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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毯在林清浅脚下剧烈翻腾，蓝色液体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她抹去嘴角的血渍，抬头看见沈照握剑的手指节发白，眼神像在看某种危险品。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她扯出一个苦笑，"我知道自己不像从前了。但今早你吃掉的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是你最喜欢的牛肉味。"

楚临川琴弦震颤，一串试探性的音符飘向林清浅。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这种细节，系统会编程进去吗？"

沈照挥剑斩断试图缠绕脚踝的菌丝，断口喷出的液体在金属板上蚀出焦痕。他盯着那些痕迹："和刚才不一样。"

林清浅蹲下查看焦痕，发现液体正在渗入台阶缝隙。她的脚踝纹路突然剧痛，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实验室爆炸的火光、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流、还有顾沉舟说"捏碎它"时微颤的手指。

"快到了。"她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涩，"就在下面。"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他们站在环形大厅边缘，数百根金属管道贯穿穹顶，像倒悬的荆棘。大厅中央悬浮着半透明的球体，内部涌动着蓝色液体。菌毯在这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布满整个地面的金属板。

"这不是地下城的设施。"楚临川的琴音突然变得凌乱。

沈照的剑尖指向球体下方。那里漂浮着一件物品——银色项圈反射着冷光，内侧刻着一串编号，与林清浅后颈处的完全相同。

菌毯突然剧烈翻腾，项圈发出刺目红光。她感觉意识被猛地拽离身体，仿佛坠入数据洪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实验室爆炸、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流、还有顾沉舟说"捏碎它"时微颤的手指。

培养舱前的女人抬起头，眼角有道疤像蜈蚣般爬进鬓角。她抚摸着玻璃罩，里面躺着个浑身插满导管的少女，胸口贴着BY-07-A的标签。

"我是第7次迭代。"女人轻笑，"你是第8次。"

林清浅踉跄着后退，脚底踩到某种粘稠液体。她低头看去，发现地面全是编号牌——BY-01-A到BY-07-A，每个都沾着暗红血渍。

"你们都是失败品。"女人站起身，与林清浅容貌完全重合的脸泛起冷笑，"只有你能活下来。"

"我不相信！"

"那就看看这个。"她抬手一挥，空气中浮现一行字：【人格迭代终止协议——执行者7号】

林清浅瞳孔骤缩。她认得这个名字，那是顾沉舟的代号。记忆闪回昨夜他替她包扎时，药箱里掉出的那张泛黄照片——照片上两个孩子并肩站在图书馆台阶前，男孩怀里抱着本《基因工程基础》。

"你不是人类。"顾沉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眼中银光流转，"你是病毒。"

"不！"林清浅尖叫着冲向他，却撞碎了整个幻境。碎片四溅中，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正跪在菌毯上，手指深深抠进那些柔软组织。

培养舱玻璃映出她的倒影——瞳孔中闪过转瞬即逝的银光。

"你刚才...完全变了。"楚临川收起吉他，琴弦上还缠着一缕蓝色菌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林清浅抹去嘴角血渍，抬头看见沈照握剑的手指节发白。他盯着她后颈的编号，眼神像在看某种危险品。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她扯出一个苦笑，"我知道自己不像从前了。但今早你吃掉的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是你最喜欢的牛肉味。"

"这种细节，系统会编程进去吗？"

菌毯突然剧烈翻涌，蓝色液体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沈照挥剑斩断试图缠绕脚踝的菌丝，断口喷出的液体在金属板上蚀出焦痕。

"如果你们都是实验品..."他喉结滚动，"我们这些普通人呢？"

林清浅摸出战术包里的芯片，捏得指节发白："至少现在，我们还站在一起。"

环形大厅开始震动，穹顶上的金属管道接连爆裂。蓝色液体如暴雨倾泻，菌毯疯狂生长，将三人推向通道尽头。

"走！"林清浅率先迈步，靴底碾碎地上散落的编号牌，"真相就在下面。"

菌毯突然卷起她的双脚，冰冷触感沿着小腿往上攀。她想要挣扎，却发现意识正在被拉入某个漩涡。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实验室爆炸、数据风暴、顾沉舟眼中闪烁的银光，还有那个自称BY-07的女人说"我们都是失败品"时扭曲的笑容。

"清浅！"楚临川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睁开眼，看见自己正跪在菌毯上，手指深深抠进那些柔软组织。培养舱玻璃映出她的倒影——瞳孔中闪过转瞬即逝的银光。

"白砚..."她听见自己喃喃自语，"你说我是新起点？"

"你相信系统还是相信自己的感受？"楚临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他不知何时来到了身边，琴弦震颤着某种特殊的频率，"刚才你的眼神...和顾沉舟完全一样。"

沈照站在稍远处，剑尖垂地。他盯着林清浅后颈的编号："如果你们都是实验品，我们这些普通人..."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林清浅打断他，声音有些发抖，"我知道自己不像从前了。但今早你吃掉的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是你最喜欢的牛肉味。"她扯出一个苦笑："这种细节，系统会编程进去吗？"

菌毯突然剧烈翻涌。培养舱底部渗出更多蓝色液体，汇聚成溪流向某个方向。沈照握紧剑柄："你确定要跟着它走？"

"至少现在，我们还站在一起。"林清浅将数据盘塞进战术包，指尖碰到顾沉舟留下的那枚金属芯片。她记得他说过："要是哪天我不在了，你就捏碎它。"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林清浅感觉后颈的编号隐隐发烫。她盯着那道向下阶梯，菌毯如静脉般在两侧规律跳动。

"等等。"楚临川琴弦震颤，一串试探性的音符飘向黑暗深处。空气泛起波纹，某种机械运转声从地下传来。

沈照突然抬剑横在胸前。他的剑锋映出下方通道墙壁上的标记——那是个模糊的圆形符号，边缘呈放射状延伸，像一朵正在凋零的花。

"这个标志..."林清浅伸手触碰墙板，指尖传来冰凉触感，"我们在地下城见过。"

菌毯突然剧烈震动。阶梯尽头传来金属碰撞声，紧接着是某种生物爬行的窸窣。林清浅将数据盘塞进战术包最里层，另一只手摸到顾沉舟留下的金属芯片。

"你们听到呼吸声了吗？"楚临川压低声音，琴音混入高频震荡，"不止一个人。"

沈照的剑尖微微下垂："或者...不是人。"

林清浅率先迈步。她的靴底刚触到台阶，整条通道突然亮起幽蓝光芒。墙壁上的符号接连闪烁，最终定格成一个箭头图案。

"它在指引方向。"她回头看两人，发现他们的影子在蓝光中显得格外单薄。

当第三级台阶亮起时，菌毯突然卷起一道屏障。楚临川的琴音戛然而止，他盯着自己琴弦上粘着的一缕蓝色菌丝："这东西在警告我们。"

沈照挥剑斩断试图缠绕脚踝的菌丝，断口喷出的液体在台阶上蚀出焦痕。他盯着那些痕迹："和刚才不一样。"

林清浅蹲下查看焦痕，发现液体正在渗入台阶缝隙。她的脚踝纹路突然剧痛，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实验室爆炸的火光、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流、还有顾沉舟说"捏碎它"时微颤的手指。

"快到了。"她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涩，"就在下面。"

菌毯屏障突然消散。通道尽头传来金属开启的轰鸣，混合着某种机械运转与生物喘息的声音。林清浅握紧战术包带，发现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嵌入掌心。

"跟紧我。"她加快脚步，却发现越往下走，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就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像是旧书页混合着铁锈的气息。

楚临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他的琴弦震颤出急促的频率，"刚才那阵风..."

沈照已经停在十步开外："有东西擦过我的靴子。"

林清浅转身时，战术包里的数据盘发出嗡鸣。她摸出它，发现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某个瞬间，她似乎听到顾沉舟的声音混在数据噪音里："小心那个选择..."

\[未完待续\]林清浅的指甲在金属台阶上刮出刺耳声响。她强迫自己站直身子，却发现战术靴底已经嵌进几片编号牌的残片。

穹顶的金属管道仍在爆裂，蓝色液体如雨落下。那些液体接触空气的瞬间就开始汽化，形成淡紫色雾气。沈照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拉了半步。他的剑锋劈开雾气，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斩断一条菌丝。

"别碰地面。"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楚临川的琴音变了调子。他正用琴弓摩擦着某种高频震动的金属弦，空气中泛起肉眼可见的波纹。那些波纹扫过蓝球体时，竟让它的表面泛起涟漪。

"这不是实体。"楚临川的喉结滚动，"是投影。"

林清浅突然冲向球体。她的手掌穿透那层光膜的瞬间，整个大厅开始剧烈震颤。无数数据流从虚空中倾泻而下，将三人笼罩其中。

"清浅！"

她在数据风暴中看见顾沉舟。那个总是抱着《基因工程基础》的男孩正站在实验室中央，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插满导管的少女。他的手指抚过少女后颈的编号，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捏碎它。"他说。

画面切换得如此突兀，林清浅踉跄着跪倒在地。她的掌心还残留着芯片的余温，耳边却传来楚临川的惊呼："小心后面！"

菌毯裂开了。

一个漆黑的洞口在他们脚下蔓延，无数机械触手从洞中探出。那些触手上闪烁着与项圈相同的银光，末端连接着某种生物腔室。透过半透明的舱壁，能看见蜷缩其中的人形轮廓。

沈照的剑光划破黑暗。被斩断的触手喷出的液体在金属板上蚀出焦痕，那些痕迹竟组成了一串数字——与林清浅脚踝处的纹路完全一致。

"这不是陷阱。"楚临川突然开口，他的琴弦正在发出某种诡异的共鸣，"是邀请函。"

林清浅的瞳孔泛起银光。她看着那些数字痕迹慢慢渗入台阶缝隙，最终消失在通道深处。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浓烈，混合着某种熟悉的铁锈味。

"图书馆。"她喃喃自语，"那场爆炸..."

菌毯开始规律跳动，像在回应她的话。通道尽头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某种沉重的呼吸。那不是一个人的呼吸，而是成百上千个生命共同起伏的韵律。

沈照突然抬剑指向她："你的纹身在发光。"

林清浅低头看去，发现战术裤下的皮肤正在透出幽蓝光芒。那些光芒沿着血管蔓延，最终汇聚在她的心脏位置。她伸手按住那里，感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心跳。

"走。"她转身迈步，靴底碾碎地上最后一片编号牌，"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