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莹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
她先给张起灵递了一碗
莹莹张大哥,润润喉。
然后又依次递给黑瞎子、呦呦和解雨臣。
动作自然流畅,已全然是女主人的模样。
解雨臣谢谢。
解雨臣接过碗,很自然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问
解雨臣衣服试得怎么样?
莹莹挺好的,嘻嘻姐在帮我最后改一点。
莹莹微笑,又对黑瞎子他们说
莹莹日子定在下月初六,吴邪那边也同步。
莹莹三叔……吴三省叔叔说,一切从简,但该有的礼数不会少。
黑眼镜吴三省那老狐狸,礼数多着呢,
黑眼镜喝了口甜汤。
黑眼镜不过有他看着,也好,省心。
张起灵慢慢地吃着雪梨,清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
他看着眼前已然能独当一面的解雨臣和莹莹,又想起那个十年前在小年夜里闯进来、叽叽喳喳叫他“小哥”的男孩,如今也要正式行成人礼了。
时光在某些人身上奔流不息,在另一些人身上却仿佛凝滞。
但无论如何,那些曾经需要被护在羽翼下的嫩芽,终究都长成了可以并肩看风雨的乔木。
下月初六,看来会是个很热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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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和莹莹的婚事办得简单而温馨,吴邪也终于如愿以偿地在同一天,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补办了他迟到三年的成人礼。
两件喜事冲淡了不少往日阴霾,连解府的老梅树仿佛都比往年开得更盛了些。
喜宴余温尚在,新的危事已悄然而至。
湘西那边传回的消息越来越明确,那个追踪多年的境外“基金会”在蛇沼区域的活动的确异常频繁,似乎在寻找什么。
一张偶然流出的模糊照片,背景里出现了极为古老的石雕纹样,与张起灵记忆中某个碎片隐约吻合。
张起灵得去一趟。
张起灵放下照片,语气没有太多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
黑瞎子伸了个懒腰
黑眼镜我就知道这喜酒不能白喝。
黑眼镜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黑眼镜呦呦,检查装备。
呦呦沉稳地点头
呦呦明白,黑爷。
解雨臣放下手中的茶盏
解雨臣需要我这边准备什么?人手还是物资?
张起灵“不用。”
张起灵“人多不便。”
他看了一眼解雨臣和旁边眼含关切的莹莹
张起灵你们留下,看好家。
吴邪听说他们又要出门,而且是去听起来就很危险的“蛇沼”,立刻从杭州跑了过来,风风火火地闯进解府
吴邪小哥!黑眼镜!这次说什么也得带上我!我都成年了!
黑瞎子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乐了
黑眼镜成人礼才过几天,就急着往危险地方钻?吴三省能同意?
吴邪你们还好意思说呢?不是为了等你们,我成人礼早过了。
吴邪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主了!
吴邪而且,我对那里做过功课!”
他掏出一个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些关于滇缅边境地理气候、当地传说的资料。