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禁足东宫的消息,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中掀起不小的波澜。朝臣们人心惶惶,有人暗中同情太子,有人则忌惮季秋玲的手段,朝堂之上虽依旧平静,私下里却早已暗流涌动。
玲珑阁内,季秋玲正看着谢临递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着东宫近日的动向——太子虽被禁足,却并未安分,每日都会借“抄写佛经”为由,与东宫的属官秘密联络,似在筹划着什么。
“看来太子哥哥还是不死心。”季秋玲将密报放在桌上,指尖轻轻划过纸面,语气带着几分冷意,“都被禁足了,还想着联络属官,难道他还想翻身不成?”
谢临站在一旁,语气凝重:“公主,太子在东宫经营多年,属官众多,若是他真的联合属官闹事,恐怕会引发朝堂动荡。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彻底断绝他的念想?”
季秋玲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现在还不是时候。父皇虽禁了他的足,却并未废黜他的太子之位,显然还念及父子之情。若是咱们贸然动手,只会让父皇怀疑咱们,反而得不偿失。”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太子现在就像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就算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什么大浪。咱们只需派人密切监视他的动向,等着他露出破绽,再一举将他拿下。”
谢临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佩服季秋玲的冷静——换做是他,恐怕早已迫不及待地想除掉太子,以绝后患。
几日后,宫中传来消息,太后病重,皇帝命季秋玲和谢临前往慈宁宫侍疾。季秋玲接到旨意后,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疑虑——太后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重?这里面,怕是另有蹊跷。
慈宁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太后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周围的宫女和太监都低着头,不敢出声。皇帝坐在床边,神色憔悴,见季秋玲和谢临进来,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上前。
“玲儿,谢临,你们来了。”太后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哀家怕是不行了,以后这皇宫,还要靠你们多费心。”
季秋玲走到床边,握住太后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担忧:“皇祖母,您别胡思乱想,太医说了,您只是偶感风寒,好好调理就能痊愈。”
太后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哀家的身体,哀家自己清楚。玲儿,哀家知道你有能力,也有野心,但你要记住,太子是你的亲哥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伤害他。”
季秋玲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她哪里是病重,分明是借着“侍疾”的名义,想让自己承诺不伤害太子。
“皇祖母,您放心,儿臣不会伤害太子哥哥的。”季秋玲语气真诚,“只要太子哥哥安分守己,儿臣绝不会为难他。”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沉睡。
从慈宁宫出来,谢临看着季秋玲,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公主,太后这是在为太子求情,咱们以后想要动太子,怕是更难了。”
季秋玲笑了笑,语气平静:“皇祖母的心思,我明白。但她也说了,只要太子安分守己,我就不会为难他。若是太子不知好歹,继续闹事,就算有皇祖母护着,我也有办法让他付出代价。”
谢临看着季秋玲眼中的坚定,心中忽然觉得,这位玲珑公主,远比他想象中更有城府。她看似温和,实则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精准而谨慎。
回到玲珑阁后,挽月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公主,不好了!东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在禁足期间,竟偷偷与前朝旧臣联络,还密谋着要在太后的寿宴上发动宫变,夺取皇位!”
季秋玲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的慵懒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狠戾:“好一个太子哥哥!真是不知死活,都被禁足了,还想着发动宫变!”
她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语气带着几分决绝:“挽月,即刻传令下去,加强皇宫的守卫,密切关注东宫和前朝旧臣的动向。谢临,你去联络京中禁军统领,让他在太后寿宴那日,带兵在皇宫外待命,一旦太子发动宫变,就立刻进宫平叛!”
“臣遵旨!”谢临躬身应下,转身快步走出殿内。
挽月看着季秋玲紧绷的侧脸,忍不住问道:“公主,太后寿宴那日,若是太子真的发动宫变,咱们该如何应对?毕竟太后还在,若是伤及太后,恐怕会引起朝臣不满。”
季秋玲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放心,我自有办法。太后寿宴那日,我会亲自去东宫‘请’太子赴宴,只要他离开东宫,就成了无牙的老虎,就算他的旧臣想发动宫变,也成不了气候。”
挽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身去传令了。
殿内只剩下季秋玲一人,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眼中满是坚定。她知道,太后寿宴那日,将会是一场生死较量。若是赢了,她就能彻底掌控朝堂,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地位;若是输了,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此刻的东宫,太子正与几位前朝旧臣密谋着宫变的细节。他看着手中的兵符,眼中满是野心:“只要在太后寿宴那日,拿下皇帝和季秋玲,这大靖的江山,就是我的了!”
几位旧臣纷纷附和,语气带着几分谄媚:“殿下英明!只要殿下登基,我等定当全力辅佐殿下,共创盛世!”
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却没注意到,窗外有一双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殿内的一切。一场由权力和野心编织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太后寿宴,将成为这场阴谋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