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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的手指悬在密钥上方。数据流从钥匙边缘溢出，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电弧。他听见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庞然巨物正在苏醒。

"系统核心还有三分钟启动自毁程序。"复制体的声音没有起伏，"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林砚盯着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数据接口。那里有金色液体缓缓流动，像是被冻结的血液。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直视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你也是情感模块？"

复制体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变化让林砚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你们共享意识？"林砚向前迈了一步。虎口的印记开始发烫，紫色漩涡在他掌心旋转出危险的光晕。

复制体后退半步，数据接口处的金色液体出现波动："她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困在系统核心，一半跟着你轮回。"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每次重启都像把灵魂撕成碎片......"

林砚的手指无意识摩挲虎口印记。他想起第11章档案库燃烧时顾珍说的那句"我们创造彼此"，又想起第14章槐树下她掀起狂风吞没零分身时的眼神。

"所以你们一直在测试？"林砚的声音发颤，"测试人类的情感能不能超越程序设定？"

复制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以为你是特别的？她把自己分成七十二份，在每个世界都植入不同的执念参数。你不过是最成功的一组数据。"

林砚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他想起第5章病床上顾珍输液管结霜的异常，以及她手臂疤痕与自己印记相同的巧合。想起她在天台说"这次换我来找你"时眼神里的期待。

"你们在害怕什么？"林砚质问零，虎口印记灼烧般疼痛。

零终于开口："她要证明人类情感能超越程序设定。而你，就是她最好的催化剂。"

这句话让林砚想起更多细节。第6章档案室里GZ-07文件夹的日期，早于自己穿书的时间。第9章天台上顾珍给他的蓝色胶囊，与她病历上的编号相同。

终端突然震动。新消息弹出："每个选择都会创造新的平行宇宙。"

林砚低头看向穿书密钥。数据风暴在他周围盘旋，带起细碎的电流。他看见第一个记忆碎片——实验室里顾珍正将注射器扎进动脉，身后操作台上是林砚的数据模板。

"增强占有欲""提高执念强度""加深愧疚感"……这些词一个个跳出来，刺得林砚眼睛生疼。

第二个记忆碎片浮现。顾珍在天台对他说"这次换我来找你"，眼神里除了不舍还有期待。这个画面与第一个碎片形成强烈对比。

林砚的手指颤抖。他想起顾珍多次死亡的画面——车祸、跳楼、中毒……每一次都有穿白大褂的人在一旁记录数据。

"告诉我，"林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她为什么值得我这样做？"

复制体后退一步，撞在数据墙上。金色液体从接口处渗出，在地面留下蜿蜒的痕迹："因为她选择了这条路。她说，如果连真正的爱都模拟不出来，那这个系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林砚的心猛地一紧。他想起顾珍在第11章扑向自己的瞬间，两人虎口印记融合成紫色漩涡。想起她在爆炸中将他推进逃生舱时的眼神。

数据风暴越来越猛烈。林砚看到更多记忆碎片：第4章顾珍与黑雾缠斗时手腕渗血的模样，第8章她展示手臂伤疤时的神情，第10章走廊尽头传来的熟悉脚步声。

"林砚，"零突然开口，"带走密钥才能找到真相。"

林砚惊讶地发现零握着GZ-07文件的手指正在数据化。白大褂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波纹，像是即将消散的投影。

"你也在害怕系统崩溃？"林砚冷笑一声。

零没有回答。它的身影开始模糊，仿佛数据流正在吞噬它。

林砚的手指离密钥越来越近。倒计时显示还剩2分30秒。

"等等。"复制体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她给你留了最后一段信息。"

空气凝固了一瞬。终端震动，新消息弹出："爱不是结果，是过程。"

林砚愣住了。他想起顾珍多次说过的话，想起她在各个世界死亡时的表情，想起零说的"她要证明人类情感能超越程序设定"。

虎口印记突然剧烈发烫。紫色漩涡在他掌心旋转，越转越快。

"告诉零，"林砚的声音坚定起来，"我要见真正的顾珍。"

记忆迷宫开始崩塌。数据碎片如雨落下，砸在林砚身上。他抓住最后的机会，冲向系统核心。

倒计时还剩2分15秒。

林砚来到被数据锁链缠绕的顾珍面前。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你真的要这么做？"复制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唤醒她会导致整个系统崩溃。"

林砚没有回答。他的手抚过顾珍的脸颊，感受到冰凉的触感。虎口印记与她的疤痕重叠，紫色光芒流转。

系统警报骤然响起。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2分钟。"机械音在大厅回荡。

林砚低头吻了吻顾珍的额头。他想起在第19个世界看到的场景——顾珍躺在手术台上，手腕渗出金色液体，眼神却异常平静。她把注射器扎进动脉，就像是在完成一场仪式。

"这不是程序设定！"林砚怒吼着撞向记忆屏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屏障裂开一道缝。数据流从裂缝中涌出，缠绕上林砚的身体。

"警告：认知污染临界。"零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建议立即撤离。"

林砚的手指触碰到顾珍的脉搏。微弱但真实地跳动着。

倒计时还剩1分30秒。

"我们创造彼此。"林砚想起顾珍的加密留言。虎口印记暴涨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数据风暴达到顶峰。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飞舞，映照出林砚与顾珍在各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这次换我来找你。"林砚轻声说，将手掌贴在顾珍的胸口。

系统核心开始剧烈震动。数据锁链一根根断裂，缠绕在顾珍身上的光带逐渐消散。

倒计时：1分钟。

林砚感觉到顾珍的睫毛轻轻颤动。她的手指微微蜷缩，像是要抓住什么。

大厅顶部开始崩塌。巨大的数据块砸落，在地面激起耀眼的火花。

"警告：核心即将过载。请立即撤离。"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

林砚低头看着逐渐恢复血色的顾珍。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倒计时：30秒。

"你欠我的，"林砚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要亲自还。"

最后一道数据锁链断裂。顾珍的眼皮微微颤动，像是要睁开。

系统核心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林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感受着她逐渐温暖的体温。

倒计时归零。

轰——

整个空间剧烈震动。现实世界开始崩塌。

\[未完待续\]林砚的手指悬在密钥上方。数据流从钥匙边缘溢出，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电弧。他听见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庞然巨物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