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巷口的喧嚣还未平息，三人正僵在原地难堪，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缓缓走了过来，慈眉善目地开口：“后生们，莫在这儿杵着了，到老婆子家避避吧。”

三人如蒙大赦，连忙跟着老婆婆走进巷尾的小院。院里种着几株月季，虽不名贵，却开得热闹。老婆婆从厢房的旧木箱里翻出三件粗布男装，布料有些发硬，却干净整齐：“这是我家老头子生前穿的，你们先换上遮遮体。”

换好衣裳，身上总算舒坦了些。老婆婆端来热腾腾的玉米粥和一碟腌萝卜，看着他们吃得急，轻声道：“慢些吃，锅里还有。”

等三人缓过劲，老婆婆才慢慢说：“你们是被木槿丫头捉弄了吧？那孩子看着跳脱，心里敞亮着呢。她是个孤儿，打小被爷爷捡回去，爷孙俩在桃花村边上过活。两年前她爷爷走了，就剩她一个，靠着上山采药过活，镇上谁家里难，她总把药送去，分文不取。”

她顿了顿，看着三人：“她从不平白捉弄人，定是你们先前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三人心里。昨晚山洞里的混乱瞬间涌上心头——那时他们狼狈不堪，意识模糊中似乎与一个女子有过纠缠，如今想来，那身影、那气息，分明就是花木槿。

无心的耳尖瞬间红透，握着粥碗的手指微微收紧；萧瑟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复杂，耳根却泛了红；雷无桀更是涨红了脸，嘴里的粥都忘了咽。

“是我们……对不住她。”萧瑟的声音有些艰涩。

无心轻轻点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我们得去找她。”

雷无桀猛地放下碗，站起身：“我们……我们得对她负责！”

老婆婆愣了愣，看着三人脸上的认真，忽然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木槿这孩子命苦，若你们真心待她，也是她的造化。她这几日该在西边的药谷晒药，你们寻去瞧瞧吧。”

三人谢过老婆婆，脚步匆匆往药谷赶。阳光穿过林叶，落在他们身上，先前的窘迫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沉甸甸的愧疚与决心。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子独自承受这些，娶她为妻，护她周全，是此刻三人心中最坚定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