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独自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心里还堵着气,没留神走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刚想转身往回走,就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刺客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首席夫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晃悠?”为首的人眼神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打转,“听说你跟柒大人关系不一般啊,怎么,被甩了?”
白心里一紧,握紧了口袋里的短刀,冷声说:“让开。”
“让开?”另一个人嗤笑,“这荒僻地方,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柒大人再厉害,这会儿也救不了你吧?”他们渐渐逼近,眼神里的恶意像潮水般涌来。
白一步步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她咬紧牙,正准备拼死反抗,却听见“噗嗤”一声,刚才说话的人突然分成了两半,鲜血溅了一地。
白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只见一个穿着黑紫色暗影刺客服的身影站在巷口,身形挺拔,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是柒!
柒的目光扫过白有些凌乱的衣襟,又猛地转向剩下的几人,眼睛瞬间红得像燃着火焰。那些刺客吓得腿一软,刚想求饶,就被柒的刀光利落解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巷子很快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柒转过身,快步走到白面前,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事了,我来了。”
白扑进他怀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刚才的恐惧、绝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化作了安心。
柒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依旧冰冷地扫过四周,仿佛在警告任何敢伤害她的人:他的人,谁也碰不得。柒将白打横抱起,黑紫色的披风在风里划出凌厉的弧度,他低头看向怀里微微发愣的白,眼神里翻涌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我今日就要带佢走,我睇边个够胆拦我!”
这话一出,周围的刺客全都愣住了——谁不知道柒向来以任务为先,从不多带累赘,更别说当众如此直白地护着一个人。
为首的刺客回过神,色厉内荏地喊道:“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首领的命令你也敢违抗?这个女人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你带她走,就是与整个组织为敌!”
柒冷笑一声,魔刀千刃在他手中幻化成数十把短刃,寒光闪闪对准四周:“与整个组织为敌又如何?”他脚下轻点,抱着白腾空而起,刀刃如暴雨般倾泻而出,“挡我者,死!”
白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襟,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与草木香,心头却莫名一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柒,平日的冷漠疏离被此刻的霸道护佑取代,每一刀都带着护犊子的狠劲,明明是在杀人,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刺客们被柒的气势震慑,一时竟无人敢上前。柒抱着白在刀光剑影中穿梭,魔刀千刃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白,语气比刚才柔和了些许:“抓紧了。”
话音未落,他已冲破重围,抱着她落在远处的屋顶上。身后的厮杀声渐渐远去,柒才将白放下,伸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动作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没事了。”
白望着他被血溅到的侧脸,突然伸手按住他持着刀的手腕:“你的手……”
柒反手握住她的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刚才的戾气散去不少:“这点伤算什么。”
风掠过屋顶,吹动两人的衣角,远处的火光映在柒的眸子里,竟少见地多了几分温度。白忽然明白,这个总是冷着脸的首席暗影刺客,也有愿意用性命去守护的东西。柒将外套裹紧白的肩头,目光冷厉地扫过围上来的刺客,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今日就要带佢走,我睇边个够胆拦我!”
话音未落,他怀中的白微微一怔,抬头望进他眼底——那里面没有平日的冰冷,只有燃得滚烫的保护欲。
刺客们显然没料到柒会如此强硬,为首的人冷笑:“柒大人,您是首席暗影刺客,该以任务为重。这女人是首领用来牵制您的棋子,您何必当真?”
“我的人,轮不到你们置喙。”柒手腕一翻,魔刀千刃瞬间出鞘,刀光如练,“想拦我?先问问它答不答应!”
话音落,他抱着白旋身而起,刀光在昏暗的巷子里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刺客们的兵器撞上魔刀,尽数被震得粉碎。白被他护在怀里,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还有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
“柒……”她忍不住攥紧他的衣襟。
“别怕。”柒低头看她一眼,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又被狠厉取代,“抓紧了。”
他脚下发力,如一道黑色闪电冲破包围圈,魔刀舞得密不透风,既护着怀里的人,又精准地击溃每一个敌人。那些原本想看他如何被“牵制”的刺客,此刻只觉得胆寒——谁也没想到,这枚所谓的“棋子”,竟成了柒最要护着的软肋,也成了他最锋利的铠甲。
巷口的风卷着血腥味掠过,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刺客们惊恐的喘息。他们终于明白,首领的计划错了——想用白牵制柒,却不知,她早已成了他宁肯与全世界为敌,也要护住的人。厮杀声渐歇,巷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柒松开抱着白的手,却没立刻退开。白站稳身子,低头看向自己的白衣——果然如她所感,纤尘未染,连一丝血渍、一点尘土都没有,干净得像是从未经历过刚才的刀光剑影。
她再抬眼,看向柒。
他身上的黑紫色刺客服沾满了血污,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渗着血,脸上也溅了些暗红的痕迹,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角,唯独那双看向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的眼眶先红了。刚才被他护在怀里时,她只听见心跳和刀声,此刻才看清他为了护她,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带着哽咽的两个字:“你……”
柒抬手,想像往常一样揉她的头发,手伸到半空却顿住了——掌心全是血,他怕弄脏了她。
“没事。”他收回手,在自己衣服上随意蹭了蹭,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却没了刚才的戾气,“皮外伤。”
“什么皮外伤!”白上前一步,想碰他的伤口又不敢,急得眼泪直掉,“都流血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
柒看着她掉眼泪,眉头皱了皱,却没像以前那样不耐烦。他沉默了会儿,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算不上笑的表情:“不然呢?总不能让你有事。”
这句话像块小石头,投进白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她吸了吸鼻子,忽然踮起脚,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柒,以后别这样了……我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柒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抬手,犹豫了很久,终于轻轻落在她的背上,声音低得像叹息:“好。”
风穿过巷子,吹起白的衣角,和柒染血的披风。她的白衣依旧洁白,他的身影带着伤痕,却奇异地和谐。有些东西,在刚才的刀光剑影里,已经悄悄变了模样。白忽然往前一倾,轻轻趴在了柒的后背上,声音带着点鼻音,软软的:“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柒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后颈能感受到她发丝的轻痒,还有她胸口贴着后背的温度,不重,却烫得他心尖发颤。少年人没经历过这样的亲近,耳根“唰”地红透了,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你……”他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声音都变了调。
也就三秒钟,他猛地回过神,脑子里警铃大作——他是首席暗影刺客,不该有这种软弱的反应。随即板起脸,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没敢直接推开她:“起来,像什么样子。”
白却没动,反而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闷闷地说:“就抱一会儿,你身上有血腥味,却让人觉得安心。”
柒的心跳得更快了,手指蜷缩着,想抬手推开,又迟迟下不了决心。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这该死的犹豫——往日执行任务时的果决去哪了?可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还有她依赖的语气,让他怎么也狠不下心。
“……就一会儿。”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声音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只是梗着脖子,假装在看前方的路,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