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消毒水的气味像针一样扎进鼻腔。林砚睁开眼，看到头顶的日光灯管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白的残影。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他猛地坐起身，输液架上的吊瓶晃出一圈涟漪。
门被推开的声音很轻，但林砚的手已经按住了枕头下的手术刀。这是他在第七世留下的习惯——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武器的位置。
"别紧张。"顾珍端着托盘走进来，白大褂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金属托盘与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刚给你换了抗生素，这次应该不会过敏了。"
林砚盯着她的手。虎口处本该有道月牙形的疤痕，那是他们在第十二世爆炸时留下的。但现在那片皮肤光滑得像从未受过伤。
"怎么了？"顾珍察觉到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把手藏到身后。
"做了个梦。"林砚靠在床头，棉质病号服蹭过手臂，凉得像浸过雨水，"梦见我们还在槐树林里。"
顾珍整理输液管的动作顿住了。窗外飘来几片槐花，落在她挽起的袖口上。
"你还在做噩梦。"她说，声音轻得像要化在空气里。转身去拿体温计时，衣领下滑露出一截脖颈。林砚看到了那个接口，银灰色的金属边缘像蜈蚣一样趴在皮肤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顾珍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
"你的疤呢？"林砚的手指用力，"虎口的疤去哪了？"
顾珍低头看着自己光洁如新的手掌，忽然笑了。这个笑容陌生得让林砚后背发凉。"疤痕修复手术而已。"她抽回手，指尖掠过他虎口的闪电印记，"倒是你，这东西越来越深了。"
走廊传来推车滚动的声响，混着消毒液的气味涌进来。林砚嗅到一丝槐花香，可窗外明明没有开花的树。
"渴了。"他说，故意打翻床头柜上的水杯。玻璃碎裂声中，他瞥见顾珍手机屏幕亮起。相册图标下有个数字：0。
"密码。"林砚用湿漉漉的袖子擦脸，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被单上，"你手机密码是多少？"
"你发烧说胡话了。"顾珍转身去捡碎片，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青紫色的接口痕迹。
林砚突然伸手按住她手腕内侧的脉搏。跳动的频率不对，像是电子合成的心跳。
"电梯坏了。"他们站在地下车库入口时，顾珍说。感应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有实验室。"林砚盯着应急通道的绿光标识，"在第七世，我们就是从这里找到..."
"闭嘴！"顾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脖颈的接口开始渗出金色液体，在胸前晕开一片暖光。
通风管道传来沙沙声，像有人在轻轻呼吸。林砚伸手触摸墙面某处凸起，金属触感混着血肉的温度。当他的指纹落在上面时，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键盘。
"密码是什么？"他问。
顾珍的身体突然僵直。她的瞳孔变成数据流般的银灰色，嘴唇翕动："槐树...之约..."
键盘轰然炸开蓝色火花。整面墙开始像素化剥落，露出后面闪烁的监控屏幕。数百个画面里都是他们的身影——在暴雨中奔跑，在雪地里拥抱，在燃烧的档案室接吻。
"这就是真相。"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从未逃出系统。"
顾珍的白大褂化作数据碎片飘散。她转过身，露出完整的脖颈接口。那些银灰色的线路像蛛网一样蔓延至锁骨下方。
"你真的以为我们逃出了系统？"她伸手触碰林砚的眉心，指尖冰冷，"欢迎来到真正的现实。"
医院建筑开始像素化崩塌。林砚感觉虎口的印记在燃烧，蓝色光芒与金色数据流激烈对抗。最后一刻，他看到顾珍的嘴角扬起一个陌生的弧度，那分明是零的表情。
\[未完待续\]林砚的指尖刚触到顾珍脖颈接口，金属的凉意混着体温传来。她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病床护栏，发出沉闷的响声。
"别碰那里。"她的声音发颤，白大褂下摆掠过床头柜边缘。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密集，像暴雨前疯狂鸣叫的蝉。
林砚盯着她藏在衣领下的接口，那截青紫的痕迹正在渗出细小的光点。窗外槐花无风自旋，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金边。
"你记得第七世吗？"他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擦过脉搏位置。那里跳动的频率太规律，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顾珍低头看自己光滑的手掌，忽然扯开袖扣。虎口处本该有道月牙形疤痕，现在却连一道褶皱都没有。
"疤痕修复手术而已。"她伸手去够托盘上的药杯，玻璃碎片在指缝间划出血痕。暗红液体滴在病历本上，字迹瞬间晕染成乱码。
通风管道传来沙沙声，比之前更近。林砚嗅到槐花香里混着焦糊味，像是电路短路时烧毁的绝缘层。
"电梯坏了。"他们站在地下车库入口时，顾珍说。感应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她脖颈的接口开始渗出金色液体，在胸前晕开暖光。
"我记得你说过这里有实验室。"林砚盯着应急通道的绿光标识，"在第七世，我们就是从这里找到..."
"闭嘴！"顾珍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通风管道里的声响骤然放大，像无数人在同时呼吸。
林砚伸手触摸墙面某处凸起，金属触感混着血肉的温度。当他的指纹落在上面时，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键盘。
"密码是什么？"他问。
顾珍的身体突然僵直。她的瞳孔变成数据流般的银灰色，嘴唇翕动："槐树...之约..."
键盘轰然炸开蓝色火花。整面墙开始像素化剥落，露出后面闪烁的监控屏幕。数百个画面里都是他们的身影——在暴雨中奔跑，在雪地里拥抱，在燃烧的档案室接吻。
"这就是真相。"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从未逃出系统。"
顾珍的白大褂化作数据碎片飘散。她转过身，露出完整的脖颈接口。那些银灰色的线路像蛛网一样蔓延至锁骨下方。
"你真的以为我们逃出了系统？"她伸手触碰林砚的眉心，指尖冰冷，"欢迎来到真正的现实。"
医院建筑开始像素化崩塌。林砚感觉虎口的印记在燃烧，蓝色光芒与金色数据流激烈对抗。最后一刻，他看到顾珍的嘴角扬起一个陌生的弧度，那分明是零的表情。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串倒计时，猩红数字悬浮在数据风暴中。顾珍的瞳孔恢复成正常颜色，但嘴角残留的笑意不属于她。
"还剩七十二小时。"她轻声说，手指抚过林砚虎口的印记。那道疤痕突然渗出金线，顺着血管爬上他的手臂。
林砚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触感在血肉和金属间切换。通风管道的嘶鸣声中，他听到无数个顾珍的声音重叠响起——
"你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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