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中有什么在汹涌,崩裂。
也许是压抑已久又得知许沁要订婚后的痛苦,也许是被当成“替身”的愤怒,孟宴臣没了绅士风度,掐住女人的后颈,把人猛地拉开。
唇上一疼。
她在咬他。
“以琛,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女人的眼泪含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刚刚还那么勇敢,现在却又像一朵被大雨淋透的百合。
百合是知性清丽,不可亵玩的,素净雪白的花瓣染着一点粉红和青绿。
生命力就像她的花瓣,根茎,气息一样顽强,甚至带着淡淡的霸道。
何以玫比自己勇敢。
孟宴臣想。
可惜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何以琛,所以刚刚她孤注一掷般表白的话,何以琛听不到。
“要我帮你联系你哥吗?”
孟宴臣松开了手,这次她没再扑上来,但是身子却是一软,眼看要倒下。
“站好,何以玫。”双手隔着薄薄衬衫扣住了女人纤细的双臂。
幽兰的香气混着淡淡的酒气缠绕过来,蕾丝衬衫在拉扯间更散,露出女人白皙的肩颈,还有颤巍巍的深壑。
孟宴臣撇过一眼,立刻又移开。
“以琛,我到底哪里比不上赵默笙了?”
赵默笙?是何以琛的“宋焰”吗?
孟宴臣还记得超市里撞倒易拉罐小山的女人,“你很好。”
他自认评价客观。
他不喜欢咋咋呼呼的人。
“我好,那你为什么不爱我?”
虞兮问出了孟宴臣想问的话。
他心中一刺,镜片后的眼泛着薄红,目光深深,盯着这个女人看了好一会儿。
孟宴臣松开一只手,掏出手机,拨通了何以琛的号码。
几乎是接听的瞬间,女人的脑袋撞进了他怀里,抵着他的胸口。
滚烫的泪灼烧的厉害,她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念叨着何以琛的名字,手紧紧揪着他腰间的衬衫。
“喂,孟总?”
此时何以琛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孟宴臣一动不动的站着。
空气一时静默。
片刻后,他摘掉了眼镜,“是我,何律师。”
孟宴臣的语气有些冷,“何律师是学法的,应该知道晚上让一位女士独自回家,可能会遇到些什么!何律师对自己妹妹的安危,也这么不严谨的吗?”
孟宴臣感受到了胸口衬衫的湿濡,“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得考虑下一季度,国坤和袁向何律师事务所的合作了,毕竟一个严谨负责的乙方,才更能让甲方放心。”
那头的何以琛原本还沉浸在赵默笙突然回来的情绪之中,满身颓唐寂寥,也喝了点儿酒。
但听完这话,他还是立刻就站起了身,也并没有解释,是何以玫自己说电视台突然有事,她要自己回去的。
作为哥哥,何以琛其实很合格。
虞兮眼睫动了动,掌心贴着男人的腰腹,感受到了清晰的肌肉线条肌理,喷薄有力。
“麻烦孟总帮我照顾下以玫,我这就赶过去。”穿上外套,拿起钥匙,何以琛边走边叫代驾。
电话挂断,孟宴臣发来了地址。
是个酒吧。
何以琛眉头一皱,有些事不说破,不代表他真的毫无察觉。
可,以玫是妹妹。
只能是妹妹。
“先生你好,是你叫的代驾吗?尾号是3621,何先生。”
骑着折叠电车的年轻女孩悄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还有车。
何以琛担心妹妹,并没有在意这些,“是我,去魅色酒吧,麻烦开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