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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内容\]

林清浅坠入黑暗，身体像一片羽毛在飓风中翻滚。四周是流动的数据，银蓝色光带缠绕着她的四肢，像是要把她拆解成最原始的代码。

"欢迎回来，管理员。"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机械而冰冷。林清浅想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全是电流声。她低头看自己，手掌已经半透明，能看到里面流淌的光点。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声音却像被吞没在深海里。

记忆碎片突然涌现。她看到江超凡和柳如烟在昏暗的房间里密谋，看到他们往自己水杯里倒药。画面一转，是她在公寓里挣扎的画面。但这一次，她看到了真相——白砚的脸出现在监控画面角落，手里抱着一个黑箱子。

"你只是最优解。"白砚的声音响起，少年模样的他站在数据流中，手指轻轻划过空中，"我们创造了完美容器。"

更多影像涌来。她看到自己躺在实验台上，无数针管扎进身体。穿着白大褂的白砚在操作台前敲击键盘，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不！"她尖叫，伸手去抓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消散。

"你以为的重生，不过是程序重启。"另一个白砚出现，这次是青年模样，"你遇到的每个人，经历的事，都是预设好的剧情。"

林清浅感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顾沉舟、陆昭然、楚临川......他们的脸在她眼前闪过。难道这些都不是真的？

"顾沉舟......"她喃喃念出那个名字，眼泪滑落。但在数据空间里，连泪水都变成了光点。

忽然，一个声音穿透层层屏障。

"你说过，活着就要自由。"

是顾沉舟。他的声音像一把刀，劈开了数据迷雾。

林清浅愣住了。那晚在超市，她确实说过这句话。那时她刚觉醒异能，浑身是血，却坚持要救下顾沉舟。她记得他说这话时的眼神，不是怜悯，不是同情，而是真正的理解。

"不对......"她开始摇头，"有些东西不是能编程出来的。"

白砚们同时开口："反抗将导致意识消散。"

"那就让我消失吧！"她嘶吼着扑向最近的白砚。但穿过他身体的瞬间，更多记忆涌入。

她看到白砚在深夜的研究室里调试设备，桌上摆着照片——是她前世的模样。他一边咳嗽一边记录数据，手边的咖啡已经凉透。

"第47次人格模拟失败，林清浅样本最为接近人性。"全息屏上的字刺痛她的眼睛。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质问，声音颤抖。

"人类需要进化。"三个白砚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你是最成功的实验品。"

林清浅突然笑了。她撕开手腕，任由数据外泄。疼痛让她清醒——如果这只是程序，为什么会疼？

她冲向操作台，留下血手印强行登录。界面弹出实验日志：

"必须删除她关于实验室的记忆"

"当她说'活着就要自由'时，代码产生异常波动"

"警告：情感模块失控风险"

她继续翻找，直到看到一段视频。画面里是年轻的白砚，正对着镜头说话。

"如果能看到这段录像，说明她已经突破了情感防火墙。"白砚叹气，"对不起，清浅。我创造了你，却爱上了你创造的人格。所以最后的选择权给你——保留系统，还是重置一切。"

林清浅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只要按下，就能抹去所有痛苦的记忆，重新开始。

但她想起了顾沉舟的手掌覆在她眼睛上，说"别怕"；想起了楚临川用琴音为她驱散噩梦；想起了沈照在雨夜里守着她发烧的身影。

"不。"她咬破嘴唇，在操作台输入新指令："格式化。"

空间开始崩塌，白砚的影像扭曲。最后一刻，她看到他笑了，眼里有泪光。

睁开眼时，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林清浅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着管线。

"欢迎回来，林博士。"机械音响起。

她挣扎着坐起来，走到镜子前。颈部植入体发出微弱蓝光，映得皮肤发亮。她伸手触碰，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告！所有终端机都在重启，系统权限正在重置！"

林清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这次，我要做真正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