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根据您的要求,融入规则怪谈与重生元素的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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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秋千上的低语与杏花幻影
碎玉轩的寒冬,因眉庄的暗中周旋和内务府勉强补齐的份例,总算有了一丝暖意。但甄嬛心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那本羊皮封面的《异闻录》被她藏在枕下,夜夜摩挲,上面的字迹又添了几行:
其八:名讳之缚。于特定之地(如御花园、梅园、废弃宫苑)自称或应承非本名之身份,或会引动规则,暂时混淆认知,甚至……招致“它”的错位关注。
其九:音律之引。宫闱深处,某些古老音律(如埙、特定曲调的箫声)可能触及规则缝隙,吸引不应存在之“听客”。
这些规则,是她从芳贵人、福子、乃至余莺儿诡异的得宠中,一点点拼凑出的血腥拼图。
规则的涟漪:余氏之狂
沈眉庄在前往景仁宫请安的路上,遇见了正坐着步辇、趾高气扬的余答应。余莺儿仗着恩宠,竟要求位分高于她的眉庄让路。眉庄身边宫女忿忿不平,眉庄却只是淡淡侧身,平静道:“让她先行便是。”待余氏走远,她才对宫女低语:“身后议论他人,是非便如影随形。忍一时,并非怯懦,而是不与之纠缠,避免被规则的漩涡卷入。”她重生一世,深知余氏不过是秋后蚂蚱,与她正面冲突,只会徒惹腥臊,甚至可能触犯某些关于“位份争执”的隐性规则。
果然,余氏的狂悖很快变本加厉。与欣常在小有口角,她竟悍然下令将欣常在关入慎刑司!消息传来,六宫哗然。
碎玉轩内,甄嬛正对着一局残棋,闻言执棋的手微微一顿。“好事。”她轻声道。
槿汐在一旁颔首:“小主明鉴。如此恃宠而骄,践踏宫规,是自寻死路。规则……最厌憎的,便是这等破坏‘平衡’的狂徒。”
甄嬛点头。她记得《异闻录》上模糊提及,过度的“宠”与过度的“罚”,都可能打破紫禁城某种微妙的平衡,引来“清理”。余氏,正在疯狂试探这条底线。
果然,太后出手了。她直接下令释放欣常在,并罚余答应闭门思过。皇后在此事上展现了高超的权术,她深知若自己处理,皇帝念及旧情必会求情,届时她将进退两难。而由太后出面,既维护了宫规,又避免了与皇帝的正面冲突,更不着痕迹地打压了华妃一党的气焰。这份算计,连重生一次的甄嬛也暗自佩服。
御花园的“偶遇”与身份的迷雾
天气渐暖,甄嬛的病“渐好”,偶尔也能出门走动。这日,她带着箫,来到御花园那架熟悉的秋千旁。并非闲情逸致,而是她想验证“音律之引”的规则。她选择了一曲清心宁神的《淇奥》,箫声淙淙,如流水般在花木间流淌。
皇帝恰在附近散心,被这熟悉的箫声吸引,悄然走近。他挥手制止了随从,静静聆听。甄嬛一曲终了,才发觉身后有人,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自镇定。
“不知尊驾在此,惊扰了。”甄嬛敛衽行礼,打量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衣着却不显龙纹的男子。
皇帝看着她苍白清减却更显风致的脸,心中微动,存了试探之心,随口道:“无妨。在下……允礼,听闻姑娘箫声清越,特来一听。”
果郡王? 甄嬛心头警铃大作!她立刻想起《异闻录》上的“名讳之缚”!在御花园这等地方,冒充亲王身份……她不敢深想,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阳光下的花影也仿佛扭曲了一瞬。
“原来是果郡王。”甄嬛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惊疑,“王爷谬赞。”她与“允礼”交谈了几句,言语谨慎,不敢有丝毫逾矩。皇帝只觉她态度疏离却不失礼数,心中更添兴趣。
回到碎玉轩,甄嬛立刻吩咐小允子去打听果郡王今日是否进宫,年纪样貌如何。得知果郡王确实在宫中,年约二十五六,与她所见之人年纪相仿,但她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
“小心总不为错。”她对槿汐道,“御花园……那地方,邪性得很。”她怀疑,今日的“偶遇”,究竟是人为,还是某种规则影响下的必然?那个自称允礼的人,是真的皇帝,还是……被规则扭曲认知后看到的幻影?抑或是,“它”借用了某个身份,在引诱她触犯更深的禁忌?
华妃的算计与规则的蛊惑
余答应失宠,求助无门,转而投靠华妃。翊坤宫内,华妃把玩着一支金步摇,听着余莺儿的哭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哭什么?皇上不过是一时气恼。”华妃漫不经心道,“你既以昆曲得幸,这便是你的立身之本。擅长什么,便放手去做,何必学那起子酸腐文人,讲究什么矜持体统?”她重生归来,深知余氏这种棋子,用来分薄皇帝对沈眉庄的关注再合适不过。沈眉庄学习六宫事宜,触动了华妃最敏感的神经,她绝不容许权力被分割。
然而,华妃没有察觉,在她怂恿余氏“放手去做”时,殿内角落的阴影似乎格外浓重,空气中那甜腻的椒香里,仿佛混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腐朽花朵般的气息。规则的蛊惑,往往披着“机会”的外衣。
秋千再遇与杏花诡影
几日后,皇帝循着记忆再次来到御花园,果然听到甄嬛与流朱的笑语。他悄悄走近,看到甄嬛正荡着秋千,裙裾飞扬,脸上带着久违的、轻松的笑意。他示意流朱噤声,亲自上前轻轻推起秋千。
甄嬛起初以为是流朱,回头一看,竟是那日的“果郡王”,惊得差点从秋千上跌落。
“王爷!”她稳住身形,心下骇然。两次“偶遇”,这概率未免太高了!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允礼”交谈起来。话题引到殿角盛开的杏花,皇帝道:“杏花虽美,然不若松柏长青。花开易落,人生无常。”
甄嬛心中一动,接口道:“松柏虽好,却失之刚硬。杏花虽娇,却自有其烂漫天真。王爷不觉得,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别有一种动人的风致吗?”她这话,半是回应,半是试探。
皇帝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觉此女见解独特,不流于俗。他约定五日后同一地点再听她吹箫,甄嬛应下了,却郑重请求:“此事还望王爷保密,以免……毁了各自清誉,平白惹来是非。”她必须杜绝任何可能引动规则关注的风险。
皇帝离开后,甄嬛独自站在杏花树下,一阵风吹过,粉白花瓣簌簌落下。她仿佛看到,那纷飞的花瓣后,有一双冰冷的、不属于人类的眼睛,一闪而逝。
碎玉轩的日常与规则的暗流
碎玉轩的日常依旧清苦。一张旧桌案漆皮剥落,小允子去内务府讨要新漆,受尽冷眼嘲讽,回来与流朱抱怨时,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他们说,跟着这样没前程的小主,连木头都跟着掉价!”流朱气得要去理论,却被甄嬛出声拦住。
甄嬛和槿汐从内间走出,神色平静。“我都听到了。”甄嬛看着小允子通红的眼眶,温声道,“桌子掉漆不是什么大事,不必为此动气。出去更不要与人争执,今日,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她目光扫过留下的几个忠仆,语气带着歉疚,却又无比坚定:“跟着我这样不得势的小主,让你们受委屈了。”
槿汐忙道:“小主言重了,奴婢们从未觉得委屈。”
甄嬛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洞察世情的淡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她深知,内务府的刁难,不过是这深宫规则下,势利眼的常态。此刻的隐忍,是为了积蓄力量,避免在规则尚未明晰前,成为众矢之的。
皇帝自那日与甄嬛交谈后,对音律愈发上心,时常独自琢磨箫管。他仿佛在甄嬛的箫声中,找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一种能暂时隔绝朝堂纷争与后宫诡谲的宁静。他却不知,那箫声,或许也曾拂过某些不应存在的“听客”的耳畔。
夜色笼罩下的紫禁城,规则无声运行。甄嬛在灯下再次翻开《异闻录》,提笔蘸墨,将今日“偶遇”的疑点、“杏花幻影”的警示,一一记录。她知道,自己如同在深渊边缘行走,每一步都必须万分谨慎。而那冒充皇帝身份的“果郡王”,究竟是命运的转机,还是规则为她设下的、更加危险的陷阱?答案,或许就在五日后的御花园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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