咱们现在不方便去打扰。”
果然在那儿!
梅心中了然,对女佣笑了笑,说道:“我有点饿了。你能去给我熬点粥吗?我想喝燕窝粥,要现煮的。”
“好嘞好嘞,我这就去煮,不过您得先回床上躺着。少爷特意吩咐我要好好照顾您,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梅只想赶紧把女佣支走,好去地下室一探究竟。她故意转身走回卧室,在女佣面前躺好:“知道了,别唠叨了。你看,我这不躺下了吗?快点去吧,我都快饿死了。”
听到梅再三说饿,女佣不敢耽搁,赶紧关上门去熬粥了。女佣一走,梅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房门。
她担心走楼梯会被女佣看到,幸好她知道卧室不远处有一部佣人专用的小电梯,平时用来运送东西。
趁着周围没人,梅快步跑到电梯口,按下了通往地下室的按钮。
说实话,这是她第一次来天顶别墅的地下室,心里多少有点害怕这里的环境。
梅从小就怕黑,当电梯门打开,露出空旷昏暗的地下室时,她的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没敢立刻走出去。
电梯开始发出提示音,梅知道要是再不走,警报就会通知地下室的人。
她咬了咬牙,从电梯里走了出来,沿着狭窄的走廊走了一会儿,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天顶别墅的地下室其实非常宽敞,还设计了两层,内部的布局和陈设跟楼上差不多。
一楼像个客厅,是供人休息的地方。这里的光线虽然不如外面好,但也不算昏暗,只是气氛隐约有些压抑。
客厅的角落里有一部通往地下二层的电梯。梅在一楼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房间或暗门,推测雅各布他们可能去了地下二层。
就在她准备走楼梯去下一层时,原本寂静的地下室突然传来文森特和雅各布说话的声音。
声音是从楼梯那边传来的,而且越来越近,看样子他们正要上来。
梅吓了一跳,赶紧躲到昏暗的走廊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她看到文森特和雅各布从地下二层走了上来,坐在沙发上商量事情。两人背对着梅,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雅各布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情愿,对文森特说:“您要是非要回克雷斯特伍德,我必须跟您一起去。”
文森特转过身,看着雅各布坚定的神情,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说:“要是我和你都去了克雷斯特伍德,谁来保护梅?你也见识过爷爷的疯狂了。我们俩一旦都离开,就算有再多保镖,他也有可能从这里把梅带走。”
“我知道,可克雷斯特伍德那么危险,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回想起在克雷斯特伍德看到的两具尸体,雅各布的心情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就算他们俩一起回去,也未必能安全离开。
文森特苦笑了一下,加重了按在雅各布肩膀上的力道,语气坚定地传递着自己的决心:“你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梅更重要。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雅各布很清楚少爷对梅的感情,但感情归感情,拿性命去冒险可不是小事。
他低下头沉思片刻,最终抬头坚定地看着文森特,说道:“要是您执意要去,那就让我替您去。您说得对,爷爷一直盯着梅,我们俩要是都离开,她的安全根本没法保证。万一她再落到爷爷手里,咱们去克雷斯特伍德还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