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余烬》的发行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成功。迪卢克那融合了破碎感与生命力的嗓音,唱尽了在灰烬中重生的倔强,引发了广泛共鸣。他的音乐不再只是小众的狂欢,开始真正走入大众视野。
名气是一把双刃剑,带来了更多机遇,也引来了更隐蔽的窥探。尽管忒弥斯尔通过“系统”构筑了严密的信息防护网,但关于迪卢克“背后之人”的猜测依旧在暗流涌动。
一场顶级的慈善晚宴,汇聚了名流与资本。“烬火”工作室为迪卢克争取到了邀请函,希望他能借此拓展人脉。迪卢克本欲拒绝,但忒弥斯尔却罕见地表示了赞同。
“你需要学会在必要的场合,展示你的存在。”忒弥斯尔为他整理着定制西装的领口,冰凉的手指偶尔擦过他颈间的项圈皮肤,“记住,你是猎人,而非被迫展示的猎物。”
晚宴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迪卢克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红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颈间项圈巧妙地隐藏在挺括的领口之下,只偶尔在动作间露出一丝暗色边缘。他神情冷淡,紫罗兰色的眼眸疏离地扫过周围虚假的寒暄与试探,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却也因此吸引了更多或好奇或算计的目光。
几位自恃身份的资深制作人和投资人围了上来,言语间带着居高临下的“提点”和隐含规则的暗示。迪卢克按照忒弥斯尔事先教导的,用最简洁的语言、最冷淡的态度周旋,既不轻易得罪,也绝不妥协。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这不是我们新晋的‘摇滚诗人’吗?一个人?你那位传说中的‘守护神’呢?该不会……见不得光吧?”
说话的是一个近年来靠炒作起家的流量小生,带着明显的嫉妒和挑衅。他的话引起周围几人暧昧的低笑。
迪卢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他握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微微泛白。正当他几乎要压抑不住怒火时,一个平静无波、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他在哪里,与谁同行,似乎并不需要向无关之人报备。”
众人循声望去,呼吸皆是一窒。
忒弥斯尔不知何时出现在宴会厅的入口处。祂没有穿繁复的礼服,依旧是一身标志性的黑白长裙与外披的精致法袍,银白的长发并未束起,如月华流泻,衬得那张苍白剔透的脸庞愈发不似凡人。无边框眼镜后的银灰色眼眸淡漠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迪卢克身上。
祂缓步走来,高跟鞋敲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弦上。周围的一切喧嚣似乎在祂周身静止了。
祂径直走到迪卢克身边,姿态自然而亲密。戴着纯黑手套的手轻轻挽住迪卢克的手臂,目光却看向那位出言不逊的流量小生。
“至于是否‘见得光’,”忒弥斯尔的语气带着祂特有的、冰冷的毒舌,“或许取决于评判者自身所处的,是光明,还是污浊。”
那小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周围的人也面露尴尬,无人敢接话。忒弥斯尔的气场太过强大,那种超越性别的、非人的美丽与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迪卢克在忒弥斯尔出现的那一刻,周身所有的尖刺与戾气便悄然收敛。他微微侧头,靠近忒弥斯尔,像一个终于找到锚点的航船。他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隔着衣料也能察觉的微凉体温,内心充满了某种饱胀的、近乎胜利的满足感。
忒弥斯尔没有再理会那些人,祂抬起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替迪卢克整理了一下其实并未凌乱的领口,指尖若有若无地再次擦过那隐藏的项圈。
“走吧,”祂对迪卢克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里的空气,令人不适。”
在无数道震惊、探究、敬畏的目光中,迪卢克任由忒弥斯尔挽着,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宴会厅。他没有回头,也不需要回头。
今夜之后,圈内无人再敢轻易质疑迪卢克“背后之人”的存在。而迪卢克,也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向整个世界宣告了他的归属。
月光穿透车窗,映照在两人交叠的手臂上。迪卢克低声问:“为什么来了?”
忒弥斯尔望着窗外流逝的灯火,银灰色的眼眸中映着城市的倒影。
“只是觉得,”祂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该让一些人认清现实了。”
迪卢克握紧了祂的手,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温柔的弧度。
是的,现实就是,他是他的。从始至终,毋庸置疑。
(娱乐圈卷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