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我蹲在摊位后头,手指摩挲着腰间那个不起眼的小袋子。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回响:“恭喜绑定供货系统,成功售出第一份兽粮可解锁基础配方升级权限。”
我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异界草药特有的清香,混合着昨夜炼制的止血丹残留的温热气息。
“这鬼地方,连个正经集市都算不上。”我望着眼前这条破败的街道,青石板早就被岁月磨得发亮,沿街的摊位歪歪扭扭地支着,像是随时会倒下来似的。唯有我这个兽粮摊格外显眼——现代风格的包装罐在古风环境中就像个异类,红底白字的“特制兽粮”四个大字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老板,你的兽粮多少钱?”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人凑了过来,手里牵着只毛色灰扑的灵犬。他话还没说完,那狗子就冲着我的摊位狂吠起来。
我刚想开口解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猎人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中间那个背着只奄奄一息的灵犬,金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滴落,在地上砸出点点痕迹。
“让让!快让让!”老猎人嘶哑的喊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不少人皱着眉头后退几步,生怕沾上那血腥味。
我盯着那只濒死的灵犬,心跳突然加快。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濒死状态灵兽,是否启用特效救治?”
“当然要!”我在心里吼道。
“需要安静...还有三息时间。”我一把推开围在周围的看客,蹲下身查看伤势。灵犬腹部有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内脏若隐若现。它的眼睛已经失去神采,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你疯了吧?这种伤得找牧师才行!”围观的人开始起哄。
“就是,别拿命开玩笑!”
“赶紧让开,别耽误事!”
我充耳不闻,迅速从腰间袋子里取出一小撮特制药粉。手指划过掌心的瞬间,一丝凉意渗入皮肤,药粉遇血即融,泛起淡淡的蓝光。
“老丈,抓住它的前爪,千万别松手。”我一边说一边将兽粮捏碎,混着药粉敷在伤口上。指尖触到灵犬的体温,滚烫得吓人。
“这样...能行吗?”老猎人颤抖着问,手却死死扣住灵犬。
我盯着计时沙漏,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最后一粒砂落下,奇迹发生了。灵犬猛地抽搐一下,伤口处金光流转,新生的鳞片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呼...”我长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冷汗浸透。抬头望向周围,一片死寂。
“这药...多少钱我都买!”老猎人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生疼。
“等等,让我先看看...”刚才还嘲讽我的年轻御兽师也挤了进来。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目光不经意扫过角落。那里站着个穿黑衣的女子,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她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老板,来两罐兽粮。”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抬头一看,是个扎着马尾的少女,脸上带着好奇和期待。
我一边忙着给客人配货,一边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回头得去商会报告这事。”
“等等,让我也看看...”
夕阳西下,我数着手里的银币,叮叮当当的声响格外悦耳。三枚银币,五枚铜币,这就是今天的收获。虽然不多,但至少证明了我的兽粮有用。
收拾摊位时,我发现地上躺着一根黑色羽毛。捡起来一看,羽毛末端刻着个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标志。
“有意思。”我把羽毛收好,转身离开。暮色中,远处高楼上的黑影悄然消失。
我攥着那根黑色羽毛站在暮色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末端的纹路。远处高楼上的黑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耳边却还回响着白天那些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老板,来两罐兽粮。"
我猛地回神,这才发现摊位前不知何时又来了个客人。是个中年男人,身上的皮甲沾着干涸的血迹,腰间别着一柄弯刀。
"您需要什么类型的?"我把羽毛收进怀里,一边整理货架一边问道。
"听说你今天救了一只濒死的灵犬?"男人没接话,反而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手上动作顿了顿,笑着指了指货架上最新调配的兽粮:"效果比今天早上用的好得多。"
"呵,倒是个实诚人。"男人从怀里摸出几个银币放在柜台上,"给我来三罐。"
我正要低头收钱,突然瞥见他袖口露出的一截皮肤——那里有道暗红色的疤痕,像条盘踞的蛇。
"您的兽宠在附近?"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手已经悄悄握住了腰间的短匕。
男人笑了笑没有回答。远处传来一阵犬吠,我抬头望去,几个黑影正在街角一闪而过。
"天快黑了,建议您早点回去。"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兽粮推过去,"最近不太平。"
男人拿起兽粮转身就走,连找零都不要了。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跳却越来越快。
收拾完最后一点东西,我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地上多了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枚银币。
"这倒是赚大发了。"我喃喃自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天的生意未免太顺利了些。
刚走出集市,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加快步伐拐进小巷,黑暗中果然闪过一个人影。
"谁?"我停下脚步,手已经摸到了短匕的柄。
"别紧张。"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是来买兽粮的。"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对方的脸。是个独眼老者,左脸布满烧伤的疤痕。
"这么晚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白天那件事,有人很感兴趣。"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商会会长的亲笔信。"
我接过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信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明晚子时,城东码头见。"
"就说这些?"我抬头看向老者。
"还有这个。"老者递给我一枚铜币,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标记,"带上它,他们会认识。"
我看着手中的铜币,突然想起刚才那个男人袖口的疤痕。夜风掠过,吹起了我的衣角。
"知道了。"我把铜币收好,转身朝住处走去。背后老者的声音随风飘来:"小心点,最近城里来了不少外乡人。"
回到住处我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这个简陋的房间是今天早上刚租的,墙角还堆着没拆开的行李。
我坐在床边,把白天赚来的银币倒在桌上。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突然,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我熄灭油灯,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月光下,一个身影正蹲在隔壁屋顶上。
我屏住呼吸,悄悄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瓶子。这是我特制的催眠粉,对付偷窥者最有效。
正准备行动,却听见楼下传来敲门声。一下,两下,三下。
"谁?"我压低声音问。
"是我。"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今天那只灵犬的主人。"
我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老猎人背着猎弓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焦急。
"出事了,"他压低声音说,"商会那边出了状况。"
我让他进来,顺手关上了门。夜色渐深,远处的钟楼传来沉闷的钟声。
"刚才那个人是谁?"老猎人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什么人?"
"那个买兽粮的男人。"老猎人盯着我的眼睛,"他是赵无极的人。"
我手心一紧。这个名字我早有耳闻,是商会会长的独生子,据说手下养着一群打手。
"你怎么知道?"
"那道疤。"老猎人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他们惯用的标记。"
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白天那只灵犬腹部的伤口。那种伤痕,不像是野兽造成的。
"赵无极为什么要派人来找我?"
老猎人摇摇头:"不清楚。但我知道一件事——凡是和他扯上关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屋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户咯吱作响。我望着桌上的兽粮罐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卷入了一场麻烦。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老猎人苦笑:"因为那只灵犬。它说你是它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