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喘气，扶着墨璃靠在树干边。她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呼吸急促。
“别停，”她低声说，“再往东边走，有个山洞。”
我皱眉看着她，“你确定？我们这样逃不是办法。”
墨璃咬着牙摇头，“账册只是个幌子……我要找的东西，比那重要得多。”
我一愣，“什么意思？”
她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远处传来脚步声和犬吠，追兵越来越近了。
“先活下去，”她轻声说，“等找到寒渊的线索，我会告诉你一切。”我背着墨璃一路狂奔，脚下的碎石滚落山崖。她整个人几乎挂在了我的肩上，呼吸微弱，身体滚烫。“撑住，”我咬着牙说，“马上就到了。”墨璃没应声，只是手指死死抓着我的衣襟。山脚那块“禁地”的石碑被甩在身后，我顾不上多想，抱着她冲进古庙。庙里光线昏暗，残破的卷轴散落一地，我翻了几页，瞳孔猛地一缩——墨璃的身份居然和影阁前任首领有关。抬头看她，她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去。我心头火起，“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不是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不会再信我。”我冷笑一声，“现在呢？你觉得我现在会信你吗？”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手指攥得发白。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犬吠刺耳。我盯着她看了几秒，咬牙道：“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算这笔账。”她轻轻点头，呼吸几乎贴上我的脖颈，“谢谢。”我扶着墨璃靠在墙边，她眼皮颤动，嘴唇泛白。“别浪费时间，”她声音沙哑，“他们快来了。”话音刚落，兽吼震得瓦片簌簌作响。我转身堵住门口，手心里全是汗。墨璃低声道：“听着，我以前是影阁的人……但那些任务，那些情报，现在都不重要了。”她顿了顿，手指抠进掌心，“赵无极给我下了血魂丹，我逃不掉，只能帮你。”我咬牙没说话，脚步声已逼近庙门。她忽然抓住我手腕，“信我这一次。”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你让我怎么信你？”她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兽爪猛然拍碎木门。我一把将她推开，抽出腰间匕首。兽影扑来，腥风扑面。墨璃突然冲上前，刀光一闪，兽吼声戛然而止。她踉跄后退，胸口绽开血花。我冲过去扶住她，她嘴角溢血，眼神却清亮：“现在……你信吗？”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地面突然震动，石壁上的符文亮起幽光。墨璃瞳孔一缩，“糟了……”话音未落，一道寒气从地底喷涌而出，卷起满地尘灰。兽影在寒雾中显现，浑身冰晶覆盖，双目猩红，正是传说中的寒渊神兽。它低吼一声，利爪划破空气直扑而来。我拉着墨璃往旁边翻滚，她却脚下一软，几乎跌倒。神兽怒啸，庙顶瓦片被震落一片。我拽着她往后退，寒气逼人，连呼吸都凝成了霜。墨璃咬牙撑住自己，“别管我……快跑！”我瞪她一眼，“你觉得我现在能丢下你？”神兽再次扑来，我挥出匕首，刀光与兽爪相撞，火星四溅。我咬紧牙关，硬生生将匕首往兽爪深处推了几寸。墨璃忽然拽住我胳膊，“用寒渊的弱点！”她声音颤抖却清晰。神兽猛地抬头，双目猩红直盯着我胸前的玉牌。我心头一震，想起那本古籍上写的——寒渊畏灵息如命。墨璃的手覆上我的手背，一股凉意顺着指尖蔓延。神兽嘶吼着冲来，我握紧匕首迎上去，刀刃竟在灵息缠绕下泛起幽蓝光芒。林凡抱着墨璃站在山巅，清晨的风吹起她苍白的脸。他低头看了眼怀里人，又望向远方初升的太阳。墨璃靠在他怀里，轻声说：“赵无极不会放过我们。”林凡收紧手臂，“那就别让他有机会。”远处传来鸟鸣，新的一天开始了。林凡心里清楚，要保护墨璃，必须先找到寒渊的真相。他摸了摸胸前的玉牌，转身朝山下走去。脚下的路还长，可他现在只想带着墨璃活下去。风里夹着露水的味道，墨璃轻轻动了一下，靠得更紧了些。林凡加快脚步，朝着前方的小镇走去。我抱着墨璃往山下走，她的呼吸轻得像片羽毛。晨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她眼皮动了动，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我低头看她，她没睁眼，只是轻轻说了句：“冷。”我把外袍裹紧了些，她往我怀里又蹭了蹭。山路有些滑，我放慢脚步，她忽然睁开眼，“那边……有家客栈。”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半掩在林子里的木屋。狗叫声从远处传来，我加快步伐，她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别让人认出我。”我嗯了一声，推开客栈的门。柜台后坐着个打盹的老头，听见响动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去。我扶着墨璃坐下，她指尖在我手背上点了两下。二楼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去，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女人端着水盆往下走。墨璃忽然抓紧我的袖子，我低头看她，她眼神闪了闪，轻声道：“赵无极的人……在镇上。”墨璃的手腕从我臂弯滑落，铜牌坠在石板上发出清脆响声。她忽然抽了口气，盯着神兽尸体旁那滩泛着幽蓝的血迹。我低头看她手腕，原本暗沉的铜牌竟在血光映照下泛起微弱青芒。她手指微微颤抖，像是被什么力量牵引着，慢慢朝那滩血伸去。我一把抓住她手腕，“别碰！”她咬着唇不说话，眼里却闪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远处又传来犬吠声，我拽着她后退两步，她却仍盯着那滩血，仿佛那里藏着她苦苦寻找的东西。我盯着她发亮的眼睛，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墨璃，”我压低声音，“那血有问题。”她睫毛颤了颤，终于收回视线，却仍攥着铜牌不放。远处犬吠声越来越近，我扯着她往后退，“先离开这儿。”她没动，脚尖碾过地上一片碎石，“赵无极的人就在镇上……我们逃不掉的。”我皱眉看她，“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嘴角微微扬起，“既然逃不掉，那就……”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林间小道传来，打断了她的话。我一把将她拽到身后，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穿粗布衣裳的女人端着水盆站在门口，目光扫过我们，又低头进屋去了。我松了口气，回头却见墨璃正盯着女人消失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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