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齐月宾端坐书案前,手上的课业多了不少。
“你如今长大了,这些总要学起来。” 德妃语气温婉,话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将来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齐月宾不信德妃会为自己长久打算,这般突然加重课业,多半是因皇上吩咐,德妃无法阻拦罢了。
好在她灵魂强悍,加之引气入体后神思愈发清明,记忆力也远超常人。
即便课业繁重,她也能在休息好的同时,踩着时间线稳稳完成。
既不刻意拔尖惹眼,也绝不落在人后,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
作为代价,除了和两位公主越好的赛马散心外,明面上基本没什么闲暇。
这样就导致了,三人的聚会,偶尔会落在永和宫内。
这日,小聚之后,齐月宾送两位公主出了永和宫,转身往回走时,与四阿哥撞了个正着。
“真是巧的很,德妃为了撮合把持住自己,还真是费劲了心思!”
齐月宾心中想着,这半年来,她与这位阿哥的 “偶遇” 次数,着实多了不少。
德妃在暗中纵容,更有他自己的谋算,交谈后不免多了几分情谊。
十岁出头的胤禛,身量已悄然抽高了些,面容尚带着几分稚气,却已显露出清俊的好相貌。
“月儿。前几日外出瞧见这个,想着或许你会喜欢。”
说着,便将手中的锦盒打开相递,盒内静静躺着一套青玉雕成的小马,共六匹,形态各异。
雕工细腻传神,玉质温润通透,在秋日暖阳下,流转着含蓄内敛的光泽。
齐月宾自然是喜喜欢的,却还是很快敛了神色,轻轻摇头:“四阿哥厚意,月宾心领了。只是此物太过贵重,臣女不便收受。”
胤禛脸上的期待,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声音带着点委屈:“为什么不能收?是你不喜欢吗?”
齐月宾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却也没让他再靠近半步。
认真郑重的对视,那洗髓过后的眼眸愈发清澈透亮,此刻映着秋日天光,竟让人生出一种快要溺毙的错觉。
“臣女蒙皇上恩典,入宫受教,将来的路,全凭皇上与德妃娘娘做主。”
齐月宾语气平静,字字清晰,“臣女与四阿哥私交过甚,于你于我,都不妥当。”
胤禛霎时沉默了。
他生在深宫,长在帝王家,如何不懂这其中的利害?
私相授受本就容易落人口实,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损伤更多的只会是意中人。
“月…… 齐格格所言甚是。” 胤禛深吸一口气,清俊的脸上褪去了方才的失落,声音带着羞赧,却依旧掷地有声。
“但我不会放弃的。等选秀时,我定会求皇阿玛和额娘,将你指给我做福晋!”
他说完,紧张地看向齐月宾,见她清冷如明月般的眼柔和了些许,便以为她是默许了,心头顿时觉欢喜,眉眼都亮了几分。
家世不低也算相配,胤禛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努力争取,定要将这轮清冷明月拥入怀中。
两人的短暂交谈,被一个小太监尽收眼底,随后将小心传去了乾清宫,问询是否要告知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