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的瞬间,甄嬛闻到了年世兰身上淡淡的檀香,不同于往日浓烈的龙涎香,清雅而安神。她心中的疑惑,又深了几分。
回到翊坤宫,颂芝伺候着年世兰卸下钗环,忍不住问道:“娘娘,您今日对莞常在那般温和,甚至还提醒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想当初,她刚入宫就占了碎玉轩,还得了皇上那么多赏赐,摆明了就是要和您分宠啊!”
年世兰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闻言缓缓睁开:“颂芝,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要记住,后宫之中,敌人并非只有莞常在一个。皇后虎视眈眈,其他嫔妃各怀鬼胎,若本宫只盯着莞常在,只会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她顿了顿,继续道:“再者,莞常在并非寻常女子,硬碰硬对谁都没有好处。与其树敌,不如暂且放下成见。至少,在面对共同的敌人时,她或许能成为本宫的助力。”
颂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娘娘自有打算。”
“你只需记得,往后对莞常在和沈答应,不必再像从前那般敌视。但也不可太过亲近,保持距离,静观其变即可。”年世兰叮嘱道。
“是,奴婢记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年世兰依旧闭门不出,偶尔去御花园散步,也会刻意避开甄嬛等人。她知道,太过频繁的接触,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而甄嬛,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真正感受到了年世兰的善意。
那日,甄嬛奉命去给太后请安,回程时路过御花园的假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啜泣声。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那哭声太过凄惨,让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走近一看,只见一个小宫女被两个太监按在地上,正拳打脚踢。那小宫女穿着碎玉轩的宫装,正是她宫里的人。
“你们住手!”甄嬛厉声呵斥。
那两个太监见状,连忙停下手脚,转过身来,看到是甄嬛,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参见莞常在。这小宫女冲撞了惠嫔娘娘,我们是奉了惠嫔娘娘的命,来教训她的。”
惠嫔沈眉庄?甄嬛皱起眉头。眉庄素来端庄温婉,怎会如此行事?她看向地上的小宫女:“槿汐,到底是怎么回事?”
槿汐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哭着说:“小主,奴婢没有冲撞惠嫔娘娘!是方才路过咸福宫,不小心撞到了惠嫔娘娘身边的宫女,那宫女不依不饶,还去告诉了惠嫔娘娘,惠嫔娘娘便下令让他们教训奴婢……”
甄嬛心中了然,定是眉庄身边的宫女仗势欺人,眉庄不知情,才下了命令。她正想开口,却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御花园私设刑堂,殴打宫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年世兰带着颂芝和周宁海,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她身着一身紫色宫装,面色冷峻,气场逼人。
那两个太监看到华妃,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华妃娘娘饶命!我们是奉了惠嫔娘娘的命,并非有意放肆!”
“惠嫔娘娘?”年世兰冷笑一声,“惠嫔娘娘素来温婉贤淑,怎会做出这等有失身份之事?我看,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借着主子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