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底下,她的大腿完好无损,肌肤光滑得看不到一丝血迹。
眼前的景象,仿佛之前那场车祸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醒来后,什么都没发生过。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当然不是。因为梅・摩根很清楚,那不是梦——她确实遭到了袭击。
佣人进屋时,梅心虚地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佣人见她醒了,便把毛巾和热水轻轻放在桌上,说道:“少夫人,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帮您梳洗一下?”
梅的脸色沉了沉,挥手拒绝:“不用了,不用麻烦。我待会儿自己去洗手间洗漱就行。”
佣人看着梅,却没有离开,反而说道:“可是医生交代过,您虽然伤势不重,但还是别轻易挪动身子,不然对恢复不好。”
“医生?这么说……我之前是在医院?”
文森特・万斯送她去医院时,梅还有些意识,医生检查伤口时的触感她依稀能感觉到。可等她真正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另一间卧室里,这让她有些困惑。
文森特知道她身体的秘密吗?那些医生会不会察觉到她的异常?待会儿文森特过来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是的,您受伤后,少爷就把您送进医院了。不过后来医生说您没什么大问题,少爷就把您接回来休养了。”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啊。”梅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默默祈祷文森特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常。
话音刚落,文森特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梅看到他,心一下子乱了,赶紧拉过被子躺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文森特注意到她见到自己后的躲闪,眼神不经意间暗了暗。其实上楼前,他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面对梅,所以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从容些。
“怎么了,傻丫头?还在怕之前的事?”
文森特轻手轻脚地走到梅的床边坐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没有,就是有点烦。”梅闷闷地说,声音含糊不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问:“佣人跟我说我去了医院,可医生没发现我身上有伤口吗?”
她其实是在试探文森特,想看看他对这件事的看法,或许也是想知道,要是文森特知道她身体的异常,会是什么反应。
可文森特怎么舍得对她坦白呢?她是他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女人。别说只是中了蛊,就算她真的是怪物,他也舍不得对她怎么样。
“没什么大病,所以医生建议出院。我看你腿也没受伤,又想着外面不安全,就让人把你接回来了。”文森特跟梅说话时,语气始终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压抑。
他心里清楚,自己也在拼命压制内心的躁动。他多想把中蛊的事告诉梅,可哪里敢说出口?梅的日子已经够苦了,现在又平白遭了这种罪。要是告诉她真相,她怎么承受得住?
听了文森特的话,梅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些。既然文森特说她没事,那他肯定没发现她身上的异常。
想到这里,梅放松地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文森特,眼神格外认真:“文森特,你别骗我。”
文森特不敢和梅对视,生怕不小心泄露了真相。他故意伸手去摸她的小脸,以此错开视线。
“傻丫头,我怎么会骗你?你要是不信,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听听医生怎么说。”
说完,他故意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调侃:“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吗?今天怎么突然胆小了?”
“谁胆小了?我才没有!”梅被文森特逗得笑了出来,突然用力拉过他的胳膊抱在怀里,像以前一样,把头往他身上蹭了蹭,开始撒娇。
文森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着梅开心地窝在自己怀里,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不管以后的路有多难,只要他爱的这个女人还在,哪里都是天堂。
地下室那边的画像已经画好了,雅各布・詹宁斯把图片发到了文森特的手机上。当时文森特刚去洗手间给梅放好洗澡水,手机就放在梅的床头。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梅随手拿了起来——文森特的手机从来没设密码,她很容易就划开了屏幕。
点开雅各布发来的图片,梅瞬间僵住了。
黑色斗篷、瘦小的身形、脸上挂着阴笑,还有那双像毒蛇一样冰冷的黄色眼睛……这……
这不就是那天绑架她、还抽她血的那个老婆婆吗?
可文森特怎么会认识这个女人?
梅正拿着手机发愣,文森特放好洗澡水走了出来。听到洗手间门开的声音,她吓得赶紧关掉手机,随手扔到一边。
“水放好了,我抱你进去洗。”文森特卷起袖子走过来,准备抱梅去洗手间。
梅乖乖地应了声“嗯”,伸手搂住他脖子时,故意说道:“刚才好像有消息发给你。”
文森特转头看了一眼手机,本能地想伸手去拿,可突然想起什么,又迅速收回了手。
“没事,待会儿再看。”
文森特若无其事地对梅笑了笑,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转身走向洗手间,一边走一边调侃:“老婆,你最近好像变重了,我都快抱不动了。”
梅故意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说:“嫌重你就别抱啊!又没人求着你。放我下来!”
文森特不过是逗她玩——抱着这么柔软的一个人,他心里清楚有多惬意。毕竟,能一辈子抱着她,就是他最大的福气。
“老婆,你知道吗?其实我就喜欢你软乎乎的样子,这样晚上才更有感觉。”他说着,推开洗手间的门,紧紧抱着梅,笑着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