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密，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书房映成模糊的水彩画。苏清的手还搭在宋亚轩第二颗纽扣上，指尖微微发颤。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格外清晰，他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阿清……"他声音发哑，另一只手也抚上她的腰，力道加重了些，"你确定要这样？"
她当然不确定。理智在提醒她这人身上有太多谜团，可身体比意识更先做出反应。她踮起脚尖，唇瓣轻轻贴上他锁骨处的纱布，尝到淡淡的药膏味。
男人倒抽气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手指深深陷进她后背的衣服里，指节泛白。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你这是在玩火。"他说。
苏清抬头看他，眼底一片水光："我早就烧起来了。"
宋亚轩忽然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搂进怀里。他的心跳快得不正常，隔着衬衫传来烫人的温度。苏清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剧烈起伏的情绪，就像一堵压抑多年的墙终于裂开缝隙。
"别后悔。"他低语，声音里带着警告也带着乞求。
雨声中，他俯身吻住她。这个吻来得急切却克制，舌尖在她唇齿间辗转，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情愫都倾注进去。苏清回应着，手指慢慢解开他胸前的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新换的纱布。
男人突然闷哼一声，手按在她手腕上："别碰那里。"
"为什么？"她仰起脸，目光落在那道纱布上，"是因为……发烧吗？"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住她颈侧。他的唇很烫，呼吸带着药味，让苏清想起从前每个深夜，芽芽也是这样靠在她肩上，说着"阿清你看，我们像镜子里的两个人"。
"芽芽……"她无意识呢喃。
男人的手猛地收紧，掐住她腰侧。他的动作重得几乎要留下痕迹，却在下一秒又轻柔下来，指尖细细摩挲着她裙摆下的皮肤。
"现在看着我。"他声音沙哑，将她的脸扳向自己，"这里，"他按住她心口，"早就刻满了我的名字。"
苏清怔住了。她看着眼前这张与芽芽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脸，忽然意识到这些年，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不是因为他是芽芽的替身，而是因为他就是宋亚轩。
雨声渐大，打在玻璃上的节奏像是某种催促。宋亚轩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呼吸滚烫："跟我上去。"
苏清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头。她跟着他穿过昏暗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宅子里格外清晰。路过客厅时，她看见落地灯在地板上投下的阴影，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楼梯拐角的壁灯忽明忽暗，照见宋亚轩侧脸的轮廓。他的神情比平时更紧绷，像是压抑着什么。走到二楼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她抵在墙上。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低声说，手指滑过她后颈，停在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上，"这里……是我救你的证据。"
苏清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车祸那天的记忆涌上来，她记得翻转的车轮，记得血泊中的芽芽，也记得是宋亚轩把她从车里拖出来。
"我知道。"她轻声说，"所以我才无法原谅你，也无法离开你。"
男人喉结剧烈滚动，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痛楚。他忽然低头吻住她，比之前更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怀里。他的手探进她发间，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却舍不得推开。
"跟我上去。"他又说了一遍。
这一次，苏清主动牵起他的手。他们穿过昏暗的走廊，走进主卧。门关上的瞬间，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织出水波纹。宋亚轩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俯身凝视她的脸。他的眼神深邃，像是藏着无数秘密。
"最后一次问你，"他声音低哑，"确定要这样？"
苏清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指尖拂过他后颈的汗珠："我确定。"
男人终于低下头，吻住她。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更炽热，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他的手慢慢抚过她的脊背，解开衣扣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苏清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时芽芽带她回家，是宋亚轩站在玄关接过她的包，指节擦过她的手背。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等了。
窗外雷声轰鸣，雨势更急。屋内却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交织成一首隐秘的情歌。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苏清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坐起身，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诊断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