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细密的噼啪声。林砚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水已经凉透了，他却一口没喝。
窗外的路灯泡在雨里，像团模糊的黄雾。他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对面楼顶那盏摇晃的红灯上，思绪却飘到了三十年前。
那时候顾珍还小，扎着两个歪扭的羊角辫，抱着篮球冲他笑。她总说长大以后要当篮球队长，还要带着他一起打比赛。可原主太怂了，连话都不敢跟她说。
后来顾珍搬家，原主追到车站，结果只敢躲在电线杆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流里。
再后来，听说她出了车祸。
再再后来，原主就郁郁寡欢，直到自己也……死了。
“呵。”林砚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这算什么？重获新生？还是掉进另一个坑里？”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有点晕。系统说这是第一世，可他记得自己明明是死在医院里的。心梗，医生说是先天性心脏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
正想着，屋里突然亮起一道冷白的光。
林砚猛地抬头，看见桌上的手机屏幕泛起微弱的蓝光。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字：
【穿书系统已激活，请稍候……】
“什么东西？”他伸手去拿手机，指尖刚触到屏幕，整个人就猛地一颤。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仿佛被谁扔进了搅拌机里。他想喊，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轻飘飘的，又像是被无数根丝线拉扯着，往某个未知的方向坠落。
等他重新睁开眼时，已经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
四周没有墙，也没有天花板，只有漫天流转的数据像星河一样在空中漂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让他想起小时候家里新买的电饭煲。
“欢迎进入穿书系统。”一个机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林砚猛地转身，看到一个银灰色的人形轮廓悬浮在半空中。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像是某种高级AI投影。
“你是谁？”林砚往后退了半步，语气警惕。
“我是系统管理员，你可以叫我零。”对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像是从录音笔里放出来的，“你已成功绑定穿书系统，任务即将开始。”
“等等。”林砚皱眉，“我还没同意绑定什么系统！”
“绑定已完成。”零依旧平静，“反抗将导致意识消散。”
林砚瞳孔一缩，心跳不自觉加快。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要做什么任务？”
零抬起“手”，空中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
林砚定睛一看，呼吸一滞。
那是顾珍的脸。
她看起来比记忆中大了些，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披散在肩上。她正低头看手机，眉头微微蹙着，眼神有些疲惫。
“目标：接近顾珍，获得其信任。”零继续道，“任务进度将根据互动程度实时更新。完成度100%后，你将获得重生奖励。”
“重生？”林砚喃喃重复，“回到现实？”
“是。”
“那如果我不做呢？”
零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你有两个选择：完成任务，或者永远困在这个系统里。”
林砚咬紧牙关，拳头不自觉攥紧。他当然不想被困在这鬼地方，但……
“凭什么是我？”他抬起头，盯着零的眼睛，“我又不是原主！我为什么要替他收烂摊子？”
“因为你的灵魂与原主高度契合。”零的语气依旧冷漠，“而且，比起原主抑郁而终的命运，你不觉得这已经是更好的选择了吗？”
林砚心头一震。
他想反驳，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话来反驳。
零说得没错。原主的人生是个悲剧，而他现在至少还有机会改变些什么。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睁开眼时语气已经冷静下来：“好，我接受任务。但我要知道一件事——除了我，还有多少穿书者？”
零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权衡要不要回答。
几秒后，它终于开口：“这不是你现在需要知道的信息。”
林砚眯起眼睛，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个系统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那至少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不同的世界里？”他指着画面中的顾珍，“她的灵魂轨迹……刚才好像出现了重影。”
零这次沉默得更久。
林砚盯着它，等待着回应。
终于，零缓缓开口：“她的存在超出了系统的控制范围。”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只需要专注于当前任务。”零的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冰冷，“而不是试图窥探不该知道的事。”
林砚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见画面突然一闪，顾珍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数字：
**第一世进度：10%**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声惊雷，炸响在雨夜中。闪电划破天际，两道交错的光痕在乌云间闪烁，像是某种诡异的符号。
林砚站在原地，望着窗外的雨幕，心跳逐渐平稳。
他已经接受了现实——他必须完成任务，才能离开这个系统。
但同时，他也隐约意识到，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顾珍的灵魂轨迹异常，零的态度微妙变化，还有那个神秘的进度条……
这一切，都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悄悄收紧。
而他，已经被卷入其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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