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裹着碎木扎进脸颊时，苏清染正把匕首插进第二个回收者的颈窝。蓝血溅在她睫毛上，像融化的蜡油。
"十七。"谢无情踹开扑来的机械臂，刀锋削断齿轮发出刺耳声响，"东南方还有六个。"
她甩开短剑上的残肢，掌心符文烫得发亮。火堆映出墙上扭曲的影子，那些金纹已经爬上她的耳垂，在皮肤下跳动着诡异的光。
第三个敌人撞破窗棂的瞬间，谢无情的刀鞘砸中苏清染后背。她借力翻滚到房梁上方，看到面具男正在横梁上组装弩箭。金属零件碰撞声暴露了位置，短剑穿透他机械眼时，苏清染扯下他的面罩。
不是人类。
齿轮咬合的下巴，金属打造的眼眶，只有瞳孔里残留着人类虹膜。她扯开对方衣襟，锁骨处烙着和自己相似的金纹。
"钥匙。"面具男最后吐出这个词，手指抠进她手腕。苏清染反手割断他咽喉，却看见他胸口浮现出发光的图案——正是谢无情贴身收藏的那枚"苏"字玉佩。
破门声炸响的刹那，谢无情拽着她跃向屋顶。积雪压塌茅草的瞬间，三支淬毒弩箭钉在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
"你看到了？"谢无情扯开渗血的绷带，断裂的肋骨刺穿皮肤。他喘息声越来越重，左腿伤口崩裂出血线。
苏清染抹去溅在睫毛上的蓝液："玉佩是他们的弱点。"
第一个冲进来的回收者被拦腰斩断，蓝色液体喷在雪地上腾起白烟。她踩着残肢跃上横梁，瞥见自己映在冰棱上的脸——金纹已经爬上左眼，瞳孔像熔化的黄金。
"别让他们靠近火堆！"谢无情刀光如轮，将两个机械躯体劈成四截。他喘息声越来越重，左腿伤口崩裂出血线。
苏清染落地时踉跄了一下。视野突然扭曲，她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对面——玄衣女子手持玉佩，身后是燃烧的城池。"冷玄策......"她脱口而出，短剑已自动劈向最近的敌人。
"你说什么？"
"不知道。"她抹去溅在睫毛上的蓝液，"身体在动。"
更多齿轮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谢无情背靠她按住渗血的伤口："这次我拖住他们，你......"
"闭嘴。"她抓住他手腕，"要死一起死。"
第四个敌人从屋顶破洞坠落，苏清染甩出短剑钉穿他的胸膛。核心部件蹦出的瞬间，她凌空接住还在转动的齿轮，用力按进自己锁骨下方的印记。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但那些金纹开始褪色。
"你在做什么？"谢无情砍断袭来的机械臂，鲜血溅在她脚边。
"系统给的礼物，总该物尽其用。"苏清染拔出嵌在皮肉里的玉佩碎片，扔向最近的回收者。金属接触的瞬间，那人胸口炸开蛛网状裂痕。
谢无情的刀锋立刻补上致命一击。
"东南方。"他喘着气说，"只剩三个了。"
苏清染甩开滴血的匕首，看着最后三人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她突然向前迈步，故意让衣袖擦过火堆。窜起的火焰舔舐着空气，照亮她颈侧蔓延的金纹。
当第一个敌人扑来时，她旋身躲过，任由火舌烧焦对方衣襟。燃烧的人形怪物撞向同伴，混乱中谢无情的刀光划出弧线。
最后一个回收者转身欲逃，却被苏清染甩出的玉佩钉穿后背。她走过去拔出碎片，看着那人抽搐着化作一滩蓝液。
"看来找到了。"她举起玉佩对着月光，内部果然有金色纹路流动，"他们想要的东西。"
谢无情按着渗血的伤口走近："和你的印记一样。"
"十年前就该毁掉的。"苏清染将玉佩收入怀中，"现在它属于我了。"
远处传来新的齿轮声。谢无情扯断渗血的绷带："还有更多。"
"那就继续杀。"她甩开匕首上的蓝液，"直到找到幕后之人。"
雪地上的蓝血开始结冰，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火堆腾起烈焰，将他们的轮廓投在斑驳的墙面上，交织成奇异的图腾。
\[未完待续\]东南方十二个回收者呈扇形包抄而来，脚步踩碎枯枝的脆响此起彼伏。苏清染后背抵着谢无情的，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震得肩胛骨发颤。
"七步。"她盯着最近那人机械腿关节，"再近三步动手。"
谢无情握刀的手一抖，绷带渗出新血："你眼睛..."
金纹已经漫过她左眼眶，视线里所有金属都泛着微光。第三个回收者胸前的齿轮突然卡住，她看清了那枚嵌在深处的玉佩碎片。
刀风掠过耳际时，她旋身躲开劈来的合金臂。谢无情的刀刃擦着她鼻尖斩断对方脖颈，蓝血喷在脸上温温的。更多机械零件从破窗涌进来，在地面拖出蜿蜒的蓝色痕迹。
"冷玄策..."陌生的名字脱口而出，她甩出短剑钉穿第二个回收者的胸口。玉佩碎片炸裂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高墙深院里，玄衣女子将玉佩按进少女锁骨间的印记。
剧痛从胸口炸开，苏清染跪倒在地。融化的雪水混着血流进衣领，她看见自己手掌按在潮湿的泥地上，指节泛白。
"撑住！"谢无情的靴子碾碎袭来的机械蜘蛛，刀光在身前织成密网。他喘息声越来越重，左腿伤口崩裂出血线。
远处传来新的齿轮声。苏清染抬头时，金纹已经蔓延到右耳，"他们来了。"
谢无情扯断渗血的绷带："那就继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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