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康熙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眉心，趁着休憩的间隙，向近侍问起了皇子们的近况，格外关注太子。
当听闻几个表现不错，提前下文课去了校场，还与永和宫养着的齐格格相谈约马球赛。
康熙眸色微沉，心下不免多想，随后到：“永和宫侍驾，让德妃早做准备！”
贴身大太监梁九功闻言，立刻躬身应诺。
转身安排仪仗时，特意示意宫人传讯，暗示德妃带着齐格格一起用膳。
德妃听闻宫人回话，先是笑盈盈应了声 “知道了”。
待传旨太监退去，她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脸色骤冷。
挥手让奶娘将小儿子抱下去，随即吩咐宫人：“去把齐格格召叫来。”
不多时，齐月宾便赶到了。
德妃屏退左右，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探究，委婉垂询：“今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齐月宾神色坦然，并无半分隐瞒，声音清灵又带着几分清冷：“回德妃娘娘，马球结束后，臣女与公主们正要返程，恰巧遇上了太子殿下与诸位阿哥提前到来。”
顿了顿，补充道：“太子殿下似是觉得臣女打得好，邀臣女留下补位继续，只是臣女与公主们已玩了许久，体力不支，便一同回来了。”
德妃不禁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两年时间褪去些许稚气后，竟生得这般美，带着清清冷冷的气质，最容易勾得人心头发痒，生出征服欲来。
想着就不禁想起那大儿子胤禛，今年来永和宫请安的次数，便格外勤快了些。
“这两年忙着照看小十四，倒是疏忽了你。” 德妃慢悠悠开口，语气听似感慨关切，“瞧着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选秀在即，可有喜欢的人？”
这话问得诛心。
齐月宾身为质子，婚事从来由不得自己，全凭帝王一句话定夺。
若是真倾心四阿哥胤禛，吐露心思，那必然被厌弃冷待，如原主一样以格格身份入了皇子府邸。
齐月宾正色躬身行礼，声音清亮：“臣女受皇恩养在宫中，姻缘自当由皇上与娘娘定夺，并无……半分异议！”
说话时稍稍顿了顿，难掩对四阿哥那份不同的顾忌，最后却并未说，神色间意志坚定。
“瞧本宫这记性。” 德妃笑得温和纯良，“日后定帮你挑个如意郎君。”
说罢，便留她在宫中，一同等候帝王驾临用晚膳。
康熙帝到来后，一见幼子便眉头舒缓，转而看向一旁的齐月宾，心中暗忖：是个少有的冷美人。
少年慕艾，难怪太子会表现后，争取的竟是老大喜欢的去校场，原是为了这丫头。
康熙随意考问了齐月宾两句，见她学识尚可，家世又出众，便打算派个教养嬷嬷好生照料，等选秀再遂太子心意。
此刻的帝王与太子处在蜜月期，关系格外融洽，但凡有好的，总想先紧着他。
“多谢皇上恩典！” 齐月宾对 “教养嬷嬷” 一事还有些发懵，却下意识躬身谢恩。
性子依旧耿直，小声问道：“皇上，那往后臣女还能和公主们一同去骑马么？”
那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澄澈得一眼能望到底，满是真切的期盼。
是少有的、褪去清冷后的模样，娇憨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弄。
康熙帝低笑出声，语气带着长辈对晚辈的纵容，爽快应允：“自然可以。”
德妃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隐约猜到了帝王的心思，悄悄按捺住心底的盘算，只给大儿子创造见齐月宾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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