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正文内容\]

苏清染蹲在商场后巷的阴影里，手里捏着一把铁丝。她刚才用系统扫描发现，这里一共有四个哨岗，两个明的，两个暗的。明岗上的人正在玩扑克牌，桌上堆着抢来的香烟和现金，笑声刺耳。

她把短刃插进靴筒，又套了件破旧的外套，故意弄乱头发，沾了些灰尘。末世里最不缺的就是垃圾，随便抓一把就能伪装成难民。她摸了摸脸，确定自己看起来像个走投无路的普通女人。

混入队伍时，她注意到有人佩戴着熟悉的臂章——是林烬那种。她心头一紧，但那人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面孔。

检查站设在商场侧门，门口挂着“避难所登记处”的横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霓虹灯管映出诡异的红光，像是血色的警告。

守卫用金属探测器扫过难民身体，重点搜查背包夹层。一个抱着婴儿的母亲被抢走了奶粉罐，孩子哭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苏清染假装颤抖，借机贴近前方拄拐杖的老者，用他做掩护避开严格检查。

她顺利通过了第一道关卡，心里却越发沉重。这些所谓的“避难所”，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的掠夺场。

进入商场内部，苏清染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呛住——腐臭味与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几个戴口罩的人正往尸体上喷洒不明液体。中庭用集装箱搭建临时房屋，污水横流的地面爬满蟑螂。

高台上传来扩音器的声音，江胜凡正在发表演讲：“贡献值就是生存权！我们建立新秩序，不是为了拯救每一个人，而是选出值得活下去的人。”

柳如烟站在阴影里，捧着记录本，每当有人质疑就悄悄记下名字。苏清染看着她那副温婉微笑的模样，拳头攥得发紧。前世，就是这个女人，亲手把她推进火场，还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呀，我也想活。”

她看到一个老人被强行拖走，跪在地上哀求，门外传来丧尸低吼。她想起自己曾缩在火场外，听着人群喊打喊杀，没人来救她。

她悄悄绕到分发区，一眼就看到了赵思瑶。

她穿着整洁的制服，胸前别着“贡献者三级”徽章，正在给排队的人发放食物。苏清染快步上前，低声叫她：“思瑶。”

赵思瑶抬头，眼神有些呆滞，但还是认出了她：“清染？你怎么不登记？这里很安全的。”

苏清染压低声音：“你没发现他们在剥削弱者吗？”

赵思瑶皱眉：“这是新秩序，总比外面好……”

苏清染看着她手腕上的注射痕迹，心头一沉。看来赵思瑶已经被药物控制了。她迅速将一张加密信息塞进对方口袋，上面写着：“记得去年你帮我藏药的事吗？”

赵思瑶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口袋，再抬头时，苏清染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她找到了通往地下控制室的楼梯口，门口贴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标牌。她掏出工具，几秒内撬开了锁。

控制室不大，布满灰尘的监控屏还亮着，配电箱生锈严重，墙上留有前任管理员的血迹。她迅速连接系统，开始破解密码。她的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区域，权限识别中……已破解】

她调出广播系统，找到了一段录音——是江胜凡私下和商人的交易对话：“只要他们继续相信贡献值制度，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收割资源。至于那些反抗的，送去外围当诱饵。”

她冷笑一声，设定了循环播放。

她按下总控开关，整个商场陷入黑暗。

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响起，有孩子在哭喊“妈妈”。她戴上夜视仪，绿色画面中，她看到赵思瑶茫然地站在原地，而江胜凡正怒吼着：“谁干的？！给我抓住他！”

广播响起，江胜凡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是他最私密的交易谈话。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尖叫，有人质问。

江胜凡冲到中庭，看到人群已经失控，愤怒地四处张望。

苏清染从阴影中走出，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控制着整个城市的食物链！”

江胜凡愣住了，随即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欠下的债。”她说。

她打开投影，放出一段视频——是江胜凡背叛队友，将他们推入丧尸群的画面。那是前世她亲眼目睹的真相。

赵思瑶震惊地看着屏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注射痕迹，嘴唇微微颤抖：“这……这不是真的……”

混乱爆发，守卫试图镇压，但人群已经失控。苏清染迅速拉住赵思瑶的手：“跟我走。”

赵思瑶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她跑了。

她们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枪声。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追兵的视线——是林烬的臂章持有者。他扔出一枚照明弹，制造了短暂干扰。

苏清染拉着赵思瑶冲进夜色。

夜风卷起地上的贡献值积分券，像无数白色蝴蝶掠过丧尸残肢。远处传来林烬的声音：“她跑了。”

江胜凡气急败坏：“给我找到她！我要让她死得比上次更惨！”

她们逃到一处废弃路灯下，苏清染才停下来喘气。赵思瑶仍然回头望着商场方向，眼神复杂。

“你还想回去？”苏清染问。

赵思瑶摇头，却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路灯下，一个身影缓缓走近。

“我以为你更聪明一点。”柳如烟的声音响起，嘴角带着冷笑，“你以为逃得掉吗？我们都在系统的棋盘上。”

她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和赵思瑶手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你也是……系统者？”苏清染眯起眼睛。

柳如烟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针剂：“要不要猜猜，还有多少人在等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