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一直有个想法。
一个伟大而又可笑的想法。
他才14岁,肩膀还没完全褪去少年人的单薄,指节却已因常年攥紧雷神之锤的雏形而覆上薄茧。(提前获得武器)
雷王星的宫墙高耸入云,鎏金的纹路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三皇子布伦达”的名字捆在既定的轨道上。
学习皇族礼仪,熟悉星球政务,等待成年后接过被神权默许的枷锁,成为雷王星又一个温顺的傀儡。
可这并不妨碍那个想法在他心底疯长,像暗夜里破土的藤蔓,缠绕着少年滚烫的心跳。
他想劈开这宫墙。
想带着那把还未觉醒元力的、沉甸甸的锤子,乘着星舰冲破雷王星的大气层,让宇宙的风灌满衣襟,把“布伦达”这个名字连同皇族的名号一起抛在身后。
他想去过一种没有规则束缚的生活,不用对着神使的投影躬身行礼,不用在长老们的目光里伪装顺从,不用看着那些向往自由的族人被冠上“叛逆”的罪名,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星际航道上。
这个想法确实可笑。
14岁的少年,连雷王星的管辖范围都没完全踏遍,却妄图挑战传承千年的秩序,对抗高高在上的神。
宫里的侍从私下议论时,总会用怜悯又轻蔑的语气提起三皇子偶尔望向星空的眼神,说他是被宠坏了,才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就连最疼爱他的皇姐,也只是摸摸他的头,劝他“认清现实,皇族的责任重于一切”。
可只有雷狮自己知道,那不是梦。
每个深夜,他都会偷偷溜到星舰停泊港,指尖抚过冰冷的舰身,想象着引擎轰鸣时冲破天际的震颤。
他在无人的训练场挥汗如雨,让锤子的重量刻进骨髓,让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冲破桎梏的决绝。
他甚至偷偷绘制了星际航线图,把那些传说中没有神权干涉的自由星球圈出来,用烧红的烙铁在金属板上刻下“雷狮海盗团”四个字。
那是他给自己未来队伍取的名字,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张扬与狂妄。
他知道这条路注定艰难。
离开雷王星,就意味着背弃所有身份与庇护,要面对星际海盗的劫掠,要抵御神使的追杀,要在茫茫宇宙中独自觅食、独自战斗。
或许某天,他会像那些被流放的叛逆者一样,尸骨无存于星际尘埃里。
可那又怎样。
雷狮仰头望着星空,眸子里映着亿万星辰的光芒,像淬了火的碎钻。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那份执念更加清晰。
与其在宫墙里做一辈子被驯服的金丝雀,不如在宇宙中做一匹桀骜不驯的狼,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为自由燃尽最后一丝光。
14岁的少年站在命运的岔路口,身后是万丈荣光的牢笼,身前是布满荆棘的自由之路。
他的想法依旧伟大得令人敬畏,可笑得让人心酸,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等风来,就起航。
他是这样想的。
像攥着一把烧红的星屑,把“自由”二字烫进骨血里。
少年趴在星舰停泊港的阴影里,听着远处宫殿传来的礼乐声。
那是为庆贺神使莅临而奏响的乐章,庄重得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勒得整个雷王星都喘不过气。
他指尖划过藏在披风下的金属碎片,那是偷偷打磨的雷神之锤雏形,边缘还带着未褪去的毛刺,却已锐利得能映出他眼底不屈的光。
可命运也是这样想的吗?
雷狮抬手扯了扯颈间的皇族徽章,冰凉的金属硌着皮肤,像命运递来的嘲讽。
它早把剧本写好:
雷王星三皇子布伦达,生来便是神权的附属、星球的筹码,终其一生都该在宫墙内循规蹈矩,成为维系秩序的一颗棋子。
它给了他叛逆的骨血,却又把他困在黄金牢笼里;让他窥见了宇宙的辽阔,却又用责任与身份拴住他的脚步。
就像此刻,他刚摸清星舰的启动密码,巡逻队的脚步声便骤然逼近;刚把航线图藏进隐秘的夹层,长老们就传召他去学习“如何向神使低头”。
命运仿佛总在他燃起希望时泼下冷水,在他筹划逃离时设下阻碍,让他那伟大又可笑的想法,一次次卡在“只差一步”的悬崖边。
他咬着牙躲进集装箱的缝隙,听着巡逻兵的对话飘进耳朵。
“三皇子最近总往这边跑,该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吧?”
“瞎想也没用,神使说了,他的命早就定了。”
命?
雷狮嗤笑一声,指尖用力,金属碎片几乎要被捏变形。
命运或许真的另有打算,打算让他乖乖臣服,打算让他遗忘那些关于宇宙和风的幻想。
可它忘了,少年的执念从来不是轻易能浇灭的野火。
就像雷王星的雷暴,越是压抑,爆发时便越是猛烈。
他看着天边划过的流星,那道转瞬即逝的光,多像他此刻的处境——渺小,却拼尽全力燃烧。
命运也是这样想的吗。
雷狮抬手遮住刺眼的探照灯光,眸子里却燃起更烈的火。
管它是不是。
哪怕命运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哪怕前路全是刀山火海,他也要亲手撕开那层既定的剧本。
他的想法,从来不该由命运来定义。
雷狮是这样想的。
命运也是这样想的吗。
无所谓。
——他可是雷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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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了,跟动漫并不是百分百贴合。
雷狮获得武器就是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