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酒吧门前。
虞兮踩下刹车,率先从主驾驶座上下来。
钥匙都没拔。
孟宴臣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追寻着那道身影转了一圈,刚刚的车速,刚刚好卡在超速罚款的极限边缘。
强烈刺激的推背感,使得肾上腺素飙升,让精神和身体处于高度紧张和兴奋之中。
刺激过后,反而身心都冷静了许多。
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声。
孟宴臣收回目光,拔下车钥匙,解开安全带后下了车。
他没有刻意去追前面那道白色身影。
只循着高跟鞋哒哒的声音,皮鞋,一步一踩。
……
“女士,您点的特调。”
包厢里,年轻俊俏的男服务员端着加好冰块的鸡尾酒送到了虞兮手边。
与此同时,坐在吧台前的孟宴臣,正在和肖亦骁说话。
一名女服务员,端着杯酒放到了孟宴臣面前,“先生,这是一位姓何的女士,为您特点的玛格丽特,并让我带话,祝您喝的开心。”
“何女士?”肖亦骁看向孟宴臣,“谁啊?阿姨刚给你介绍的千金?”
孟宴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下,肖亦骁更好奇了,“玛格丽特,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简.杜雷萨痛失所爱玛格丽特后,为纪念爱人,以对方的名字所创的。
你失恋了?可这位何女士还祝你喝的开心,有点儿意思!”
肖亦骁说着去拿那杯酒。
孟宴臣却先动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夹着高脚杯座,轻轻晃动里面的液体。
肖亦骁只能收回手,“到底是谁啊?长得漂不漂亮,和沁沁比怎么样?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你有点儿吵。”镜片后,孟宴臣的目光动了动,“再者,她漂不漂亮,都跟你没关系。”
“呦!”肖亦骁撇撇嘴,“跟我没关系,难不成和你有关系?”
孟宴臣没说话,端起酒杯送到嘴边。
肖亦骁观察着孟宴臣的表情,摸了摸下巴,“不对劲,你好像情绪不高,但好像又很平静,难不成…是沁沁又出了什么事?”
肖亦骁怎么会不知道孟宴臣对许沁的心思呢?
他清楚的很。
这些年能如此牵动孟宴臣情绪的,也只有一个许沁。
孟宴臣喝酒的动作顿了下,酒入喉头,酸的厉害, 他答非所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柠檬加多了,还挺记仇。”
“什么?”肖亦骁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孟宴臣已经端着酒杯起身,“别跟过来。”
“不是,你去哪啊?”肖亦骁这心跟猫挠似的。
他既希望孟宴臣能从那段压抑痛苦的感情里走出来,又怕孟宴臣再遇见个和之前的叶子那样,耍心机抱着目的扑上来的女人。
他这刚把叶子给开除了,就又出现了一个何女士。
不会比叶子还像许沁吧?
……
“姐姐,你喝醉了吗?”
年轻俊俏的男服务员,跪在一旁,帮忙倒酒,兜里还塞着一沓钞票。
虞兮接过杯子,裸色的甲油抵着透明杯身,仰头又喝了半杯。
“你别出声,一出声,就不像以琛了。”
“好吧,我听姐姐的。”小狼狗服务意识很强,毕竟赚钱嘛,不磕掺。
清醒时,知性美丽的女人,此刻白色小西服已经褪下,里面是一件微透的蕾丝衬衫,半截束在白色西裤里,后仰的时候,饱满的胸脯勒的有些紧,有种欲盖弥彰的诱惑。
而此刻,女人捧起了年轻男人的脸,眼角有些湿润,目光迷离,“以琛,七年了,赵默笙回来了,你是不是又要和她在一起?
那我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你可以等赵默笙七年,那为什么我们不行呢?我也等了你很多年,很多年啊!”
类似的问题,孟宴臣也问过许沁。
他握门的手顿住。
原来,她是会情绪如此失控的,只是仅为何以琛而生。
孟宴臣又想到了自己。
两秒后,他打开了包厢的门。
将那个找“替身”的女人拽了起来,“他不是何以琛,你看清楚些。”
小狼狗赶紧起身,他可知道这位是老板的朋友。
“你出去吧。”孟宴臣轻飘飘扫过对方一眼,看见他半敞的衬衫,皱起了眉,“等一下。”
小狼狗心一慌。
孟宴臣声音冷冷的,“有些钱能赚,有些钱不能赚,这是正经的酒吧,别走歪了路。
出去吧,把门带上。”
小狼狗低下头撒腿就跑。
“以琛,回来,你回来!”
怀里的女人闹腾了起来,孟宴臣“怒其不争”,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道,“三分相似而已,假的就是假的,飞蛾与蝴蝶怎能相提并论,何以玫。”
“假的?”虞兮愣了愣,被酒意熏红的脸庞,像是染了风月场上的胭脂,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孟宴臣这时才发觉,刚刚拉扯时,两人挨的有多近。
他猛地松开手。
可她突然又抱了上来,吻来的措不及防,毫无章法,她还不停呢喃着,“以琛,你是我的以琛,你爱我好不好,这么多年,我都没敢告诉你,我也爱你啊,我比赵默笙更先爱你。”
女人的唇很软。
这是孟宴臣的初吻。
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他还被当做了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