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第一页，时间显示是昨天刚更新的。她的心猛地揪紧，继续往后翻，却发现最后一页不见了。
"宋亚轩！"她喊了一声，跳下床往外跑。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玄关的门微微开着。苏清冲出去，看见雨后的花园里，宋亚轩正蹲在墓碑前。他穿着昨晚的衬衫，袖口沾着水渍，手里攥着什么。
"你把最后一页撕了？"她质问。
男人没抬头，只是将手中的东西放进花瓶。是一支染血的玫瑰。
"有些事，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他说。
苏清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她看见他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这才意识到他发烧还没退。
"你吃药了吗？"她问。
宋亚轩终于抬头看她，眼神晦暗不明："吃了。"
"骗人。"她伸手摸他额头，烫得吓人，"你根本没吃止痛药。"
男人苦笑："有些疼痛，不吃药更好受。"
苏清沉默了。她看着他，突然明白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爱。
"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她说。
宋亚轩怔了一下，随即轻笑："你确定？"
"对。"她握住他的手，"从今天开始，换我做你的影子。"
远处传来钟声，惊飞一群夜枭。雨停了，晨雾弥漫在花园里，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
苏清蜷缩在宋亚轩怀里，指尖轻抚他掌心的伤口。血珠渗出时，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说过的话。
"你早该流的血？"
男人没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他的呼吸依然滚烫，却比刚才平稳了些。苏清抬头看他，发现他眼角有些发青，像是熬了太久。
"你多久没睡了？"她问。
他低头吻她额角："等你睡着的时候。"
这不是答案。苏清皱眉，正要再问，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宋亚轩整个人绷紧，指节死死扣进她肩胛。等咳声停歇，他缓缓松开手，掌心里一片殷红。
苏清愣住了。
"没事。"他抹掉唇角的血渍，声音沙哑，"老毛病。"
"是吗？"她盯着他看，"所以诊断书上写了什么？"
宋亚轩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真想知道？"
"对。"她抓住他手腕，"我不怕。"
男人眼神动了动，轻轻摇头："你怕的。只是现在还没意识到。"
苏清不说话了。她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像一团雾，越靠近越模糊。芽芽死后，他一直这样，像被困在某个看不见的地方，挣扎着又不肯出来。
"我不是她。"她低声说。
宋亚轩愣住。
"我不是芽芽。"她重复一遍，声音坚定，"你抱着我喊她的名字也好，说我像她也好，我都不是。可我还是想留下来。"
男人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刺痛。他忽然收紧手臂，几乎要把她勒进身体里。
"别说了。"他声音发抖。
"我要说。"她不退让，"你不能一边推开我，一边又把我拉回来。要么彻底放我走，要么……"
"没有要么。"他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苏清怔住。
"你以为我为什么忍到现在？"他低声笑，"你以为我真的能放过你？"
她看着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在赎罪。他是真的——想要她。
"你疯了。"她喃喃。
"是啊。"他吻住她耳垂，呼吸灼热，"为你疯的。"
苏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翻身压在床上。他动作急切，带着几分失控的狠意。她想推开他，却被他一只手按住双手举过头顶。
"这次换我说了算。"他低声说。
她望着他，忽然笑了："你终于承认了。"
男人一顿。
"承认什么？"
"你不是因为她才留在我身边。"她看着他，眼底亮得吓人，"是因为你爱我。"
宋亚轩脸色变了。他猛地低头吻住她，像是要封住她的嘴。可她还是听见了那句低不可闻的话。
"是。我他妈爱你。"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苏清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快亮了，街道上雾蒙蒙的。
"你要去医院？"她问。
"不用。"他握住她手腕，力道有些重，"他们找不到我。"
"谁？"
"医生。"他声音冷下来，"还有那些人。"
苏清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泛青的眼角，和始终不退的高烧。
"你到底……"
话没说完，男人忽然剧烈抽搐起来。他整个人僵直，喉间发出闷哼，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苏清惊慌地抱住他，却发现他冷得吓人。
"宋亚轩！"
他咬紧牙关，额头全是汗。片刻后，他终于缓过来，靠在她肩上喘息。
"别怕。"他声音虚弱，"一会儿就好。"
"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她颈侧。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在发烧中迷离。
"阿清……"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记得去地下室。密码是你生日。"
"你说什么？"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