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解决了三个儿子，王桂香才转过身，看向三个儿媳妇。

三个女人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

“你们也别闲着。” 王桂香缓和了语气，“张氏，你身子弱，就在家把这缸底的玉米面熬成粥，多掺点水，能让孩子们垫垫肚子就行。”

“哎。” 张氏连忙点头，咳嗽着去收拾灶台。

“李氏，你抱着孩子，跟我去院子里把那些草木灰收拾收拾，装到筐里。”

李氏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王桂香会让她做这么轻松的活，连忙抱着孩子应了声“好”。

“刘春兰，你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能穿的破衣裳，给孩子们缝缝补补，别冻着了。再找找，看有没有剩下的碎布、麻绳啥的，都归拢到一起。”

刘春兰也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去了里屋。

刘春兰也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去了里屋。

王桂香看着她们各司其职，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第一步，先把这一家子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她带着李氏，把灶台边的草木灰一点点扫进一个破筐里。草木灰又轻又细，一刮风就满天飞，呛得人直咳嗽。李氏怀里的孩子被呛得哭了起来，李氏赶紧用袖子捂住孩子的嘴。

“娘，这草木灰脏兮兮的，收拾它干啥？” 李氏忍不住问。

“有用。” 王桂香没多解释，“越多越好，仔细点，别漏掉了。”

李氏虽然不明白，但也不敢再问，埋头继续扫。

没一会儿，张氏就把稀粥熬好了。所谓的粥，其实就是一锅淡黄色的水，里面飘着几粒玉米碴子，闻着有股淡淡的粮食味。

四个孩子闻到香味，都眼巴巴地看着灶台。张氏盛了四小碗，小心翼翼地递给孩子们。孩子们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生怕喝快了就没了。

王桂香看着心里发酸。这就是她的孙子孙女，在这个年代，能喝上这样的稀粥，都算是奢侈了。

她自己也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寡淡无味，还带着点涩。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喝了下去，肚子里有了点东西，才有力气干活。

喝完粥，李三懒拎着半桶水回来了，冻得手通红：“娘，井里冰太厚，就打上来这么点。”

“够了。” 王桂香点点头，“把水倒进缸里。”

又过了一阵子，李老实背着一大捆柴回来，额头上全是汗。王桂香让他把柴劈了，堆在灶边。

眼看日头偏西，李二楞还没回来。刘春兰有点急了：“娘，二弟不会出啥事吧？”

王桂香皱了皱眉。这憨货，该不会偷懒躲起来了吧？

正想着，院门口传来了李二楞的声音：“娘！我回来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李二楞背着个篮子，踉踉跄跄地走进来，篮子里装着些枯黄的野草，还有几棵干瘪的荠菜。

“娘，外面啥都没有，就挖到这些……” 李二楞喘着气，脸上带着疲惫和讨好。

王桂香走过去，看了看篮子里的野菜。虽然少，也不新鲜，但在这腊月里，能挖到这些，已经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